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凛那边基本上控制住了张家众人，他回头看到这样的莫无妄，微微拧眉。这人似乎与他之前见到的完全不同，浑身邪气，没有一丝正气的感觉。

张强兵迟疑了，这本是他想好的托词，被对方点破，他不晓得还该不该说出口，对方是否是在诈他。

他这一停顿，莫无妄心情好多了，抬高了软剑：“你可以慢慢从实招来，说的不对，我还会用剑招呼你。到时候你是想少胳膊还是少腿，我都能满足你。”

“莫公子会不会欺人太甚？”张家人虽然都落败了，还有嘴硬的，此时开了口。

莫无妄转头看过去，是张家的某位叔叔，他正要开口，有人先回了话。

“一派之主用这种下三滥的毒药，又是否厚颜无耻呢？”关若尘回过神来，往那人瞪过去。

张强兵躺地上忽然低笑着说道：“虽然江宗主没来，我看莫公子……”

莫无妄不等他说出后头那些脏污话，蹲身抬手给了他一巴掌：“给我把嘴巴放干净，你再胡说，我必定拔了你的舌头！”

他现在完全理解某些时候的顾尹昭了，有的人当真嘴臭，听不得他说半句话。

“行得正自然不怕人说，莫公子何必这么容易动怒，反而显得有些什么。”还是方才那人，又多碎了句嘴。

江忘心也没客气，旋身已到了他身前，也不顾辈分，扬手给了他一巴掌。

“抱歉，江家从来讲究非礼勿听，若是有人总是说些无礼的话，我又不想听的话，我会采取一些办法，来达成此事。我最后警告一次，若还有人开口辱及我姐姐或是我妻子，我今日定让他血溅三尺。”

上官凛不晓得到底发生了什么，那些人口里所说又是何意，但似乎和江宗主扯上了些关系，那他无条件选择江家这方。

“说回刚才的问题，江家到底哪里招惹到群英坊了？又是谁想借你们的手伤害忘忧？”莫无妄拉回了话题。

张强兵勉强捂着心口坐起身来，问道：“我说出来，莫公子便会放过我吗？”他感觉对方已起了杀心，今日自己凶多吉少。

“看你说些什么，也不是不行。”莫无妄站起身把软剑插回腰上，补充道，“我出门前忘忧嘱咐过我，尽量不弄出人命。”

“那江宗主真是很了解莫公子。”张强兵盘腿坐好，跟他闲谈起来。

“不用你夸我，听娘子话是上门女婿应该做的。张坊主呢，又是那么听谁的话？你祖上有知，能答应你那么给别人当牛做马吗？”莫无妄收起了怒意，论口头上的骂战，他也不会输。

张强兵一口血堵在了胸前，他自己顺了顺，才开了口：“莫公子说话算话吗？你能保证他们都不下杀手吗？”

莫无妄回头看了看其他人：“我不能保证，不过我想，除了我，应该没人会杀人吧。”

“并无此意。”关珀璧负手表了个态，他只是不喜欢别人欺负自家妹妹，但还没到要斩尽杀绝的地步。

“只要没人乱说话，我可以尽力克制自己的情绪。”江忘心表了个态。

上官凛看看这群人，扫视一眼张家所有人：“我们只是来为周师弟报仇，既然周师弟没有性命之忧，我们不会轻易杀生。”

其实他们已经算完成了此行的目的，他身旁的人看了看上官师弟，不理解他为何不干脆离开。那两边各自都带了弟子，再说他看他们的武功，张家毫无还手之力。

他们既不了解这几家究竟因何结仇，也不该再介入太深，于是他拉了拉上官凛。

上官凛看了看师兄，伸手按了下他胳膊，但仍旧没有离场。他有些好奇事情的发展，也想知道张家为何针对江家，尤其是有些放心不下江宗主的安危。

张强兵似乎信了，勉力站起身，坐到一旁椅子上，才慢慢开了口：“不论你信与不信，这酸水是很早前我从顾宫主那里拿到的，他担心顾少主执迷于江宗主，所以暗示我找机会毁了江宗主的容貌。”

莫无妄气笑了，他打断了对方的阴谋论：“姓张的，我可以不杀你，你那儿子呢？你再敢说半句假话，我给你保证，不管张雷跑到哪，我必杀他，需要我立誓吗？”

张强兵在椅子上整个人都下滑了一下，他扶住扶手坐稳后，面色惨白重新开了口：“我错了，莫公子。我不该把事情推到顾宫主头上，你高抬贵手，别对犬子下手，他还是个孩子。”

莫无妄印象中，张雷和他们差不多同龄，都二十岁了，还算孩子吗？

“我说了，您好好说话，我们万事好商量。但我的耐心是有限的，希望这次你能说几句实话。”

“我说实话说实话，其实是去年武林大会时，有个不认识的人给我的。他说我若能用那东西毁了江宗主的容貌，让人传信去一个地方，他们能保我全家无忧。”张强兵这才老实交代，“那时候江宗主还是男子之身，我想着谁可能会做这种事，听起来只有顾宫主有可能，而且那人给的地址也是关外的某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