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病治不了,也得治(182)
他呼吸热烈灼人,宋春景毫无防备,下意识一躲。
太子一笑,刻意往他那边凑了凑,“躲什么?我能吃了你吗?”
宋春景看着他。
扶在坐垫上的手情不自禁收紧,抓住了坐垫一角。
下一刻,太子将手覆了上去,“你怕什么?”
他低低道。
宋春景罕见没有躲,眼神一顿,道:“怕你。”
“怕我什么?”太子问。
他手上用力,将紧紧攥着坐垫的手指一根一根掰开,最后将整只手紧紧握住。
“我已经不是当年鲁莽放纵的我了,绝不会再冒失冲动叫你难过。”
宋春景反手攥了一下他手指部分,随即放开,靠在车厢一侧望着顶部悬着的圆环琉璃珠儿,“不知道,就是……有些怕。”
他扬起的脖颈修长优美,喉结微微凸起包裹在皮肉之下不甚明显,血管微青,在白皙的肌肤下微微跳动。
那弧度顺流而下,一路没进衣领中。
太子看着那勾魂摄魄的弧度,只觉得体内的火旺的扑都扑不灭。
他不由喉结一动,强迫自己移开了视线。
“怕疼吗?”他又问。
宋春景仍旧看着车顶,太子从沉默中读出来,自己猜对了。
他因为向上看的缘故,眼皮撩的很高,像半个月亮,甚至埋住了一半的睫毛。
但是他瞳孔又大,根本露不出多少眼白来,显得眼睛又大又有神。
平白年轻了四五岁。
太子一下子就回想起当年的宋春景来,忍不住清了清嗓子。
“今晚别走了吧?”太子在他耳边说。
声音低沉喑哑,充满磁性。
即便他刻意压制,那粗重的呼吸声仍旧自耳脉一路喘到心窝儿里去。
灼热,充满了吸引力。
此刻情景交缠复杂,散发出的男性特有的气息充满车厢,即便不说出来,也懂得那话中包含的是什么意思。
宋春景没有一口回绝,更加罕见的,沉默了。
等待的时间更加难熬,数息后,太子忍不住道:“给我个机会,试一下。”
他甚至想说‘不爽不要钱’,残存的理智叫他停住口,留给了宋春景更多思考的时间。
良久,宋春景松开了紧绷的手,手心里的汗甚至濡湿了坐垫,留下指甲盖大小不明显的印记。
他收回上扬的视线,张了张嘴,说:“我下午回家取点东西。”
话中之意,不言而喻。
太子立刻同意,“好,现在就送你回家。”
“不是要去将军府吗?”宋春景看着他问。
太子:“……”
他险些忘了这一茬,本想说明日再去,又怕努力了这么久宋春景再反口,只得艰难的说:“去。”
宋春景咳了一声,便自己提起圈在角落里的水壶,到了个杯底润了润嗓子。
太子紧紧盯着他吞咽时上下滚动的喉结,也跟着咳了一声。
他接过空了个水杯,自己斟了满满一杯,一饮而尽。
宋春景觉得他似乎有些浮躁,离得近了还能感觉到炙热烤人的体温。
太子迎着他目光挑了一下眉,“怎么?”
宋春景收回视线,按捺住了自己想给他把脉的手。
太子视线下沉,打量着宋春景身上的衣裳,眼中精光一闪,嘴中却为难又犹豫的说:“这样去不好吧?”
宋春景低头看了看自己。
他衣摆还未干,残留的血迹在地上拖出斑驳的水痕。
腰间挂着的玉坠子也沾了些红色,将白玉染成了鸽子血石模样。
乍一看,像刚杀过人一样可怕。
太子适时建议:“先回去洗个澡,换身衣裳吧?”
宋春景也觉得实在不像样,沉吟道:“也好。”
太子不明显的松了一口气,对着外头道:“去宋府。”
马车立刻改道转行,没有引起一丝颠簸不适。
宋府安静非常。
宋老爷最喜欢的就是下棋,现在年纪大了,即便不经常下棋,也喜欢安静待着。
宋春景下了马车,太子自觉道:“我在车上等你,省的你爹不自在。”
“我很快出来。”
说着,他转身便走,脚步匆匆,转眼没了身影。
太子望了一会儿,不自觉偏头笑了一声。
他时常板着脸,偶尔一笑也是转瞬即逝,气势无匹不怒自威。
竟然还有偷偷笑出声的时候。
乌达凑过来,稀奇问:“殿下高兴什么?”
成功约袍当然高兴,太子没忍住,再次笑了一声。
乌达不明所以,跟着嘿嘿嘿一通傻乐。
宋春景回房取了干净衣裳,又收拾几样东西装好,单手抱着往外走。
走到前厅位置,宋老爷叫人扶着走了出来,“刚回来又出去?不是请假了吗?”
宋春景走过去,将手上东西递给小厮,自己扶着他胳膊,“有些事要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