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辅大人的小太后(160)

作者:文噗噗 阅读记录

譬如曾经她做那个假太后都敢大大方方论政,今日被白居岳一问怎的羞愧起来?

想来首辅辅佐太后是应尽之责,但寻常人的妻子却不应随意干涉丈夫的事务。

可她分明还是那个她,难道做太后时意见就自然高明,一旦失了身份就蒙昧起来?

又譬如,关于那造女子学堂独有的益处……

女人好似天生就得做母亲的,可有母亲的孩子当然就有父亲,父亲不会教导孩子么?

她自己的阿爹虽没教过她们这些姐妹认字,但也给她们姐妹示范过一些弓马骑射。

父母谁得闲便由谁去教导岂不更好?

再想下去,脑中竟冒出更多奇怪的疑问。

为何男子上学的地方就叫学堂,而女子上学就要专门修建女子学堂呢?

应当是按中原礼教之中男女大防的缘故,可莫说她此前身前身为太后就可以和大臣议政,她见坊间市井商贩中也不乏女户。

唯有读书人的妻子又不能做皇亲贵胄的,便只能同她们的夫君讲话么?

梁拾鸩这般活生生想了半宿,听到五更天的鼓响,她竟干脆倏地一下起了身。

歇在外面小隔间的冰心听到响动惊醒时都懵了片刻:“姑......姑娘,天全黑着呢,你这是要做什么去?”

“你家大人快上朝了吧,我寻他去。”

点卯点卯,大臣们正常上朝的时间是卯时,五更的寅时自然就得起身。

不过梁拾鸩揣着孩子这两三月算够折腾的,好不容易算在白府中安定下来,寻常倒不抢早上那一时半刻相会。

但今日她觉着她好似真琢磨出了什么东西非得立时寻白居岳去。

“你且继续歇着吧,外面都是巡逻的侍卫,我晓得找人领我去。”

梁拾鸩有些兴奋又有些急切,披上衣服倒也没等冰心回答便推门直接跑了出去。

夜色未褪,白居岳少有这种感觉。

若非他偶会任自己沉耽于黑暗中片刻,他身侧向来不乏掌灯者,其光不亚白昼。

但当那个提着灯笼飞奔而来的身影窜入视线中时,他一怔竟觉着所有的灯火还不足够明亮,夜色太浓而她手中只有一盏小小的灯笼。

刹那间,白居岳慌了神。

他似乎应当由着本能迎上去接住她,这些明昼般的灯光会将他们一起裹住。

但又似乎他才是那片夜色,夜色愈沉,方才会愈渴求那盏小小灯笼中跃动、明艳、鲜活着的一团火。

快乐的时日仿佛转瞬,白居岳明了他在荒唐可笑的境地中陷得更深。

一个没有疤痕不被药草之味环绕亦不会表现出任何症状的人,是否就可以称之为一个已被治愈的完好无损的人了?

“多谢。”

“不必,我晓得我这条命也算是被师弟你保住的。”

“我谢得是我食言未将师兄你的秘密带进棺材,但师兄仍愿帮我隐瞒。”

“与你有什么干系,不过是那小姑娘眼神太过纯粹叫人舍不得伤她......”

“师弟,我几句闲话你便动情动气于伤口愈合可没什么好处。

哎,你这人莫非就专喜欢做对自己没半分益处的事?”

与李任行交谈的片段于白居岳脑海闪过,他同样忆起那日他沉默良久回以的一问:“……满足自己的私心还不足以称之为益处么?”

白居岳由着自己接住了向他跑来的少女,由着他的唇角同她的笑容一样勾起上挑的弧度。

然后全不自抑地将她搂进怀中抱紧,才方温声问道:“怎么了?”

寅正五刻,昼夜交替终至,天边燃起一线曦光的微明。

作者有话要说:

没错还记得以前,男女主每次抱抱女主都会闻到药味么,不过自从动手术后就没了,他痊愈了么?

莫名有种天天吃放纵餐的感觉,有些人似乎说过从不以物自喻呢,哈哈哈,但又莫名有种极度克制的纯爱风~

注:因为作者文史常识非常有限,接下来关于政策的解释引用至百度百科。

计亩征银、官收官解是引用一条鞭法其中的一项改革(一条鞭法由明朝桂萼在嘉靖九年(1530)提出,之后张居正于万历九年(1581)推广到全国)

主要内容是将差役全部改为银差,而且田赋除苏杭等少数地区仍征实物以供皇室食用之外,其余也均已一律改征折色,即折为色银(就是不管是征收粮食还是人力都直接换算成等价的银子来收)。与此同时,赋役征课也不再由里长、粮长办理,改由地方官吏直接征收,解缴入库。从此,不按实物征课,省却了输送储存之费;不由保甲人员代办征解,免除了侵蚀分款之弊,使征收方法更臻完善。

第101章 朝晖

“我想到了,我想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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