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雪故人来(重生)(105)

作者:时还读我书 阅读记录

厉鸣悲点点头:“这段时间言瑛便默写那些东西,至于我——”他一笑:“自然还是和苏却他们胡混了。”这是为了让苏却将注意力放在他身上,如此谢乔那边才能隐蔽而顺利。

事情都安排好,谢乔朝厉鸣悲一挑眉,道:“你刚刚说有两件事,这第二件事,是什么?”

厉鸣悲突然用一种不可言喻的眼神看向谢乔,那眼神里似乎还掺杂了些微同情,谢乔被那眼神激得浑身不舒服,便皱了眉道:“有事你便快说,这般吞吞吐吐甚不像你。”

厉鸣悲微叹了口气,他盯了谢乔半晌,才道:“小王爷,我若跟你说,在这世上,可能还存在着一个与你血脉相通之人,你,会怎么样?”

谢乔瞳孔一缩,睁大了眼睛,他怔愣了半晌,说话时声音都有些颤,一字一顿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厉鸣悲便从怀里掏出一块玉牌,递给谢乔。

谢乔看到那玉牌身子猛然晃了晃,他伸手接过了那块玉牌,双手微微发颤,那玉牌玉质温润细腻,是块好玉——更重要的是,这玉牌,同他那块,一模一样。谢乔闭了闭眼,便用手指摸了摸这玉牌后的字。

一个“扶”字。

他那块玉牌后,刻着的是一个“乔”字。

“山有扶苏,隰有荷华……山有乔松,隰有游龙……”据说,郑风里的这首诗是他母妃最爱唱的歌,当年,她便是唱着这首歌死去……他名字里的“乔”字便是来源于这首诗……

扶字,扶苏的扶字……

厉鸣悲看着谢乔的样子难得叹了口气,道:“第二件事,便是这块玉牌。苏却派人将这块玉牌呈给了陛下。”

谢乔紧紧捏着那块玉牌,眼眶发红,下颚微微发颤:这样一来,便全通了,怪不得,当年他兄长会那样着急去兖州,一是十三年前那桩他必须亲自处理的案子,二——便是这块玉牌。

谢乔咬着牙闭了闭眼睛:怪不得他兄长明明带了金甲亲卫还是被刺客刺杀身亡,如果……如果背后那人拿这玉牌的主人诱他单独前去,他兄长重情,便根本不会不去……

还有另一种可能,可他竟不敢再想下去……他咬了咬牙,逼着自己去面对那样可能:若是,这玉牌的主人便是背后之人呢?

“他在何处?”半晌,谢乔蓦然睁开那双清俊的眉眼,哑声问道。

厉鸣悲看他一眼,道:“不知。我试探过了,苏却不肯说。”

谢乔眉眼里泄了铺天盖地的戾气,他一字一顿重复道:“苏、却。”

……

冀州。

陆玦负手站在帐中,帐外的月色便泄了一地。

也不知谢乔现在如何了。这样想着,陆玦的眉眼便弯起来,就快过年了,到时,便可相见。他抬眼看着那轮月亮一笑——至少他们看的是同一轮月亮,这般一想,便觉得离得近了些。

“报!”

一个士兵入帐,陆玦点点头,那士兵便道:“禀将军,我们的探子探出些消息了。”

“说。”

那士兵便道:“沮渠浑确实与北凉王后宫里的一个男宠向来不和,那个男宠,是我大盛人,名唤丹漆。”顿了下又道:“北凉王藏那人藏得深,我们的人也是费了些功夫才探出他的消息来。”

“我知道了,你下去罢。”

“是。”

那士兵转身退下,陆玦却微微皱了眉,面上若有所思:“丹漆……”

第55章

苏府。

苏兰伊仍旧一身白衣,浓妆红唇,她微蹙了眉,看向自己的父亲,道:“此次陛下并未亲至兖州,安王殿下怎么说?”

苏却看自己女儿一眼,道:“殿下说无妨,厉鸣悲只是个吏部尚书罢了,没有证据他无法去审兖州官员,只要这案子没法审,陛下早晚会亲自来。兰伊,你莫要担心,那厉鸣悲不过是个徒有虚名的酒囊饭袋罢了。”丹漆大人说了,只要陛下亲自来,他便有办法将人单独引出去。那时便可……

苏兰伊眉头蹙得更紧:“父亲说那厉鸣悲是酒囊饭袋,女儿却不这么觉得——罢了,女儿日后为父亲探上一探。”说罢她又道:“还有,父亲递到金陵的玉牌到底是何物?丹漆大人为何要父亲递那块玉牌?”

苏却一叹,道:“我不知啊。丹漆大人只说,将牌子递上去便可。无妨,只要能助安王殿下成就大事,我们知道得少一些也无妨。”

苏兰伊一顿,还是缓缓点了点头。

苏府小姐闺房。

“小姐,”一个丫鬟欲言又止,道:“您明日真的要去寻那厉大人么?这,这有损您的闺誉啊。”她家小姐已经嫁过一次人,却做了石破天惊的一桩事——从古至今都是丈夫休弃妻子,她家小姐却偏偏休了她的丈夫,只因她的丈夫不求上进。她家门第高,这事竟就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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