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了夫君正室以后(99)
但也不是很有道理啊!他们锁定高经纬都有多久了,这人现在才准备逃?
又或者是那“眼线”的地位不高,近来才从蛛丝马迹中推理出这事?
岑归澜语气淡淡:“这些都不重要,当务之急是不能让他逃出京城。不然还真让人将我们当泥捏的了。”
他拿起一块雪白的手帕,轻轻擦拭自己手中的绣春刀,刀尖在烛光的跳动下晃着刺眼的光,仿佛许久都没有饮血,正渴望着用什么来证明自己的威名。
“原本是想等万事具备再行捉拿的,可惜,现在要提前动手了。”
“今夜,我亲自带队,务必不让任何一个高府人逃出生天。”
第49章
高经纬万万没想到,自己刚刚才收到消息准备收拾东西逃跑,后脚锦衣卫就上门了。
实话说,他完全想不到自己是怎么暴露的——不管是自己暗中走私东西去提楚的事,还是锦衣卫知道自己今晚要逃跑的事。
后者多少还能有些推理:多半是锦衣卫早就盯上了自己,一见自己有异动,便立即动手了吧。
可前者呢???
高经纬的脑子里闪过很多,譬如是高府内部有人背叛自己,又譬如是自己在哪里不够谨慎露了马脚,甚至连镇武侯那位极度神秘的夫人的脸都在他眼前闪过了,但他始终无法有个确定的答案。
给他递消息的那位大人也没有告诉他关于这事。
这夜过得分外混乱,火光亮了几乎一整夜,四处都有慌乱逃跑和打斗的声音。
岑归澜算是对手下约束较严格的,并不像他父亲统御锦衣卫时那样,但凡出手必然是血流成河的结局,但这也不意味着他出手就有多么宽仁柔和了。
是以到天亮时,高府中上到高经纬本人,下到伙房里烧柴的下人,都已经整整齐齐跪在了高府前院那一片的空地上。
人丁并不怎么齐,因为先前有些人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可能是慌过了头,也可能是没长眼睛之类的——一言以蔽之,他们的结局是被用来杀鸡儆猴了。
而锦衣卫也已经控制住了高府内外所有出口,保证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
高经纬跪在最前面,作为直接当事人,他着实吃了不少苦头,身上已然添了许多伤口,整个人狼狈不堪。
不过饶是如此,他也不肯完全认输:“岑指挥使,你我同为三品,你无诏闯入朝廷命官府上,纵容下属劫掠杀人,你就不怕陛下惩戒吗!”
岑归澜微笑:“你猜我要是想的话能不能拿到诏书?”
高经纬:“……”
妈的,忘了这个小王八蛋有多受陛下宠爱了。
但很快高经纬又重整旗鼓,冷笑质问:“那敢问我犯了什么罪,要你岑指挥使亲自捉拿,这般重视?!”
见他心理素质这般强大,岑归澜也歇了跟高经纬兜圈子,诈一诈他的想法,直接道:“买通边将,将我云朝铁器走私至提楚,够不够?”
“哈哈哈哈,”高经纬大笑两声,“这罪名的确是够吓人,但你若是空口白牙就想构陷我、逼我认罪,那可就想得太美了!”
“你说我买通边将还走私铁器,可有证据?”
“我赚来的赃款呢?我走私的账本呢?你可拿得出来?!”
他目光灼灼,声音更是激昂,俨然被冤枉诬陷的模样。
高经纬旁边的郭氏也是大声地哭泣着:“岑归澜,你是锦衣卫指挥使,是陛下眼前的红人,要给我们扣顶帽子治罪再容易不过,可我们又是哪里得罪了你,让你非要逼良为奸、枉勘虚招?!”
她的哭声像是什么信号,高府中其他人也跟着期期艾艾地哭泣起来。
岑归澜目光落在高经纬和郭氏身上,没有立即说话,似乎是在思索着什么。
此时天光已然大亮,高府四处的火光终于被扑灭,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焦味和鲜血味道。
饶恒从远处跑来,低声朝岑归澜道:“大人,没有找到。”
他声音压得很低,也刻意没有加摇头之类的暗示动作,但是高经纬还是猜出了饶恒到底在说什么,他当即大笑起来:“岑指挥使,我的府邸你搜光了吗?可有发现我的丝毫罪证?可有发现我有贪墨的一分一毫?!”
岑归澜没有回答,他戴着张遮住半张脸的面具,让人看不清他是什么表情——托明虞近日常出门的福,岑归澜现在出门也常揣面具,生怕什么时候就撞上了。
说实话,找不到账本,这在岑归澜的设想中还算有所预料,不过偌大一个高府,却没发现什么高经纬贪污的东西,多少是有些稀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