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君后失宠了(19)

作者:太紫重玄 阅读记录

“但如果朕没记错,上回,就是在此处,在朕的怀里,君后亲口说不要那否决权。那时的君后多么温柔大度,可现在呢?”

那你就废了我啊——

姜宣只在心里说。

他听了小荷的话,现在冷静多了,才不能轻易让季恪和白玉弓如愿。

而且季恪居然还有脸提那次?!

那次他以为季恪很喜欢很喜欢他;也正是那次,他提议两人出去玩,然后季恪就在宫外遇上了白玉弓。

果然人还是不能随随便便大度!

不过话又说回来,多亏了那次他才看清了季恪的真面目!否则还不知道要被骗多久呢!

姜宣心中愤愤,说:“陛下,这次选秀,需得京城四品以上、地方二品以上官员子弟才有资格,白玉弓不行。”

季恪便道:“那就改了这条。”

“怎么可能?当真改了,原本不够格、如今又够格了的人怎么办?!”

“那朕就赐阿玉一个有资格的出身。”

姜宣当即嗤道:“弄虚作假。”

季恪登时火起:“弄虚作假又如何?”

“不如何,只是陛下与白玉弓不是最在乎规矩了吗?我不理他他就跪一早上,现在倒是要为了选秀谎报出身。”

“这是朕的意思!与他无关。”

“那陛下就自己张罗吧。陛下是天子,想怎样就怎样,臣人微言轻,无权干涉。”

“胡言乱语!君后你……”

姜宣才不理他,随便行了个礼就转过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季恪气得简直要吐血:???!!!

他算是明白了,姜宣根本就不是来奏事的,也并不在意他是否真地举行选秀,甚至白玉弓参不参加、假不假借身份、能不能选上……

他都不在意。

用最平淡的语气说出最剜心刺肺的言语,不惜与从前活泼可爱软软糯糯的自己背离。

姜宣只有一个目的,就是气他。

只是气他。

姜宣怎么……变成了这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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逞了口舌之快的姜宣回到明华宫,心里那一点点爽很快就被更多的不爽代替了。

随便用了午膳,又随便睡了午觉,半个时辰后睡眼惺忪地爬起来,坐在床上呆呆地缓了一会儿,喊道:“小荷小荷!”

“奴婢在!”外间的小荷应声将门推开一点。

“好无聊啊。”姜宣打了个哈欠,“你陪我去御花园里走走吧。”

姜宣有心情外出赏花,小荷自然开心,十分麻利地给他换了一件鹅黄色锦袍,扎带束冠挂宝珠,再装上果点和甜酒酿,揣好缎面晴伞和丝织团扇。

时已入夏,牡丹、芍药开得正好,被阳光一照,当真是姹紫嫣红、倾城之色。

“……这个品种我都没见过,我师门里没有,我们那儿最大的牡丹也才这么大。”姜宣侧过身,认认真真地给小荷比了个粗瓷碗口大小。

“想来君上的师门并非牡丹产地,京城牡丹历来是很大的,这一朵尚不算什么,那一片田里的才大呢!”

“真的么?那快去看看!”姜宣来了兴趣,拉着小荷就跑。

穿梭在花丛里,闻着馥郁的香味,突然一下,就又想起了上回在这里的情景。

那时他刚进宫不久,和季恪经过了最初的生疏,相互之间熟悉信任了一点,一起压了几个事多的朝臣一头,然后开开心心地来到御花园,在这里松土。

然后季恪去远处的亭里批折子,他在一旁静静地看,还故意躲起来吓唬他。

季恪并没有生气,他觉得季恪真好。

可是……

原来季恪之所以不生气,都是因为把他当作了白玉弓。

只有白玉弓才不会令季恪生气。

而他……

自打白玉弓回来,季恪对着他除了生气愤怒,就再也没有别的了。

想到这里,姜宣眼圈红了,一滴泪“唰”地滑出来,把小荷吓了一跳,他连忙伸手背抹掉眼泪,努力笑着说“没事没事”,继续跑去花丛深处——

别想啦,即便只是回忆都不属于自己,不值得想。

-

牡丹花丛中,他一朵一朵反复地看,觉得累了便就地坐下,拉着小荷一起吃果点喝酒酿。

果点好吃,酒酿更是香甜,他一口接一口,一杯接一杯,忽略了它虽甜但仍是酒,直到起身的时候才觉得天旋地转。

小荷也是第一次喝这酒酿,不知威力,虽没姜宣喝得多,但也有点晕乎。

主仆二人相互搀扶,踉踉跄跄地往花丛外走。

突然听到花丛深处传来说话声,他们用醉意朦胧的双眼对视了一下,几乎同时意识到了什么,便不约而同地点点头,高抬腿轻落足地偷偷靠近,偷偷听起来——

“陛下您别生气,我不要那些位分虚名,我只想陪在陛下身边,帮陛下分担忧虑。只要陛下快乐,我便心满意足。”

“哎,朕曾经觉得君后像你,如今才知道那只是表象,是最微不足道的东西,你身上的珍贵之处,他却是一点儿也没有。”

“陛下别这样说,君后身为君后,自然是……不会喜欢我。”

“你才不应这样说。”

大约是喝了酒,花丛外的姜宣现在很恶心,就快吐了;

大约是喝了酒,他的胆子也壮了,绝不愿忍受如此污蔑,直接大声开口发问道:“小荷你说,本君和那叫白玉弓的,当真很相像么?”

小荷大惊。

花丛里的季恪和白玉弓也大惊。

然而不同的是,季恪的惊在于他恍然意识到,除了新婚之夜,今日不久前在御书房,是姜宣第一次在他面前自称为臣;

而此刻,亦是姜宣第一次在大庭广众之下自称本君。

第19章

小荷惊恐地看着姜宣,好半天都不敢吭声,花丛里季恪和白玉弓也没动静。

姜宣的酒劲儿更加上头,摇摇晃晃地一把扯住小荷衣袖,追问道:“你说啊,本君和那家伙到底哪里像了?!”

问完便委屈地红了眼眶。

这一下,小荷的愤慨彻底被激发,借着酒意也豁了出去,不要命地大声答道:“是!回君上话,奴婢觉得君上和那人一点儿也不像!奴婢暗中看过那人,老实说,他的长相倒也不错,但面黄肌肉故作愁容,好像世上只他不易、只他委屈,这便落了下乘!反观君上精致灵动,开朗活泼,如三春暖阳,比晦暗无明的月亮好多了!”

这话说到了姜宣心坎里,他热泪盈眶,使劲儿点头鼓励道:“还有呢还有呢?”

小荷接着说:“俗说话相由心生,那人长了那副模样,怕也是城府深、心机重!君上的心地却再好不过,奴婢在宫中许久,还从未见过比君上更好的人!而且君上聪明伶俐,那么复杂的公务,君上三下五除二就能办好,这可不是随便一个谁都能做到的。”

话匣子打开,小荷彻底收不住了,银铃般的嗓音掷地有声,内容更是不断发散:“君上,奴婢因此想到了小时候的一件事,那时有个富人家想跟奴婢家换女儿,因为他家的女儿有病,生的也不好看。富人家开价挺高,奴婢家也挺贫寒,按说这个事儿挺好,可奴婢的爹娘坚决不干,奴婢也不愿去那富人家过享受的日子!因为奴婢是爹娘的女儿,生也是、死也是,好也是、坏也是!绝不可能假装成别人的女儿!同样的,别人的女儿难道因为可以带来富贵,就能变成奴婢爹娘的女儿了吗?退一万步讲,即便所有人都同意,都那样认为了,但不是就是不是!”

姜宣:!!!

他的心头狠狠震动了——

起初他是被私会的季恪和白玉弓气上头了,想争点儿面子,所以才那样问小荷,可现在他却完全被小荷点透了!

她说得对,自己和白玉弓是毫不相干的两个人,压根儿连放在一起说的必要都没有!

季恪找替身的行为实在滑天下之大稽!

与此同时,花丛里的季恪也深深地拧着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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