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病治不了,也得治(116)

作者:季阅 阅读记录

然后寻了些吃食,装了些银钱,又捡了两把匕首藏在身上。

他不敢多待,再次回到岸边,发现跑没了的马又跑了回去,倒在河边喝水。

沈欢过去,掏出藏在身上的匕首,将嘴里剩余的草药吐出来敷到马身上,等了一会儿后,将马身上被酸水淋到的地方挖出来。

马可能已经没有了挣扎的力气,只尾巴上下扫动,鼻孔不住喷出粗气。

沈欢揪了些草过来,放在他嘴边,马一开始不张嘴,后来慢慢挣扎着吃了。

他松了一口气,靠在它身旁,掏出一饼就着水吃了。

然后翻翻捡捡,拾出来几颗腌制好的海棠果儿——

是将军给他带的零嘴。

沈欢看了一会儿,小心翼翼放在嘴里一颗。

马吃着草,动了动身体。

沈欢顺了顺它头上的毛,夸奖道:“好马儿,乖,真坚强……”

说着,眼眶里的眼泪满了,终于流下来。

沈欢擦了一把,却越擦越多。

孤立无助的少年终于跪坐在地上,抱着马头痛哭出声。

他不敢尽力哭,怕引来敌人,用衣裳捂着嘴,呜呜哭了一会儿后,终于停下来。

啜泣着捧水洗了洗脸。

然后在水中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那少年头发凌乱,身上衣裳破了几处,眼睛红肿、嘴唇干涩。

再看鼻子,少年长大,不似小时候鼻头小巧,秀挺鼻梁十分峭立。

却有些眼熟。

这鼻梁弧度同太子如出一辙,又挺又直,异常坚硬的样子。

沈欢伸手摸了摸,盯着水中那人,眼中戚戚然:我已后退千万步,藏头藏尾避你如蛇蝎,为什么仍旧要杀我?

马‘嗬嗤’打了个响鼻。

沈欢一拳砸到水里,将人影打碎。

京城,将军府。

将军翻身下马,来不及整顿微乱的发丝,匆匆进了府。

脚下匆匆往里去,管家同他走了个对头,身体转了个大转圈,小跑跟在他后头。

“将军可算回来了,宫中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已经戒严了。”他匆匆道:“递出来的消息只说皇上病重,这下全乱了套,宫门口竟然是国公府的人在看守,进不去出不来,除此外里头的消息一点都探听不到。”

“东宫呢?”将军问。

管家一头雾水,“太子南巡未归,东宫一动未动。”

将军沉吟片刻,吩咐道:“找侍卫长备……”随即他想到侍卫长跟着沈欢往西北去了,便改口道:“叫个侍卫兵去通知营下伍长整装,随我一起进宫。”

管家强调一遍:“进不去,都戒严了!”

“那就冲进去,”将军经历多年风霜的脸在渐渐压低即将到来的夜色中显得异常威严,“带上军令状,有人敢拦着,就地处死!”

管家觑他神色,不敢多话,转身去准备。

将军回了一趟卧室,匆忙换好朝服,要走时刻,又记起来没给沈欢往西北写信。

他犹豫瞬间,想着沈欢必定早到,哪怕写一句送过去也好,西北大营中的将士必定会看在自己的面子上好好照看他。

打定主意,他脚下一转,往书房去。

书房几日未曾进人,略微落了些灰尘。

将军府中的规矩,主子不在家的时候,不可妄进书房。

书房里似乎埋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是府中禁地。

将军推开门,几步走进去,门在他身后跟着惯性与衣服行走间带着的风,借力微微合上。

他几大步走到书桌后,摊开一张纸,来不及研磨新墨,便就着之前砚台里堆积在底部的一点干墨,倒了些水,匆匆搅了两下。

然后笔尖沾了沾,往纸上写去。

可能是水多墨少,因此格外的湿,笔尖一碰到纸就立刻泅湿了大片,他顾不得,随意往纸边角上一掠,沾了些水分下去,才就着模糊不清极其浅淡的墨迹写了下去。

两行字实在花不了什么功夫。

他写完之后等不及干透,立刻抽出一个信封,将信纸叠成方块装了进去,然后拿着信站起身。

就在此时,他瞥见门缝处透进来的一丁点夕阳余辉,脚下猛然一顿。

余辉透过门缝照到地上,映出无数尘埃,还有落在尘埃上的脚印。

错杂交映,少说又数十双脚印!

就在此刻,耳畔传出细微破空声,将军猛地往前一纵,身体灵巧的越过书桌,站在了门前的空地上!

如鬼魅的般的黑衣人自房顶落下,成包合之势将他团团围住。

将军眯了眯眼,喝问:“何人擅闯将军府!”

黑衣人并不答话,手里用力过大,将刀柄握的咯吱作响。

下一刻,猛然一齐冲了过来!

将军赤手空拳躲过一击,却迎面而来无数刀锋,他猛然弯腰,以背相抵,然后用尽全力向前一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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