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西泽。”这次濯水没有保持沉默，也不保护什么，西泽他……已经死了。已经……死了。

矣厢也愣住了。

“西泽是我一手带大的，他十三岁那年，我十五岁，第一次对男女之间的差别想做好好的了解，所以……我为他沐浴，有时候，我们一起，持续了，三个月……”濯水这么说着，眼睛里恍惚有雾气，西泽，是她亲手抚养长大的，她一个字一个字教他写字，教他念书，教他画画，教他武功，教他弹琴，教他下棋……她教他所有的一切，随时，随地！

“三个月……”矣厢几乎疯了一样看着迷失了自我的濯水，“我现在很后悔不是我亲手杀了他！”他忽然这样阴狠地说了句，把濯水惊醒了。

“你……”濯水恨恨地看着他，他居然说出这样的话！就算当初西泽不是被他所害，但是，他可以说毫无责任吗！

“哼。”矣厢一摔门，穿着单衣就出去了，门外一堆人，窃窃私语着，脸红的看着矣厢走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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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一月之约5

作者有话要说：有一个月要回家了，家里没有电脑，恐怕上网机会不多……哎~等待等待偶吧~

偶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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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濯水起了个大早，正在烧水，就有人来叫她，语气态度如她想象中的差：“少爷找你。”

濯水笑着应了声，让人看着水，有个人闲在一边，挺不高兴的过来接了手。濯水绕过回廊一路走过去，看到他在院子里练剑，院子里的梅花刚开始发芽打苞，濯水似乎嗅到一丝清香。

矣厢知道她来了，没有理会，继续练剑，一直到完了，才朝她看过去。身边倒水和服侍的丫鬟们都拍着手称赞着，唯有她站在那里看着院子里那几株冬梅。脸上脏兮兮的，衣服也是，弄得很乱，头发披散着，脸上有些泛红，也不知她早上起来做了什么！

旁边一人递过毛巾，矣厢拿了走到濯水面前，捏住她的下巴要给她擦脸，毛巾碰到脸上的黑色红色，摩擦出更多的红色来，濯水轻声咝咝叫出来，他不知道很疼吗！矣厢停了手，扔了毛巾，伸手抚上去，“你起来做什么了！弄得这么乱，怎么……”关心的话突然卡住，他做什么！为什么要理会她，她喜欢怎样就怎样！只要不让他心烦就成！

“头发也没有梳理，不会的话不知道找别人学吗！你看过像你这样的丫头吗？”气急了自己的心软，矣厢恨恨地骂道。

“那，我先去梳洗，待会再来服侍少爷。”濯水巴不得快点走开，转身就要走。

“等等，先替我擦汗。”他忽然叫住她，递过方才扔在旁边的毛巾。濯水接了替他擦汗，手腕忽然被握住了。

“干什么！”濯水叫出来，他怎么……

矣厢看着她手上的伤，翻过来，手心里也有，像是被木柴扎伤的，刚才脸上的，莫非是烫伤的？黑色的是炉灰吧……

“谁让你去烧水的！说，是谁负责烧水的！”矣厢放开她问周围的人，没人回话。

他的反复无常让大家都有些纳闷，低着头不敢看他，濯水攥紧了拳头，“是我闲着没事做，我先去梳洗了。”

濯水没想到他居然会忽然这样维护自己……这么明显的关心她的话，看来可以轻松几天了。果然，回到房里有人都把洗澡水准备好了。再怎么，她也是总管啊，虽然她怎么都觉得这总管做得很丧气，没办法让她们服气，甚至没办法让她们脱离矣厢的影响力！

矣厢在院子里坐了会，看了两卷书，走进书房里，就看到……濯水她在擦桌子，迎着冬日里的初日，淡淡的霞光里，她的表情很娴静，有些认真有些带笑的擦拭着书桌、椅子……矣厢注意到她把头发扎起来了，虽然只是用他那天给她的那支发簪把头发给挽起来了，长发打了个简单的花髻后又斜斜流泻而下，乌黑色的发，在晨光中蒙上光晕，衬着她的侧脸，黑白相应，矣厢一时呆呆看住她忘了动作。

迈步进去，握住她的手腕拿出了抹布，说：“不要随便进来这里。”真是不长记性，她的手不是划伤了吗！怎么一刻不见就来这里擦桌子了，也不怕疼！

“这些事情，那么多人就轮到你了，而且就算要做……也等手上不疼了再说。”矣厢拉她坐下，唤人把早餐送过来，自己坐在她旁边，偷偷先看了看她手里的伤。

“少爷，我还有别的事，如果没事的话，我想，我就去忙了。”濯水要起身离开，矣厢一把按下她来，也不说什么，就是不让她走。

不一会早饭来了，他说是要和她一起吃，濯水无奈，看着他那么小孩子的样子，拒绝也不是，接受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