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了竹马哄他当备胎(57)

作者:夙夜洄徊 阅读记录

关门的声音,接着是慢慢踱回来铺地铺的声音。

魏浅禾躺着,闷声闷气解释道:“脱衣服当然熄着灯啊,这样的纸扇窗户,点着灯岂不是从外头看得一清二楚,你有没有常识?”

顾沧恒躺着,拘谨万分回答道:“我们男子向来没有这些讲究,从前是不知,以后知道了。”

二人一时不言,寂静的屋中,落针可闻。

这便是魏浅禾改变计划后的第一步,主动勾引,引他遐思。

柔和的月光下,少女衣衫披散,香肩半露,惊慌失措的遮掩,量他也忘不了如此场景。

魏浅禾恶狠狠得想:今夜就给我去梦,照着这个旖旎无邪的场景独自绮思!要你求而不得,梦中空欢喜一场!

第48章 哄他

◎在他面前,她竟然胆敢承认了喜欢宋青乔◎

第二日的清晨, 魏浅禾睁眼的时候,地铺已收拾干净,房内只空留她一人。

心中浅浅淡淡的失落萦绕,魏浅禾叹口气, 起身叠被, 简单收拾后走出屋门。

原以为会像往日一样又独自用过早食后去往蚕室, 没想到出门反而看到了顾沧恒。

拴挂在东西屋两侧的草绳之上, 灰白粗布的床单悬挂其上, 随风轻轻飞舞。

顾沧恒捞胳膊挽袖,抖落着手中被单上的水迹, 不甚熟练的将它们挂到绳子上晒太阳。

魏浅禾愣在门边,心中大呼稀奇。

顾沧恒竟然洗衣服了?他亲自,洗了床单被褥?

应当是自小没做过这种事, 他动作迟缓, 铺开的被褥上面湿一块干一块的,劣迹斑斑,还不如不洗。

魏浅禾心急,冲上去嫌弃满满地埋怨道:“哎呀,你不会洗就不要洗了, 装什么勤劳朴素, 你见谁家被褥子泡水洗的, 都是拆开里头的棉花直接晒一晒, 外头的包被才需要手洗呢!”

顾沧恒原想早起,悄默声地将床铺收拾了离开,结果还没干完就撞上她早起, 心下一阵怪异的别扭尴尬。

他小声, 没什么底气地解释道:“没有, 我没泡水……”

魏浅禾生气道:“我都看见了,还敢睁着眼睛说瞎话,这么大块地方湿乎乎的,没泡水它怎么湿的?”

顾沧恒咬牙不吭声了。

他再蠢笨,也见过下人们晾晒床铺,自然知道棉花被子不用打湿沾水,他只是不会拆换外面的包被,怕麻烦,便直接将那些脏污的地方凑到水底下清洗,是以弄湿了好几块而已。

魏浅禾见身后没了动静,以为是自己又口无遮拦地戳了人家短处,心下暗骂自己不长记性。

顾沧恒性格自尊自傲,可受不了被人抓着错处嘲讽指责,他一不说话,便是又开始赌气闹脾气,难伺候的很。

好不容易他没逃走,她正要抓着机会继续哄他骗他呢,可不能因为态度太差将人吓走。

努力调整了一番情绪,魏浅禾脸上堆笑,转身好言安慰道:“没事,今日阳光正好,晒晒就干了。”

顾沧恒看着眼前女郎一脸谄媚讨好的假笑,却其实什么也不懂的无辜模样,心中羞耻难捱,冷着脸哼一声走了。

魏浅禾却莫名其妙,她明显是想要为这几日的冷战主动求和,根本不知他恼什么,心头火起,又拼命压制,努力劝自己大度,莫要跟他做惯上位者的狗脾气计较。

好在,今日顾沧恒没有再早早消失,两人沉默着吃完了早食,一前一后往蚕室的方向走。

魏浅禾脚下踱步,有意放缓步伐,想要拉近跟身后人的距离,谁知顾沧恒一个大男人,脚下步子更小,始终跟她不远不近的保持着固定的距离。

魏浅禾气闷,愤恨地跺了一下脚,尔后快步朝前走去。

坏人,起码要让他知道自己很不满。

蚕室早已围了一帮子农妇等在那里,看到魏浅禾进来,全都拥上来,兴高采烈道:“娘子真是厉害,今年蚕茧个个饱满厚实,且病蚕都被救了回来,产量丰盛,比前几年加起来的都要多,今年真是大丰收,托了娘子的福了。”

魏浅禾抿唇笑了笑,拉住其中管事儿的村妇道:“婶儿,我其实亦有自己的私心。”

她将村妇拉到一旁,小声嘀咕道:“婶儿,我和夫君其实还在南方做点儿小买卖,这次迁徙到北方,也是要寻这柘蚕丝倒手到南方去卖,你们村子里的柘蚕丝,我与夫君都盘下来,婶儿可能与管家的说说。”

村妇拉着她的手,一脸亲昵信赖道:“娘子这点子事儿何用跟我家那口子商量,婶子这下就可以给你做主了,都包给你。”

村妇高高兴兴道:“往年那点产量,都是散卖给附近猎户,但凡想要成包的卖给小商铺,还得求爹爹告奶奶的腆着脸送上门,价格压得死低死低的,庄子里一起干活儿的大家伙儿不知多少抱怨。”

“如今娘子救活了我们庄子上的农户,你们说什么价就什么价,大家绝对一句旁的话都没有。”

魏浅禾高兴,扭头看了一眼顾沧恒,转头又对村妇道:“谢谢婶儿,那我们按市场价收,绝不让大家吃亏。”

计划进行的还算顺利,其他城镇的柘蚕丝,她也早就将治病的房子传信给了李闻,由他牵头收购所有的柘蚕丝,如此这般,当是够前线打仗用的了。

她和顾沧恒剩余要做的,便是赶紧将此处这批最快能产出的柘蚕丝,偷偷运送到宋青乔打仗的地方。

又是一日忙碌,直到星夜,两人才慢慢悠悠地往回走。

顾沧恒孤僻,仍是不紧不慢地跟着,却始终不愿与她并肩,魏浅禾走过半段路程,终于忍不住转身质问。

“你还生我气?就这么不愿意跟我说话了,那你还跟着我做什么,回京城好了,省得看见我这张惹人厌的脸生气!”

“没有,不是。”顾沧恒下意识反驳,却又像是想起什么,抿着嘴不说话了。

仿佛任由她这样误会下去,便会日渐与自己生分,才是他最终的目的。

魏浅禾气得跺脚,“哼”一声转身就走,顾沧恒照旧跟上,却没几步又见她停下,转身飞快几步走到自己跟前,怒气冲冲道:“那你说,为什么见我就躲,为什么跟我保持距离了?就因为那晚我烧迷糊了,不小心抱了你?”

岂止抱?二人心知肚明。

但魏浅禾自己张不了口说亲过他,只能隐晦略过。

少女脸颊泛红,横眉怒目,能看出来气得七窍生烟。

顾沧恒却只觉得可爱,她怎能生得这般明艳又娇俏,如此生动的诱人模样。

旁的女子或许美,然而缺失了灵气,或许灵,然而少了两份娇,唯独她,在他眼中似乎完美无缺,总是如此那般的美好。

魏浅禾见他只是一脸若有所思的表情盯着自己,却不说话,更加气愤了,伸手推他道:“你说话呀你。”

男子底盘坚实,稳站不动,女郎却自己反一踉跄,差点摔倒。

魏浅禾出了糗,心头一酸,连日来挫败的委屈一涌而上,瞬间落下泪来。

“你就是欺负我是吧?从我家落了难你就开始明目张胆的欺负我,了不起啊,总是那么凶的对我做什么,不是还要砍我的手砍我的脚吗?你砍啊,你倒是砍啊!”

女郎哭着闹着,伸手到他面前,软绵绵的拳头直戳他铁石一样硬的胸口,仿佛要彻底捣烂他的心看一看是不是肉做的。

顾沧恒是花了番功夫,才理解了她口中说的砍手砍脚是什么时候,那不都个把月以前,他伪装成梓宥,第一次出现在她面前的事儿了吗?

这都哪儿跟哪儿啊,生着气呢,怎么能扯到那么久远的事上去?

顾沧恒觉得神奇,女子气恼,向来是如此能翻旧账的么?她竟如此小气,记着那么些不起眼的,陈芝麻烂谷子的小事儿。

这次,不费吹灰之力,倒是将他逼得步步后退。

顾沧恒伸手抓住她的拳头,总算稳住两人位置。

他为难解释道:“我不是欺负你,我也没想过欺负你,只是我们的身份有别,不应当走得太近,我是暗卫,应当……应当与你保持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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