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恶我(100)

作者:唐时锦 阅读记录

那位被她认为处处符合她标准的校书郎公子。

初时觉得十分合自己心意,却不能多想。然如今不知为何,可以多想了,但又觉得好似没什么意趣了。

连自己都觉得奇怪,但确确实实找不回当初对着许知安的感觉了。

许知安还是曾经那般,见了她欢欢喜喜的,宁姝倒有些惭愧。

“令堂的帖子我们家也收到了,父亲说定是要来拜会的,我便跟着来了……”

说到这,许知安还有些羞涩,不敢抬眼瞧宁姝。

宁姝刚要说些话缓和一下,就看见秦琅臭着脸从一旁走过来了。

虽然没说话,但宁姝能从他那双斜瞥过来的双眸看出他的不满。

这厮八成又在吃醋,宁姝心中暗想。

就在这时候,她灵机一动,觉得这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本来没想跟许知安说几句话,但目前来看,宁姝不能放过这个机会。

就是有点对不住许知安了。

心里道了句抱歉,就在秦琅走进的那一刻,宁姝故意对着许知安露出了一个粲然至极的笑。

“那感情好,说到底我也许久不见许公子了,此次你能来,我也是十分欢喜……”

宁姝还特地拔高了几分声音,像是生怕秦琅听不见似的。

余光瞥见,少年脸色发青,似乎也在直勾勾地看着她这边。

虽然她觉得这么做是对的,但神色恍惚间总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

也不知秦琅瞧了有多久,就在宁姝脸都要笑僵,嘴里寒暄的话也要用尽之时,那厮终于冷哼一声甩袖走了,连背影瞧着都是裹满了怨气。

宁姝默默收回了故意扬起的笑,抬头对上了许知安了然的双眸。

宁姝也不遮掩,眉目歉然道:“此番是我对不住了……”

许知安也朝着秦琅离开的方向瞥了一眼,眼中似乎含着些许失落,但并没有计较什么。

“都是小事,无碍的。”

许知安笑意淡淡,心中却是十分珍惜这份来之不易的热情。

“知安,该回去了,你爹还在等着呢。”

正在许知安还想再说些什么的时候,一道威严的妇人声传来,将许知安酝酿许久的话又打了回去。

宁姝随着许知安的视线看过去,见是个端庄威严的夫人,容貌清秀温婉,但神色瞧着是个不苟言笑的。

只有在看见自己的儿子时面上才扬起笑来。

许知安见了母亲,尤其这这个时候,下意识紧张瑟缩了一下。

因为离得也算是近,宁姝便第一时间注意到了许知安的变化。

“母亲恕罪,有事耽搁了,这就回。”

许知安连忙跟了上去,赔礼问安,一副孝顺的模样,许夫人笑了。

本以为许夫人就要走了,却不想扭过头跟宁姝搭了一句话。

“这便是宁尚书家的姑娘吧,模样当真是标致,还将你父亲的烧尾宴安排得井井有条,也是个能干的。”

没有吝惜赞美之词,但宁姝却从这位许夫人眼中看出几分挑剔。

再看去,那几分挑剔便没了,宁姝以为是自己产生了错觉。

“夫人谬赞了,我到盛京不久,都是姑母帮我,若不然我是连人都认不全的……”

宁姝对于别人的赞美倒没有厚脸皮地接着,谦虚地回应着。

许夫人只是笑笑,又与身为平辈的宁氏搭了几句话,便领着依依不舍的儿子走了。

车架中,许夫人瞧着儿子进来,眉目间含着淡淡的威严,状若闲谈道:“这就是你今日非要跟来的原因?为着那位宁家姑娘?”

一语中的,许知安有些羞窘,但也没有否认。

“母亲……”

算是默认了,许夫人叹了口气。

许知安听到这声叹气,眉心跳了跳,试探问道:“母亲可是哪里觉得不妥?”

母子两对这事可是心照不宣,都知道对方在说什么。

许夫人掀起车帘,看了一眼即将消失在眼前的宁宅二字,自顾自说着。

“这姑娘品貌俱佳,母亲没什么可挑拣的,但宁家门第于我们家还是高了些,而且……”

许夫人顿了一下,看着儿子懵懂温和的眼眸,继续道:“你性子软和好欺负,母亲本想着给你寻个性子温婉会照顾人的姑娘,这样家宅兴许才能和美,宁家姑娘看着温和柔软,但母亲先前打听过了,这姑娘是个不够和顺的,不是做人媳妇的模子,知安,你还是好好思虑一番吧。”

“可是……”

许知安听出了母亲话中的意思,忍不住想说什么,但看见母亲那威严的眼眸时,他满腔的热情都被浇了下去。

“母亲这都是为你好,知安。”

许夫人用着一如既往的威严与慈爱,再次将儿子稳住了。

第77章 夜半辞别

自烧尾宴结束, 宁姝好好歇了几日,养养花、逛逛坊市,可谓是岁月静好。

阿弟人从扬州迁过来,户籍和学业自然也是要跟着过来, 索性他今年刚过了院试, 得了秀才功名, 不必因为换了考试地点而担忧有变故。

阿弟在念书上也多多少少继承了父亲的天赋,小小年纪一次便过了院试, 得了秀才功名, 这在盛京也是极稀少的存在,因而爹爹说今年的秋闱就当是去见见世面, 不过也没什么大事。

烧尾宴过后,宁父也怕儿子不能专心读书, 特将人送进了国子监, 只放假时回来, 因此他那只肥嘟嘟的小鼠就被寄养在宁姝这里了, 只从国子监回来才能带回去亲近亲近。

近来爹爹尤其的忙, 虽然说身为刚上任的一部尚书, 忙点是应该,但此番并不止是这个, 还有朝廷要出兵高句丽的缘故。

这事其实早已在盛京城中传得沸沸扬扬了,不仅是文武百官之间,就连街头巷尾, 酒楼茶肆都热议不断。

不过天家之前都未曾表态, 烧尾宴后, 一道圣旨下发,命英国公秦进带兵出征, 户部管财政民生,这才比平日愈发忙碌起来。

国公爷挂帅出征,长公主定然又去青龙寺去给国公爷祈福,秦琅那厮在家中定然又成了无人管束的混不吝,搞不好怕是又要来招她。

宁姝猜得倒是有几分准头,不过和她预想的还是有几分偏差。

入夜,日完全沉下天际,热意退散,白日里聒噪的蝉鸣声便也消失无踪。

照例是摆了好几个冰鉴在屋里,宁姝舒舒服服地洗去了满身汗渍燥热,睡前又用了一盏浇了蔗浆的碎冰,才心满意足地睡下。

驱蚊的艾香被点燃在床榻旁,一丝微弱的月光透过轻薄的纱帐,看起来朦胧不已。

睡梦中,宁姝只觉得耳畔总有叮叮咚咚的怪异声响,她生生从睡梦中被唤醒了。

以为是自己做了怪梦,睁开眼察觉到真的有梦里那种叮咚声响,首先惊骇是不必说的,接着便是往声音传来的窗户看去……

确定了声响是从那边传来的,宁姝披了件外袍,蹑手蹑脚地向着窗户那边走去。

咚……

又是一声,像是石头打在窗棂上的声音,宁姝这下听清了。

起初怀疑是不是什么歹人,但转念想想又不大可能。

若是歹人,为何要这般小心翼翼地惊醒她,干脆撬开门窗进来算了。

前一颗石子落下不久,又是一颗石子砸下来,宁姝有些不耐烦了,将支摘窗打开,朝着石子落下的方向看去……‘

夜色朦胧,但借着那一丝月光,宁姝瞧见了那棵柿子树上面隐隐约约的人影。

这很难不让宁姝想到那日翻上她家墙头的秦琅。

“秦琅,你是不是疯了!”

带着七八分猜测,宁姝试探着喊出了声,不过怕惊动其他人,她的声音压低了大半罢了。

像是印证了她的猜测,一听到宁姝的声音,树上立即有了动静,疏密不一的叶片开始颤动,上面的人也有了动作。

想来也是怕惊动了院里的其他人,他动作很是小心翼翼,本可以一下从树上跳下来,现在也只能顺着树往下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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