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了竹马哄他当备胎(50)

作者:夙夜洄徊 阅读记录

但魏浅禾不一样,她聪明、美丽,且将这份智慧发挥到了极致,她愿意帮助别人,哪怕她们愚蠢、懦弱、自私。

这些天来,她的善良、镇定、从容,令英娘刮目相看。

魏浅禾道:“英娘,你是有能力有野心的女子,许多方面,我并不如你,但人生于世,活得怎样,有时候并不完全取决于个人的努力,而是取决于我们周边的环境。”

“挣扎到一定地步,你会发现,唯有利他,才能利己,更何况我们已被圈禁在这样小又这样复杂的西柳村。”

魏浅禾只是这么一点,英娘便瞬间明白了她想要传达给自己的意思。

西柳村虽与世隔绝,被柳营看管在这么一个狭隘的地方,却也是一个完整的生态圈。

倘若西柳村注定在烂泥里苟且,那即便站在高位把控整个西柳村的命运,也是一辈子在这里发烂发臭,永不见正常天日。

但倘若集齐所有人的力量将它推向光明的方向,终有一日,她们也能脚踩新鲜的土地,过上流放以前寻常的日子。

此道理,照比一城、一国的发展规律,皆是真理。

英娘面有动容,魏浅禾知她能听进去自己的建议。

“英娘,你可以选择做个好人的,我们一切的图谋,都是为了过好日子,如今你也可以的。”

英娘怔怔看她:“那我如今还可以做些什么呢?”

魏浅禾道:“管理,你仍旧可以同以前一样,将西柳村管起来,你有魄力,能够令她们信服。”

英娘道:“不会了,她们如今唾弃鄙夷我,过往树立起来的威信早已荡然无存。”

魏浅禾握住她的手:“你可以的,西柳村与柳营祸福与共,如今正是共患难的时候,利用你擅长的,将功补过,将长处发挥,定能大放光彩,让所有人看到你与从前不一样的地方。”

英娘自诩心如铁石,也被魏浅禾说动,觉得或可一腔热血的试一试。

她沉默着低下头,只是另一只手覆上了魏浅禾抓着她的那只手,指节小巧,莹润有光。

还是世家小姐里头,没经受过正经摧残的蓬勃朝气啊,曾几何时,她也有过这样一往无前的冲劲儿与希望吧,只是年年岁岁的折磨,消磨了她的心气儿,塑造了如今尖利、刻薄的英娘。

“我原名崔冰英,虚长你八岁,若是不介意,你可唤我一声姐姐,其实,我并不喜旁人喊我英娘。”

魏浅禾柔柔轻轻唤她一生:“姐姐。”

二人相视一笑,泯恩仇。

魏浅禾拉着眼前人,忽然心生一计。

她朝左右看了看,凑近崔冰英耳旁,小声道:“姐姐,若是可以,我想向你讨一样东西。”

崔冰英看她,疑惑道:“什么东西,你说,只要我有。”

临到脱口,魏浅禾又踌躇起来,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向关系最不亲近的英娘讨。

百般扭捏作态后,魏浅禾狠狠心,道:“姐姐可有能让男子吃了便昏迷不醒的那种东西,最好人事不省,又不影响那方面办事儿……”

第42章 一吻

◎饱满的唇印上了什么比它还要柔软的东西◎

英娘大吃一惊:“你是说蒙汗药?还是……春/药?”

她显然想不明白魏浅禾要这玩意儿干什么:“你如今是清白之身, 西柳村也不必再行这些龌龊事,你要它作甚?”

她脑中突然灵光一闪:“难道是要给将军用?”

宋青乔即将远行,魏浅禾难道想在他走之前成事,好彻底坐实了将军夫人的位子?

可这未婚行房, 赌的是贞洁名声, 牺牲未免太大了。

宋青乔为人清正守礼, 太过冒进, 反倒有不顾礼义廉耻之嫌, 他既然敢于在梁王面前承认二人婚约,就不会背信弃义, 做出抛弃她的言行。

魏浅禾,不必要走这弯路的。

英娘不理解,但她聪明, 知道不该问的不问, 不该管的也休要多嘴多舌非要探个究竟。

魏浅禾将错就错,含糊其辞道:“哎呀,你别问了。”

这便是默认了?

英娘抿嘴笑,打趣魏浅禾道:“就这样还怕拢不住将军的心?放心,小将军人在战场或许飒爽凌厉的很, 这在情场, 还是愣头愣脑小雏鹰一个, 咱不怕拿不住他。”

魏浅禾低头羞窘, 道:“姐姐,我也找不到旁人要这东西,总之我有用处, 姐姐帮我这个忙, 妹妹定牢记在心里。”

英娘道:“好, 你放心,旁的东西或许没有,这种东西,十个八个的也有,品种齐全,随便你挑,我那儿多得是。”

饶是魏浅禾有心理准备,都听得羞红了脸,这这这,还有多少种?

两日后,魏浅禾与顾沧恒是挑着午夜子时从西柳村出发的。

二人先是乔装成守夜轮班的守卫换岗,从西柳村出来一路正常进入柳营,等到丑时末,营地里运送粮食蔬菜的板车卸空,再换装成农夫躲在板车上离去。

一路小心谨慎,提防着暗处监视的人察觉异样。

等到板车顺利进入城镇,耳边传来各类商贩的叫卖声,魏浅禾一把掀开铺在上面的草席,大口呼吸带着浓厚乡土的新鲜空气。

“太好了,我终于出来了。”

她闭着眼睛仰着头,用脸颊毛绒的肌肤感受外界自由柔和的风,闹市中满是喧哗的吵闹声,但正是这样熙熙攘攘的叫卖,让人感受到存活于世的烟火气。

顾沧恒仍旧枕臂躺在板车之上,这恐怕是他坐过最简陋破旧的车了,还是头慢慢吞吞的驴拉的。

跟魏浅禾并排挤挤窝在一处时,身下木板的坚硬,头顶草席的潮湿,都令他体味到不曾有过的糟糕经历,从京城离开的这一路,他都在跟着她遭遇这些。

但魏浅禾丝毫不以为意,仿佛在流放以前,她过的也不是多么金贵的日子,他向往着与她同在的自由,以如今不可思议的方式达成了。

顾沧恒高大的身躯当时只能侧躺着,他借此静静地凝视魏浅禾侧脸,乍现的天光若隐若现的透过缝隙钻进来,光影交替中,她光洁的脸蛋,根根分明的睫毛,仿佛离他那样的近。

其间,顾沧恒便随着板车一摇一摆的节奏,默默数着她眼婕眨动的次数。

直到面前的女郎,因为受不住困倦,眼婕终于沉重地合上,再不扑闪扑闪着搅动他的心弦,顾沧恒才终于能正常吐息,调整胸口狂乱错漏的心跳。

她睡着了,裹着粗布头巾的脑袋便自然地歪向了他这半边。

顾沧恒无需仰首,便能看到女郎小巧精致的鼻、娇艳欲滴的唇,近在咫尺,他方才放松下来的心又急促地跳动起来。

板车轻晃,一缕发丝从头巾中掉出来,发尾随板车摆动轻戳她的眼尾,逗弄的她眉头微蹙,眼婕颤动。

顾沧恒赶忙抬手去挡,拨过那缕不听话的头发,将它重新别回耳后。

灵活指腹不经意碰上女郎柔软敏感的耳垂,激得女郎下意识闪躲,男子原本心无旁骛的手指竟也笨拙地往回一缩,如被炙火烫着了一般。

就在此时,木质的车轮压过一块凸起的石块,板车随着车轮起落,剧烈颠簸了两下,正在心猿意马的顾沧恒一时不察,侧躺着,本就不稳的身体猝然向前趔趄了一下。

饱满的唇印上了什么比它还要柔软的东西,冰凉、香甜,仿佛一瞬间熨帖了他滚烫的心,又仿佛一瞬间炸燃了冰湖里万年不化的冰,令它们汹涌、沸腾。

顾沧恒急速后撤,整个人贴上后背的木辕。

眼前人依旧睡得香甜,丝毫不知方才发生了什么。

顾沧恒疑心地盯着她光洁锃亮的额头,难道碰到的是那处?否则为何有一处显得那样红呢?

顾沧恒惊慌地伸手去擦拭,竟妄想将那处抚平原来的颜色,又恐动作太过粗鲁,将她弄醒,更是解释不清的糟糕。

半晌无济于事的停下,又觉自己一人跳脚的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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