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无妄不认为自己说话不好听，不过想起他教江忘畴时，性子的确是急，因为感觉那么简单的道理他都不懂，说着心累。

因而他未反驳什么，笑着道：“大家继续晨练，我陪忘忧巡查一下，若能帮得上忙，我尽力而为。”

江家弟子对视后，回到原位继续练了一小会，因为他俩这两场对战，已经耽误了很多时间，差不多都要到结束的时候了。

莫无妄跟着江忘忧，这一日纯旁观了下她如何指导自家弟子，感觉她语气温和讲解细致，认可了她方才所说，他说话大概真达不到这么客气。

不管怎样，相比于坐着的文字活，这个活更适合他，而且能减轻忘忧的辛劳，还能减少她抛头露面的时间。他感觉江家这些弟子们，没有哪一个不恋慕自家宗主的，看着忘忧那眼神都透着心心念念四个字。

他们匆忙吃了个午饭，江忘忧去午休前，问回了之前的问题：“我的灵言袋呢？”

莫无妄多少猜到几分，这东西很重要：“我帮你洗了。那货什么时候拿走的？”

“……”江忘忧还想好好午休，“那等晾干了还我。”

“我记得忘畴也有一个这样的小袋子，这是你们江家人都有的？”莫无妄当时没想起来，今日拿着细看，想起了他曾经拿到过一个类似的。

江忘忧点头简单说了灵言袋的来历，但坚决不打算提及顾尹昭何时拿走了她的。

“这么说袅袅已经缝好了一个新的？”莫无妄很感兴趣，打算午后去看看她新绣的。

“应该吧，袅袅肚子都有些大了，之后会更不方便。”江忘忧想着，若是她怀上了，指定一开始就为孩子把能自己动手的东西都准备上。想到这里她又有些低落，她从小到大都未学过女红，怕是缝不了这个。

“医师有说孩子是男是女吗？”莫无妄自己也给表妹号过脉，但他对这个并不擅长。他作为医师的经验还是少，否则不会给忘忧号了那么多次脉，总觉得她脉象虚，却从未想过会是因为男女之别。

江忘忧摇摇头：“这些都说不准，各自有各自的看法。你放心，江家其实并不介意男女，再说他俩都年轻，只要江家平顺稳定，以后还多得是机会。”

她这一辈男丁单薄便是因为当时不少叔伯都生的女儿，她很多姐姐都已出嫁。江家虽然要求女子守妇德比较严，更多是为了保护家中女子，也希望她们嫁得好。

只是如今不同了，她做了江家的宗主，江家的女子也各有各的想法和追求，有的已经不愿意困死家中，只求嫁得良人了。因而她希望变更这个事情，所以以后江家生男生女更不要紧，都可以自行选择自己喜欢的路。

“江家收女弟子那事，你打算什么时候推进？”莫无妄跟进房中，想陪娘子躺一躺。时刻黏着自家娘子，幸福感满满，反正他也不想去做别的。

“等你把这批弟子的事上手，我差不多年纪能收弟子，慢慢来吧。”江忘忧躺上床，对于身边跟上来的人，只有疑惑不解。

莫无妄顺手拿过床头的纸扇，展开后给娘子扇了扇：“还有些暑热，你睡，我给你打扇。”

江忘忧难得有这种待遇，微微勾唇安然入眠了。

莫无妄不打算再追究那货啥时候拿走了忘忧的灵言袋，他多少猜到了，除了最初那次进迷障森林时有可能，之后那货都没什么机会了。而且他想起来忘忧去虎口新秀大会时，就是拿瓷瓶装的清心丹，忘畴却是用的灵言袋。

看着熟睡中的娘子，莫无妄轻轻摇着纸扇，唇角自然上翘。他感觉现在已经是他所能设想过，最好的生活状态了。

远离了方家与表哥的纠纷，表妹还跟自己在一家，心上人在自己身边，一切都水到渠成，甚至有些过于美好了。

娘子人美心善，什么都为他考虑得周全，他是得比以前更勤勉上进些。

待他们有了孩子，莫无妄光想到这一点，嘴都恨不得咧到脑后去。他肯定会用尽心力呵护自家娘子和孩子，绝不会如江大侠那样，让自己本该圆满的一生变成再也无法弥补的遗憾。

午后，江忘忧在室内演武场指导了个别弟子，莫无妄旁观时，稍微说了几句。

他肚子里酸水全打翻了，感觉这个活当真不能让娘子继续了，哪怕江家弟子没有其他心思，他看着也喝了一满壶的醋。

毕竟要指导剑招和变招，哪怕江忘忧不手把手地教，多少也要指点握剑转腕等细节，很多时候还会对练教导。莫无妄感觉自家娘子这种时候既英气逼人，格外吸引人，又温柔有耐心，特别招人喜欢。

江家弟子自然有礼又满怀感激，对江忘忧更是恭敬有加，不敢丝毫逾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