如今他能替十七告假，愿意带他出来玩……当没当朋友她不知道，总算是多了一层羁绊。

想及之前他们在樊城的时候，流萤也替十七打包过几顿好吃的，大概是同为暗卫，更了解暗卫的苦吧。

“没关系。”星澜笑道，“既然是你带出来的，我就不怪他了。”

流萤不知道星澜怎么变脸这么快，但还是系好衣裳，乖巧的点了点头。

十七躲在门后听了暗骂——早这么说不就好了，害他白挨一顿打。

接着星澜把流萤拉到船舱的房间里，说起了正事。

“跟我讲讲吧，你到晋国以后发生了什么，怎么找到张先的？”她直接进入正题。

“是。”

流萤告诉星澜，当初他得了吩咐，一路快马到了晋国皇城，在城中打探几日无果，就潜入了晋国皇宫之中。

听到这里星澜就有点紧张了，但看到流萤一点不像受伤的样子，知道他最擅长的就是隐匿身形，又放下心来。

流萤又说，他那段时间几乎就住在皇宫里，累了就找个空的宫殿歇息一会儿，饿了就去御膳房偷点吃的，一直没人发现。

皇宫里的守卫不严，但是一直没有打听到张先的踪迹。

不光如此，晋皇和段玉泽也都不在宫中，宫里只住了几个后宫的娘娘，空荡荡的。

然后他去了刑部，去了大理寺，翻看了他们近几个月的案卷，都没有提到张先这个人，最后还是在礼部寻到了只字片语，说是赵国有使者来求见过六王爷，但因为王爷不在，使者就离开了。

记录上甚至都没有提到“张先”这两个字，也没有提到女尸，他都不确定这个使者是不是张先。

“然后呢然后呢？”星澜越听越觉得邪乎，追问个不停。

她现在知道张先没有死，但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去过晋皇宫。

如果去了，还是带着女尸去的，为何记录里没有只字片语？

如果没去，又是谁散布出他被斩的消息？

“臣迟迟搜查不到记录，只能在晋宫中长住，每次又都去御膳房偷现成的食物，害得他们送食物慢了，被贵人处分了好几次。”流萤接着道，“臣于心不忍，就去了别的宫殿里的小厨房偷，每个宫殿轮换着偷，这样他们就不会受罚。”

“……然后呢？”星澜又问。

“然后臣有一次在小厨房吃东西，听到有宫女议论她们长公主新养的面首的事。”

“面首？”星澜又忍不住反问。

“就是男宠。”流萤认真的解释。

“……我知道是男宠，然后呢？”

“她们说从前长公主的面首都是俊俏的小伙子，没想到这次换了一个鹤发童颜的老先生，还对老先生特别的钟情。臣听了心想，这说的不就是先生吗？就潜到了长公主府上，果然见到了先生。”

星澜：“……”

“长公主府不在皇宫内，但府邸很大，守卫也比宫中更加森严，里里外外都有侍卫巡查，长公主的房间四周更是不分昼夜有人值守。臣等了好几日，都没有见长公主出来过，听送饭的丫鬟聚在一起议论，说长公主日日都和新面首厮混在一起，过的乐不思蜀。”

星澜倒吸一口凉气：“再然后呢？”

“然后臣终于趁一日侍卫交班的间隙潜了进去，发现先生果然在长公主的房间里。当时臣很生气，就出来对他讲，说陛下非常担心您，您居然在这里好吃好喝的过太平日子。”

“说得好！”星澜一拳击在案几上。

第646章 我的人生崩塌了

“那时晋国长公主也看见臣了，正要喊侍卫，被先生拦下了。”流萤道，“先生跟长公主解释说臣是自己人，长公主就没有喊人，看起来她非常信任先生。”

“然后臣又先生跟臣回去，先生没有答应，说还有要事没有处理完。”

“什么要事？”星澜追问。

流萤眼神一阵躲闪：“……嗯，反正自那天起，先生和长公主每日都在房中密谋，还要臣在外室替他们打掩护，说臣听力比他们都好，要是有侍女进来了就提前讲。”

“哼。”星澜听了哼了一声，“那长公主没看上你？”

“什么？”流萤一愣。

星澜抓住流萤的手，贴在脸上，自顾自的感动起来：“看上了也没有关系，我的流萤对我最忠心，是绝对不会屈服在别的女人的淫威之下的，对不对。”

不像那个张先，口口声声说喜欢她怜爱她，为她赴死万死不辞，结果呢？

跑出去跟别的女人厮混在一起这么久，还日夜相处，没点奸情谁信啊，害她白担心了。

臭男人。

“……对。”流萤迟疑的点点头，“不过那长公主已经近七十岁了，也不像是对臣，呃，有淫威，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