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了竹马哄他当备胎(6)

作者:夙夜洄徊 阅读记录

似是想到了什么折磨她的好方法,顾沧恒咬牙切齿道:“把她和桃李分开,让她亲眼见到桃李被抓走变卖。”

柳樟惊住,抬眼疑惑:“是真的卖吗?”

有时候,他是真不想事事询问,显得自己如此揣摩不了上意,愚钝蠢笨。

但他也是真得搞不懂王爷的心思,万一会错了意,到最后受罚的还是自己。

与其如此,不如厚着脸皮多问一嘴。

“卖,自然真的卖走。”顾沧恒怒气冲冲:“卖到南边犄角旮旯里去,最好离京城和西北越远越好,让她魏浅禾一辈子也找不到。”

魏浅禾弃自己如敝履,却带走了身边这个小丫头,难道他还不如一个丫鬟重要?

舍得下自己舍不掉桃李是吧。

她身边,谁也不能比自己重要。

“是。”柳樟接受完指令预备退下,快要推开暗门时,顾沧恒的声音又在身后响起。

“算了,你亲自去。”

柳樟眉心直跳,背着顾沧恒的脸,面容扭曲。

亲自去?他没理解错吧!

他柳樟堂堂暗卫总领,跑去假扮衙役欺负个小姑娘?传出去简直丢死人,便是柳榆知道了,也要嘲讽讥笑他半载不止。

一辈子当仇人还行,可王爷明显放不下那魏家小娘子,将来若是和好如初,蜜里调油,受苦的不还是自己。

可这倒霉差事又不能不接。

柳樟认命般回身作揖,答了一声“是”,领下了这差事。

所幸,是去干衙役,没让他混在一众囚犯里……

第二日,流放的队伍整装待发,负责押解的衙役一一给囚犯们安上手镣脚铐。

前方一个黑须虬鬓的壮实衙役开始点人,直到点到桃李的名字时,他停顿了一下,粗声粗气道:“你出来。”

桃李一下子挨到魏浅禾身侧,吓得瑟瑟发抖。

但她也不敢质问一句为什么,更不敢违抗指令。

昨日,狱中便打死了一个自命不凡,敢跟衙役顶嘴的贵府女眷。

在这里身如蝼蚁,她们早已滚落泥泞,连一粒自由的浮尘都不如了。

黑汉衙役道:“你自述是魏府丫鬟,但官府没在魏家找到你的卖身契,倒是外面,有手持你卖身契的牙婆子赶来要人,你走吧,出了门自有人领你。”

什么牙婆子,桃李的卖身契怎么可能会在牙婆子手里?

比魏浅禾更加惊恐无助的桃李哭着拽已被卸下的手镣。

“不要,我不要去找牙婆子,我就是我们小姐的丫鬟,我在魏府十多年了,卖身契怎么可能不在魏府。”

她抵不过衙役的力气,又哭喊着冲魏浅禾:“小姐救我,小姐,我不要离开你……”

魏浅禾同样死死抓住桃李伸过来的手。

她没有哭,但她心里早已慌乱无措,只能强自镇定的大胆问一句:“请问官爷,桃李的卖身契一直就放在我梳妆台上的妆奁里,如何会寻不到,那牙婆子手里的卖身契,切切实实是桃李的名字吗?”

黑汉衙役松开桃李,一步上前,对着魏浅禾就是两巴掌,直扇的她倒退数步,跌倒在地。

带着木枷的身体难以维系平衡,头重脚轻般栽下去,细嫩的脸蛋直接蹭着坚硬泥土滑过,留下血印。

“这巴掌是打醒你,别以为自己还是贵府小姐,胆敢质疑上头的命令,实话不怕告诉你,有没有卖身契,这丫头今日都得被卖到南边的窑子里,你就踏踏实实的去西北吧,这辈子,今日就是最后一面了。”

魏浅禾狼狈的挣扎爬起来,桃李已被拖曳着,拽到了牢狱里唯一的铁质大门边,她绝望而声嘶力竭的喊着:“小姐。我一定会活下去,一定会去找你,你等我……”

凄厉的尾音,伴随着黑汉衙役一记手刀,彻底消散在回廊里。

魏浅禾无能为力,银牙咬碎,指甲深深掐进肉里。

顾沧恒,你果然够绝够狠。

这辈子,确实是我看错了你……

作者有话说:

不虐宝贝女鹅,稍后男主会火速赶来受死

第5章 排挤

◎受罪也比没了命强◎

流放的队伍一行四十余人,浩浩荡荡从出城的主干道上走过,魏浅禾以为自己会难堪、羞涩,但其实身处其中,余下的只有麻木。

落到这个境地,谁还有心力顾及旁人的眼光。

周边的百姓也没有如她所料,围观过来扔菜叶子扔臭鸡蛋,他们过好自己的日子都不够,哪还关心旁人的生死荣辱。

原来如此,所谓的脸面根本无关紧要,也不值一提。

她尽量挺胸抬头的走过一条条长街巷道,哪怕无人关注。

这是她的脊骨,作为人的最后一丝自主尊严。

就这样不停歇的走了有二十里地,终于到了此行的第一处官驿,衙役们开口停下休整。

众人迫不及待的坐下,魏浅禾也赶紧找了一处空地。

她的脚已被磨了不知多少处血泡,柔嫩手腕也被木枷磨出红痕,虽不至于流血,但长此以往,必是青肿交加,疼痛难忍的结局。

魏浅禾环顾四周,神情迷惘。

三十多个人不算少,若是在酒楼或是坊市,早就喧闹滔天了。

可在这个露天狭小的四方庭院里,就如一口深不见底的井,他们所有人都被框死在里面,等待未知的命运。

因为怕被打,没人敢发出多余的声音,全都静默的坐着,生怕连这一点短暂的休整都要泡汤。

就这样沉默着卖呆,魏浅禾不可避免的又想到了桃李。

她甚至都没来得及好好跟桃李道别,交代好二人日后如何才能够相见……

她那样单纯傻傻的小姑娘,孤身被卖进南方的窑子,魏浅禾想都不敢想。

到此时,她才深深感受到了更多的无奈与彷徨。

她错了,原来不是选了活命的那条路就好了,其中将要面临的失去,也都是她无法承受的痛苦。

衙役开始清点人数,核发口粮。

魏浅禾眼见着衙役一人一个布囊,里面装着行路所需的饮水、干粮,还有少量的官银。

而他们一众囚犯,除了木枷脚镣,什么也没有。

她还是太天真了,错将流放之路想的太美好。

预想过此行艰辛,但她没想到会连基本的温饱都无法保证。

自从进了大理寺,她和桃李总共只吃了一顿饭,还是带着馊味的稀薄米汤。

饥肠辘辘下,魏浅禾差一点就想要将藏在内襟的馒头拿出来解解馋。

但她必须忍住,且不说无论是被同为囚徒的同伴看到,还是被衙役发现,都是被打死的命运。

更何况如今饿的受不了,接下来的路上只会更加难以坚持。

她要支撑自己活着走到西北,就得忍受非常人能忍受的磨难。

身体的苦痛只是暂时的,命没了,才是什么都没了。

看着衙役的包袱咽了咽口水,魏浅禾下意识伸手捏了捏前襟的馒头,没关系,她可以的,有这个馒头在,她就总觉得还有一丝底气和希望。

桃李还在身边的时候,她以为桃李才是她心中隐秘的底气和希望,然而面对困窘的现实,生理上强烈的渴望。

原来人是可以为了活下去忘记一切情感的。

苦捱着终于等到衙役们吃饱喝足,剩下点酸汤寡水,连带着干硬的窝头,终于分发到他们手中。

魏浅禾也翘首等待着自己的那份,却眼见着黑汉衙役使了个眼色,窝窝头便从自己眼前划过,分给了下一个人。

负责分粮的是她魏氏旁支,曾经“小浅禾小浅禾”的唤她,也曾被她乖巧的喊过三叔的中年男子。

他神色僵硬,眉眼低垂,特意不去看向魏浅禾的方向。

在路上的时候,魏浅禾就感觉出来众人对自己的排挤,不光衙役,包括魏氏子弟在内的所有人,全都下意识的避开自己。

他们不跟她说话,不给她水和食物,甚至连她稍稍走慢了些,也有人向衙役告状,以此责骂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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