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恶我(148)

作者:唐时锦 阅读记录

但都到了这个份上,她做什么都是无用功了。

今夜的月色很好,星子倒有些疏淡,庭院中被月色映照地如积水盈庭,十分美丽。

可惜今夜的宁姝看不见。

宁姝不知自己是如何挺过来的。

在此之前,她遭受过最大的痛处也不过是被刀刃划伤了手。

然今夜伊始,比之痛了十倍,虽极为短暂,但足以刻骨铭心。

宁姝觉得自己好似一朵云,正被一股狂暴的风裹挟着上下翻飞,时不时就要面临烟消云散。

柔云被撕扯得东一块西一块,狂风又将其捧起,再度糅为一团,柔云别无选择,也只能任其肆虐。

她大口地喘息着,只觉得身上沉重如千斤,从里到外都是滚烫的。

此刻的她就像是一团无名的柔云,遇上了天外的狂风。

正待这一团云还在浑浑噩噩漂浮着,狂风化作利刃,趁其不备给了柔云一击……

柔云忍不住颤抖着,有种时刻要散去的征兆。

然狂风又将其拉了回来。

柔云想逃,但狂风不允 只是稍稍有动静,便被狂风拦住了去路。

“阿蛮别走……”

几乎是用着央求的语气,少年面色恳求,看着可怜无比。

就像是路边可怜兮兮看着路人的小犬,让人心生怜悯。

但放在此刻,宁姝又觉得他是恶犬,一条专门咬她的恶犬,让宁姝矛盾不已。

不知是看到了什么,宁姝满眼惊惧,只觉两人不大可能夫妻一体。

狂风还在肆虐着,不过比先前要温和多了。

宁姝第一次体会到了何为钝刀子磨肉……

尽管他足够温和,也足够有耐心。

像是海中魅惑渔人的海妖,先让人沉浸在她美丽的歌声中,再徐徐图之。

海妖很是狡猾,穷尽了各种手段,让宁姝这个无辜得渔人渐渐忘记了一切,只觉自己泡在一团温暖柔软的水中,随着水悠然飘荡。

秦琅时刻关注着,也抓住了这个好时机,肌肉倏然间紧绷……

鱼跃龙门,只差毫厘,静待了半天时机的鱼儿再不迟疑,纵身一跃……

宁姝只见他发梢猛地一晃,宁姝连痛呼都做不到,一双杏眸沁出了水意,带着些破碎的粼粼波光。

夜深露重,万籁无声。

然宁姝的耳畔尽是各种让她羞于睁眼的声响。

本来还隐约能听见得虫鸣声宁姝也听不见了,只剩下那些声响。

偶尔羞到了极致,她会抹开脸,看着床边不停颤动的纱帐。

她是个从不压抑自己性子的,难捱到极致时,宁姝便呛出声来。

长夜漫漫,不知何时才是个头,宁姝第一次如此无力,觉得自己就像案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且毫无还手之力。

也许是动作间大了些,软枕偏移了方向,露出了那本被藏在底下的书册。

宁姝自然是注意不到的,秦琅在上,打眼便瞧见了。

百忙之中抽出空闲,伸手将那册子拿了过来,囫囵翻了几页,宁姝神思尚还混乱,见秦琅摸了个书册过去,竟一时没想起这是何物,直到对方调笑打趣。

“原来你也看了?”

像是抓到了毛贼一般,秦琅面上止不住的笑,虽分了神,但也不忘侍候身下人,腰腹不歇。

宁姝思绪渐渐回笼,意识到了那是何物,面色大窘。

“这是别人给的,我还没看,还给我!”

遭了一番罪,宁姝声音都软得不成样子,本是气势汹汹的话,然听着却没有一丝威胁力,只让秦琅又生了几分爱怜。

“别呀,正好借我也看看,此刻正用的着…”

宁姝被他气得不行,但此刻自己确实是处于下风,断断争不过他,只能由着他将册子上的东西一一搬下来,甚至有几个她还记得名字姿势。

这一夜宁姝羞愤欲死。

芙蕖阁外,两个丫头由本来在门口守着的转为台阶下,但仍隔断不了那阵阵让人脸红心跳的魔音。

莺声和燕语还是大姑娘,自然没见过这阵仗,只是偶尔听到自家姑娘在里面的娇斥和怒骂,但这些无一不伴着那阵不堪入耳的靡靡之音。

像是被扇了巴掌的声音,而且还是很重的那种力道。

起初,单纯的燕语以为是姑娘又打了姑爷,毕竟姑爷绝不会动手打她们姑娘。

但下一刻,这种猜想就被打破了,就只一个呼吸间,这巴掌声就响了好几次,若是惹恼了姑娘,姑娘扇姑爷一巴掌不就行了,怎会飞速摇动的拨浪鼓一般?

渐渐明白了什么,燕语偷偷瞧了好姐妹莺声一眼,见也是如出一辙的满面臊红,便不敢吭声了。

两个丫头好想走远些,但作为姑娘的大丫头,她们不好不在跟前侍候,尤其在这等时刻,更不能离了人。

因而,两人只能僵着身子站在那,让柳婆子看得一阵发笑。

“姑爷不愧是个武将,我们姑娘这回定是遭了不小的罪,听听姑娘这声音,嗓子都哑了,明日得给姑娘煮些润嗓的枇杷饮子才是。”

莺声燕语听着,也不好意思多问什么,满口地附和。

新房内,如雾影一般的纱帐后,光影飞速晃动,带着架子床也开始发出哀鸣,好似即将要散架了一般。

宁姝听着,甚至都怀疑这床是不是该换打一个新床了,这样刺耳。

然她还是忘了,新婚的床榻桌椅一应器物,本就是新打的。

如今是三月初,是尚还带着几分凉意的春日里,夜里蹬了被子都要着凉的季节,两人不仅什么也没盖,甚至还是大汗淋漓的模样。

宁姝已经没力气再骂,也不想再骂了。

她果然是个能上战场的武人,宁姝神思恍惚间,脑子里这样想着。

这一场欢愉休止时,三更已过。

第100章 拜舅姑

清晨的鸟鸣声隔着窗户透进来, 吵醒了操劳一夜疲惫沉睡的宁姝。

明明昨夜不是她在使力,但一夜过后,宁姝累得就像一只在田里犁了二亩地地的老牛,哪哪都是酸疼的。

尤其是腰和腿, 还有那不可言说之地。

想起昨夜的荒唐, 宁姝忙检查了一下身下的被褥床单, 发现都是干干净净的,想来是被换过了, 身上也是清清爽爽的, 没有昨夜半分粘腻。

还挺懂事,知道收拾一下, 要不然就凭昨夜那般糟蹋,她哪能睡得下去。

轻哼了一声, 宁姝睁开了眼睛, 第一眼瞧见的, 是纱帐外那个着急慌忙缠纱布的身影。

动作鬼鬼祟祟地, 生怕人瞧见似的。

秦琅身上只有一处伤, 宁姝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

忆起昨夜, 这厮还犟嘴说无碍,因而再瞧见今晨他偷摸的模样, 倒显得十分滑稽。

宁姝忍着不适,悄悄用指尖挑开了纱帐,看清了眼前的景象。

少年刚涂完药, 正费力地准备缠纱布, 偶尔有吸凉气的声音。

宁姝记恨他昨夜的索求无度, 苦了自己,遂起了坏心思。

“嘿!”

宁姝如幼时吓玩伴一般, 忽地高声咋呼了一下。

这招在小时候无往而不立,时常能将人吓得一哆嗦,如今也不差,秦琅连纱布都没拿稳,纱布咕噜咕噜在地上滚了几圈才停下……

“你醒了?”

秦琅听到宁姝的声音,似乎是想立即奔过来,但下一刻又犹豫了起来,背着身子不让她看。

宁姝瞧他那别扭的样,本想大笑两声,但刚一张口便带起了那处的痛楚,让她只能收敛住了。

“别装了,不就是逞能逞得伤口裂了,别藏了。”

宁姝毫不留情地戳穿了秦琅,心里不担心是假的。

随着这带着淡淡嘲意的话落下,少年身子先是僵了一下,紧接着慢吞吞转过身来。

“我没逞能,是夜里睡觉自己不小心挠开的……”

说这话时,秦琅自己都没底气,更别提宁姝听着了。

“呵~”

宁姝没忍住笑了,心也软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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