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 姐有病+番外(195)
待要商量,忽然听见有客造访。妙真往屋外去瞧,是花信开门,迎进来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那姑娘站在门上问:“良相公是不是住在这里啊?”
妙真朝她招手,“在这里。”
那姑娘便捉裙过来,近前看家妙真,好一会挪不开眼,比及良恭在屋里喊了声“菱角”,她才应声进去福身,“我们姑娘叫我来问问良相公,今日怎么不到我们家去呀?”
原来是陈家的小丫头,妙真窥她一眼,也有几分颜色,更兼青春,愈显动人。
良恭笑道:“事情办完了,自然不敢再去烦扰了嘛。姑娘想必是叫你来问问画?你回去告诉一声,这两日就画好给她送去。”
小丫头看了妙真一眼,缄口不说。良恭叫她只管照实说话,她再敢道:“姑娘说画嚜倒不急,是才刚柴主簿去送了个帖子,说是叶大人摆席,想请高公子吃酒,姑娘说公子外头逛去了。姑娘叫我来,还叫良相公过去一趟,怕下晌叶大人亲自来请,总不见公子,怕露出什么破绽来。”
良恭想想在理,胡家刚把银子抬到衙门里去,就不见了人,这个节骨眼上衙门那头疑心起来,倒不好了。便嘱咐菱角先回去,他一会就去。
那菱角高高兴兴辞去,良恭便在屋里收拾画纸颜料。妙真听了半日,也知道他是得去那头坐着才好,心里却有些吃味,把手撑在桌上,歪着脑袋笑他,“哎唷,早上才刚回来,这会又打发丫头来请,好像很离不开嚜。高公子,可是开心得要死呀?”
逗得良恭好笑,把那些东西受尽个竹箧里,阖上盖子也和她玩笑,“哎唷,有花魁来请,怎么不开心?多少男人梦寐以求的好事,竟落到我一个一穷二白的下人身上。”
谁知妙真不禁逗,转身要走,“那你去了就不要回来了。天降艳福,还不紧抓着不放!”
良恭见她真生了气,忙去拉她,顺手把门阖拢,“你瞧你这个人,要说玩笑又开不起玩笑,还让人怎么和你说笑?”
妙真瞪他一眼,“那你去和别人说笑好了,人家惯会应酬的人,又能诗会画,不比我会说说笑笑?”
“怎么说点玩笑话,就真翻脸了?也是你先说的,我不过搭你的腔。”
“谁叫你来搭这个腔?”
“好好好,我不搭腔,我不搭腔了。你不高兴我去,我就不去。”
“那还是该去的。”妙真噘着嘴,向理智妥协,“人家说得不错,要是衙门的人往那里去三请四请的找你,你总不在,又不像样子,人家也不晓得如何搪塞。到底是咱们的事情,没得带累人家在那里替我们绞尽脑汁编谎。你去了,夜里早点回来,我还有事要和你说。”
说话错开一步,垂头丧气地要走。又被良恭搂住来笑,“也不急在这一刻就要去。”
他把她搂.到他那张木板搭的床上去坐,歪着脸看她一会,就凑上来亲她。立时把妙真亲得个骨.软,脸上红起来,推他一把,“做什么啊?”
良恭望着她笑,“你说做什么?”
妙真像那油纸糊的窗户看一眼,嗔道:“大白天的。”
他立时起身去翻了件衣裳,将两个袖口牵来挂在窗户两边。屋里的光顿时暗了大半下去,又还什么都看得清,桌椅板凳都冷在各处。妙真心下却浮躁不安的,盼他赶紧走回来,不然她不知下一步该如何行动。好像站起来不好,睡下去也不好,脱.衣.裳就更不好了。
他走到面前,倒急着先把他自己的外衫脱.了,里头中衣也解.开。妙真只看见那坚.阔.紧.实的胸膛一眼,忙把眼低下去。
良恭稍稍弯腰,一把抱她掉个身,放她在桌子上坐,他挤在她.裙.间捏着下巴亲.她,从脸上亲.到旁边耳朵上去,拿舌.尖在她耳廓里打着转。手一面剥.开.她的衣裳,一面乱.捏。一会把她剥得干净了,就在她嘴边笑着问:“你身.上发火灾,烧得好烫啊。”
妙真羞.于作答,只不吱声。又觉到他把手向下一路慢慢爬去,他的手落在这里,那里又在等着,落到那里去,这里又不高兴,好像每一寸.皮.肤都变成了一个小孩子,等着他来逗.弄。
探.到个隐.秘地方,他附耳来笑一声,“唷,错了,好像是在发水灾。”
妙真恼了,把他背上拧了一把,也使不上力气。良恭假意吃痛,把她胸.口攥了一把,“你掐我,我就掐你,我可是不吃亏的人。”
攥得她整个人孱弱无力的,两手紧紧勾住他的脖子,嘴上仍在逞能,“我也是不让人的人!”
良恭一面笑,一面低头把袴带子抽了,拿出个气焰嚣张的东西来,故意掂在手上叫她看。妙真只瞟了一眼,烧得脸皮通红,忙把眼睛捂上,“你要死!”
“我怎么就要死了?你说你是不让人的人,我看.了你,自然也要给你看.看.我啊。你看,就是他欺负的你,你不骂他两句?”
妙真一颗心差点要跳出来,恨死了,连捶他两下,“你这个人 ,怎么什么话都说得出来?讨厌死了!”
良恭反笑,贴到她耳边来说:“你越骂他,他越厉害呢,你说他是不是个贱皮子?”旋即不有分说,托起她一只脚放到桌上来,劈杀.进.去。妙真倒想不到她自己的骨头.软.得能给他折成这样子,渐有些撑不住,便倒在桌上。大白天的,不敢嚷,就咬紧了嘴巴,觉得怀抱里空落落的,便向上抬手去捞他。他就俯下身来贴着,看见她胳膊在桌面上蹭上点红色的颜料,就蹭去抹在她心口上。
他看着那一点红色,又看见她蛾眉紧蹙死死咬住唇,觉得是她皮.肉里疼出一点血,心下大为不忍。然而行动上却愈是发狠,只管卖力凿烂了她,他拿手稳住桌沿,一面推得桌儿“嘎吱嘎吱”响个不住。
那吴妈妈在外头听见,以为是什么,走来窗户底下听一阵,把舌一吐,蹑着脚钻进厨房里去。心下琢磨良恭也不知道是和哪里来的女人,大白天的也没个脸皮。一时竟也猜不到妙真头上去。
过了半日,妙真要出去,开条门缝看见吴妈妈坐在对过厨房门口摘菜,恨得她回首就哭,“你看吴妈妈守在那里,我怎么出去啊?!”
良恭把门缝阖上,笑着搂她,“大大方方走出去,怕什么?”
妙真羞赧难当,打他一下,“她一定听见了!我不好意思当着她的面往外走。”
良恭搂着她走到窗前,向外头吴妈妈那身影瞟一眼,笑道:“一定是你嚷得给她听见了。”
“胡说!我才没有嚷。”
“我也没吭声,怎么怪我呢?”
妙真又是羞又是笑又是气,叫他在窗户这里盯梢,她转到门后去伺机而动。听见良恭说:“她进去了。”她忙拉开门一溜烟往厅上跑到后院去。
良恭回头见她已没了影,好笑着抱着竹箧往陈家去。陈姑娘正在小书房里向着窗户发呆,看见他满面荣光地掠过窗前,不由得起身向外间去迎,也不知怎的,前头那一阵无名的空虚忽然“砰”地一声不见了,只剩一片小小的喜悦。
她去接他手里的竹箧,放到桌上打开来看,见是副画了一角的画,便拿出来观看,一面说:“你这画艺根本不输鲁忱,倘或你有他那样的家世,少不得也要名噪一时,流芳千古。”
良恭笑着坐下,“承蒙姑娘看得起,哪里敢当,不过是画着玩。”
陈姑娘把画两头捏过来,一手去拽起他来往小书房里头去,“到我书案上来画,我给你调颜色打下手。这个我倒是很擅长的。”说着向门外喊一声:“菱角,把早上我做的那碟子豆沙馅的桂花糕热热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