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忘忧(166)

作者:仪歌 阅读记录

江忘忧侧过身去非礼勿视,道:“既然岳兄还未起,待你起了,着人来唤我。”

“别,我这就起,江兄你先进来。”岳明阳说话打好衣襟,开始套外衫。他还打算再逗他一句,要同他比一比身材,恐怕那必然会吓跑人。

江忘忧进门背对他走到梳妆镜前,拿起了木梳。

岳明阳套好衣衫,就快步走过来坐下,一边穿鞋一边问:“江兄会梳什么发式?”

江忘忧摇摇头:“都不会,我最多能帮你束发,着冠。还要我梳吗?”

“要,如何不要,随便你怎么梳。”

岳明阳说话坐正,把头发从杂乱的衣服里拉出来,一副听凭处置的模样。

江忘忧拿着梳子,先慢慢帮他把头发一缕缕梳顺,而后他需要将前面能扎起的头发扎好束起,最后再从桌上挑一个发冠,用发簪帮他固定好就行。

“忘忧,昨晚那家伙没对你做什么吧?”岳明阳从镜子里看着身后的人,心情犹如今日的天气,大晴天。

听他这么问,江忘忧手里停了停,明白过来:“是你告诉他,我已然知晓他的身份?”

岳明阳笑得明媚:“不止如此,我还告诉他,你对他那般好,都是出于愧疚,让他有些自知之明,少缠着你。”

江忘忧握紧梳子停下了动作,不由自主辩解道:“你为何妄言?我待他好,虽有歉疚的成分,但主要是因为我们性情相投。当初在关岭时,我并不知他的身份,便与他很投契,他连这一点都想不明白吗?为何会上了你的当?”

“这就叫当局者迷。”岳明阳道,“还不梳吗?我是不介意你为我梳一上午,不知别人会怎么想?”

江忘忧收了心,继续手里的活。他们这么容易被人挑拨,终归是互相了解不深的缘故,朋友之间贵在坦诚,他或许该再找他谈一谈。

门外窗边假装路过的人,听到这里,实在无颜再站在这里,假装在监督别人。

这日岳明阳的头发梳得有些歪斜,但他自己觉得极好,一整天都乐呵呵的。

木有栖没有参加这日的讲学,午后也未去习武。

早晨他才离开岳明阳窗外,江承轻就派人来请了他。

“不用跟我绕,前天给你们讲学的武师就已告知我,你的剑法为何。加之忘忧与你格外交好,我已确信你的身份。我本不欲追究,但你昨晚在忘忧房中做了什么,你自己心知肚明。接下来,你还打算继续缠着他吗?”

木有栖没想到他跟江二叔还会重复一年前的对话,可这次,他已无丝毫反驳余地。

“不知江宗主意欲何为?”他虽对昨晚之事悔恨万分,但还想觍着脸去求忘忧。现在误会已经解开,他只要以后不再犯即可,他们仍能做知交好友。

江承轻叹了口气,道:“我还是维持原来的想法,你和忘言已经相识,不知可还满意?”

木有栖大吃一惊,不由自主后退一步:“江宗主,先不提江姑娘能否看上我,您为何要选这样一个牺牲亲女儿的方法,来约束我?”

即便江承轻并未看破他已对忘忧动了歪念,拆散他们这对好友的方法为何会是让他娶妻?难道他娶妻后就不会再交友,不能继续和忘忧做知己?道理何在?

“这些都不用你管,你只说愿不愿意?我是不可能再看你继续下去的!”

木有栖不愿意,可他没有直说,而是问道:“不知您可留意到,岳明阳岳公子,近来和江兄非常交好,您为何不请他来商量,将女儿嫁给他?”

江承轻脸色愈来愈差,这些问题的答案都是同一个,但他不可能实言相告。不管嫂子怎么说,发生了昨晚的事,他都看不下去了。

“我们在说你,若你不愿意,我只能劝你离开,否则,我没理由替你保密。”

木有栖想过后,回道:“既如此,我今晚会向忘忧辞行,这您总不会不允许吧?”

若他无故离开,忘忧必然追究,让他去道个别也好,出了昨晚的事,应该不至于再出乱子。江承轻想过后,没有拒绝。

“午后的讲学你不要再去,若是能留书辞行,我觉得更好。木公子的狂草不是写得很好吗?”说完,江承轻将他留在了自己院内。

当日午后,江忘忧才发现木有栖一天未到课,他问过家里人才知道,是二叔请了他过去问话。

武学讲习结束,未及用晚饭,他便独自前往二叔院中,去寻那位好友。

向长辈行礼招呼后,根据江承轻所示,他去了偏厅见木有栖。

“江兄,昨日我实在喝多了些,冒犯了你。我自知罪无可恕,今日便向你辞行,望你能忘却此事,不再与我计较。这是我手书的留信,烦你一定要看。”木有栖倒不是惧怕江承轻的威胁,而是真心悔过。他在信中已写明因果,只要忘忧看了,误会自然解开,以后江湖再会,他们定能和好如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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