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恶我(131)

作者:唐时锦 阅读记录

可谁承想,天才蒙蒙亮,小儿子就在门外催了,恨不得将她抬到宁家。

丈夫嘿嘿笑了几声,长公主无奈起身去备了聘礼。

真是个讨债鬼!

回过头来,秦琅面对母亲的质问,就差指天誓地了。

“娘相信我,我没诓你和爹,昨夜我她亲口对我说的。”

秦琅也不知宁尚书为何是这个态度,心里急得抓耳挠腮的。

长公主敏锐地捕捉到了什么,眸色疑惑。

“昨夜?亲口?你出去的时候亥正了,你怎么见着宁丫头的面的?”

长公主不信他敢光明正大的走宁家正门,宁尚书也愿意给让这混小子进门缠磨他女儿。

“这……”

“母亲就先别管这个了,先把亲事定下才是……”

秦琅不敢交代出自己时常翻姑娘家院墙的破事,遮遮掩掩地,想将这事压一压。

长公主见小儿子心虚,便知定是用了什么不光彩的法子,眼下在人家的地盘上,长公主自然不会追着问小儿子的糗事。

“回去再收拾你。”

刮了小儿子一眼,长公主抬脚进了静和厅。

双方入坐,不需寒暄什么,长公主便直接进入了主题。

“今日过来,想必尚书也猜出了几分意思,今日带来的薄礼,便是向你家宁丫头下聘的。”

长公主姿态雍容地开口,将事情挑开来,正当宁江犯愁不知回什么为好时,莺声将送茶水的差事揽了过来,脚步匆匆地过来了。

瞧见女儿的贴身丫头出现在这,宁江松了口气。

莺声恭恭敬敬地先给两个客人,长平长公主和未来姑爷上了茶,才急急行至家主跟前,将茶奉上。

见家主正欲言又止地想问她些什么,莺声对着家主小幅度地点了点头。

宁江了然,看向长公主和秦琅的目光便殷切了起来。

女儿都已经答应,那在这坐着的便是自己未来姑爷和亲家母,自己哪有不殷勤的道理?

“承蒙长公主殿下厚爱,小女能与殿下之子结为连理也是一桩美事,家中没有主母,便劳烦殿下与我这个做父亲的详谈了。”

从上一刻的拖沓到如今的爽快,就在莺声这丫头来去之间,纵使没瞧见莺声的小动作,母子两也明白了缘由。

这是宁姝的丫头,此刻过来,传达的自然也是主子的意思。

长公主给了小儿子一个你果然没骗我的眼神。

此桩婚事,两家商谈的很是融洽,接了英国公府的聘书和聘礼,也到了午食的时辰,宁江还特意留了人用饭,不过长公主没应,以家中有事为由婉拒了。

宁江将母子两送到了门口,见人家的车驾走远了,才去了如意院。

宁姝早已洗漱装扮完毕,就等着爹爹上门来。

不比夏日,冬日就算是在屋子里,也会觉得浑身发冷。

近几日又降了温,宁姝便让丫头将炭火燃起来了。

宁江自冷飕飕的外头进来,身子立即暖了起来。

彼时宁姝正在屋里头调香,见爹爹来了,面色如常地唤了一声。

“爹爹来了,快坐……”

少女眉宇间夹杂着轻快的笑意,宁江看在眼中,也不自觉松快许多。

喝了杯热热的汤茶,宁江心里更暖了。

“爹爹今日过来,还是想问一问阿蛮的心意,阿蛮是真心愿意嫁给秦二郎的,还是只是为了避祸?”

盛京的天要比扬州干燥多了,就算是在扬州,宁姝都少不得要涂些润肤的香膏,来了盛京,领会了这盛京的冬日,这香膏更是派上用场了。

一边润着手,一边听着爹爹的问话,宁姝失笑,反问道:“若女儿是真心该如何,是避祸又该如何?”

宁江一听,满脸正色道:“若是真心,爹爹定然欢欢喜喜将你送出门,若只是为了避祸,那爹爹就盼着祸事过去,亲自登门致歉,将这桩婚事给退了,为你重新选个喜欢的。”

宁江说得风轻云淡,但宁姝听得心里酸胀,有些不是滋味。

从记事起,爹爹就是这般,除了公务,他永远围绕着她和阿弟,仿佛他肩上的一切都不如他和阿弟的喜乐重要。

若宁姝此番真是为了避祸才与秦琅定亲,那爹爹说不定日后真的会登英国公府的门,惹了人家不高兴。

毕竟应了的是宁家,反悔的还是宁家,任谁都会不高兴的。

宁姝可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语气轻快道:“爹爹不用担心,阿蛮是心甘情愿的,只是刚好碰上了贺兰贵妃这一茬,提前应了而已,不需爹爹过去致歉。”

宁江盯着女儿看了好几息,直到将人看出了羞意,才敛住目光,不可置信地叹道:“爹爹真想不到,阿蛮会瞧上秦二郎那样的儿郎……”

宁姝似乎觉得屋子里有些太热了,那炭火熏得她面上都火烫了起来。

“以前也没瞧上的,后来发觉他待我也算是诚心,旁人都比不上,渐渐就瞧上眼了,觉着嫁了也不错……”

提到这种儿女情长的事,还是在爹爹面前,宁姝的脸皮也厚不到哪里去,说起她和秦琅的是,也是佯装风轻云淡。

然宁江是谁,在他眼皮子底下长大的孩子,他焉能看不出女儿那点少女情思。

但怕女儿害羞,宁江就没有揭穿,笑呵呵地聊起了旁的事,再没了昨日的阴云密布。

然秦宁两家的欢喜并没有给贺兰贵妃母子带来半分欢愉。

皇城,漱玉殿。

元弛刚下朝,便到了漱玉殿,正巧碰上进宫来告状的表哥贺兰息。

说实话,元弛也很不喜这个亲戚,样样不行便算了,还是个那样的名声。

元弛有时候甚至在想,如若他不是个皇子,是个平头百姓,这个表哥估计也是会招他的。

虽然当年秦家双子被这个表哥堵得时候他也曾暗暗偷笑过,但有这样的亲戚,元弛深以为耻。

奈何母妃疼宠几分,元弛也无话可说。

还没进内殿,元弛就听到了贺兰息那哭天喊地的告状声,还有母妃愤愤的斥骂声和对侄子的安抚声。

“母妃万安。”

接过宫人奉上来的帕子净了净手,元弛问候了一声。

然对着表哥,元弛真是一点也不想理。

他虽不理,但贺兰息却是要巴结着这位未来会成为储君的表弟的。

“表弟下朝回来了,一定累了,快饮一盏热羊奶……”

说着,贺兰息还亲手将那一盏热羊奶奉上前,笑意讨好。

元弛看着贺兰息那副模样,面上虽淡淡的,但眼底划过一丝嫌恶。

“放那吧。”

元弛甚至不想去接那一盏热羊奶,语气冷淡道。

贺兰贵妃还没消气,见着儿子过来,开始向儿子吐苦水了。

“那秦二郎当真是欺人太盛,你舅舅家好歹也是一等公爵,六郎也是你表兄,他竟在国子监门口,当着来来往往的学子面将你表兄伤了,这简直丝毫没把我贺兰家放在眼里!”

元弛本不在乎贺兰息来告什么状的,但一听是秦琅,一分火气也被挑起了十二分。

“秦二那家伙?那确实是欺人太盛了……”

元弛脸色也冷了下来,语气带着比冬月还冷冽的寒气,这让贺兰息十分高兴,趁热打铁道:“就是就是,我不过是对那姑娘说了几句玩笑话,什么都没干呢,秦二上来就抽了我一鞭子,我胳膊当场是冒血了,手可真黑……”

“六郎好歹也是贺兰家的人,姑母的亲侄儿,殿下的亲表哥,秦二当真是一点都没把姑母和表弟放在眼里!”

虽知道贺兰息是在故意夸大挑唆,但对上的人是秦琅,元弛无怒也能起三分气,刚想随着斥几句,却忽然想起了一个关键点。

“你说你招了个姑娘,那姑娘是谁?”

虽然与秦二不是多熟稔,但元弛知道,秦二不是个会跑到国子监多管闲事的,何况还是个跟他搭不上什么边的姑娘,他能下这么重的手,说明那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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