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恶我(55)

作者:唐时锦 阅读记录

没有带间,也没有带剑安,秦琅颇有种偷偷摸摸地去了瑞彩堂,东市最大的金玉铺子。

一进门,就被眼尖的掌柜发现了,忙迎上来招呼。

“秦二公子来了,真是稀客啊!快请进……”

见到这个小祖宗过来,廖掌柜先是惊诧,然后喜笑颜开。

瑞彩堂是首饰金玉铺子,男客本就要少些,平素国公府要打首饰钗环,都是他们送过去,要不就是贵人们闲了,亲自过来看看。

今日却来了秦家二公子这个小祖宗,掌柜很是意外,但又怕这小祖宗是来给他添乱的,一颗心上下左右地跳。

“爷不在你这多待,把你们铺子里最贵最漂亮最特别的簪子通通拿出来,爷要挑挑。”

廖掌柜一听,原是来给他添生意的,立即将心放平了,眉开眼笑了起来。

“好嘞,二公子稍待随我到雅间稍待,等会送到二公子面前。

秦琅满意地嗯了一声,便跟着铺子里的伙计去了雅间。

不多时,掌柜的带着几个捧托盘的丫头进来了,托盘中的东西都用着丝绸帕子盖着,可见金贵。

廖掌柜一个个将帕子掀开,各色珠红玉绿的簪子在秦琅眼前铺开,皆是一等一的华贵漂亮。

但在秦琅看来都俗了些,不够别致。

“有没有别的款式,这几种同我母亲和婶婶们头上的都差不多,没什么新意。”

见这数十种上等货都没有入得了小祖宗的眼,廖掌柜面上泛起了难色。

“不瞒二公子,这已经是铺子里最好的一批了,若是二公子都没瞧上,那只能……”

“只能什么?”

瑞彩堂都寻不到合适的,这让秦琅觉得有些烦躁。

“只能定做了,巧了,昨日铺子里新来了一块独山青玉的料子,若是二公子有意,将想要的款式说出来,不出三日,铺子里的玉匠定能将之奉上,只是这价格怕是……”

掌柜推销了一阵,最后试探着笑问道。

独山玉本就珍贵,又是青玉,加上是匠人定制,价格不菲自是有道理。

秦琅一听,觉得不错,面上生出了些笑意,道了句:“银钱不用管,只将东西做到爷满意,赏钱都少不了你们……”

廖掌柜这下完全笑开了花,心里同时想着,长平长公主和英国公之子,天子的外甥,怎么会手头紧呢?

“那二公子要什么款式的,老朽这就去跟匠人交代一声。”

秦琅又犯起了难,不知道什么样的才会得她喜欢。

第46章 高热

廖掌柜活了一把岁数了, 也是个老人精,看见秦琅得神色,试探开口打探道:“不知二公子所赠的是何种礼?”

秦琅想也没想回道:“生辰礼。”

“那所赠之人又是何种年岁?二公子莫误会,知道簪子主人的年岁, 匠人才好去琢磨主人的喜好, 雕刻出合心意的簪子……”

秦琅一听, 也是这个道理,便有些扭捏道:“比我小两岁。”

“嫁了吗?”

廖掌柜刚说出这话, 就知道自己犯糊涂了, 恨不得打自己一个嘴巴子。

近来英国公府要过生辰的只有秦老夫人一人,可秦家这小祖宗也说了, 簪子的主人比他还小两岁。

英国公府倒是有许多姑娘,但就算是给堂妹过生辰, 哪有用簪子这种东西作礼的。

簪子是定情之物, 除却夫妻, 便是有情人之间才会用, 秦家这小祖宗, 显然是送给心上人的, 他居然还能问出嫁没嫁人这种话,简直是糊涂了。

果不其然, 廖掌柜看见少年一张臭脸,就差要骂他了。

“呵呵,是老朽说错话了, 该打该打……”

既是生辰礼, 那姑娘又比二公子小两岁, 定然是属兔的,不如刻个玉兔上去……”

为了小祖宗能息怒, 廖掌柜赶紧转移话题,好在小祖宗比较在意这个,成功转移了注意力,很快忘了之前的不愉快。

“甚好,就刻玉兔上去,但也不能只有玉兔,要不然太单调,加些花花草草吧。”

秦琅听到玉兔,眼睛都亮了,面色也是透露着满意,又补充道:“就加些海棠吧。”

秦琅记得,在学堂的时候,不知听哪个妹妹说起过,那丫头屋门口有一棵海棠树,甚是喜欢。

“这是定金,我初八那日来取,别慢了。”

留下十两金作定金,秦琅不忘交代了一句。

“好嘞!”

廖掌柜接了一个大单子,整个人都是兴高采烈的,连声应下,将人恭恭敬敬地送走了。

站在瑞彩堂门口,看着少年策马离去,心里忍不住替那个被秦家小祖宗相中的姑娘忧心。

哎,也不知是谁家的姑娘,居然被这混不吝瞧上了眼,怕是以后有的受喽~

心里叹了一句,看见又有贵客过来,廖掌柜赶紧招呼了起来。

秦琅策马归家,那股头疼脑热的感觉迟迟没有下去,反倒愈演愈烈起来,让秦琅觉着意识有些迷糊。

也许应当睡一觉。

抱着这种念头,秦琅交代了一声戟安,火速滚到床上睡下了。

直到中午,厨房的人来送饭,敲了门迟迟未见主人开门,一头雾水地叫来了正趁着主子睡觉也偷懒睡觉的戟安,表明了意思。

“人不在?不应该啊,我记着在里面睡觉呢,我知道了,应当是还没醒,我去给你们叫去……”

戟安想着不吃饭伤身体,就要将他家公子叫起来用些。

推门进去,果然瞧见床上躺着他家公子,正无知无觉地睡着,一看便很沉。

“二郎,醒醒,该用午膳了……”

戟安揉着惺忪的睡眼,站在床边喊了两声。

然始终没有回应,戟安也觉得不对了,伸手推了推床上的秦琅。

还是没动静,戟安心脏猛坠了下去,将人翻过来看。

少年脸色苍白,偏生脸颊又泛着不正常的潮红,光是瞧着,戟安都觉得一定很烫。

将手伸过去探了探额头,触到的是不出意料是火一般灼烫的温度,戟安脸色大变,对着外头喊了一句:“二公子起了高热,快请大夫来!”

……

秦琅起了高热,昏迷不醒的消息,宁姝是晚间才听说的,还是到姑母那听到的。

天气热,姑母下厨做了槐叶冷淘,清凉爽口,正是解暑的美味,加上姑母手艺极好,宁姝又怎会错过,晚饭前就守在姑母那了。

表弟秦琦正是启蒙的时候,宁姝闲着没事还教他认了不少字。

听姑母说秦琅是因为被毒虫咬伤而起了高热昏迷不醒时,宁姝怔了怔,嘴里的美味都失去了些意趣。

“姑母,是什么毒虫啊?”

宁姝忍不住问道,心里有些忐忑。

“下午你午睡时,我去过一趟,听说是蜱虫,二郎现在高烧不退,瞧着真受罪。”

“蜱虫吗?那可真不妙呢……”

宁姝嘀咕了一句,心里发沉。

在扬州家里时,宁姝也见过不少被蜱虫咬的情况,高热、腹痛、恶心、呕吐,看起来尤其折磨人。

而且最可怕的,这是一种能夺走人性命的病。

没钱治病的穷苦人家,或者是老弱病残还有年纪幼小的孩童,身子骨弱,大概率会被蜱虫夺了性命,造成一个个悲剧。

再度忆起端午那日,秦琅跳上树给她捞风筝,下来挠脖子的情状,宁姝越想越觉得这事跟她有关系,不由得丧着脸。

“怎么了姝儿,怎么耷拉着脸,是哪里不舒服吗?”

看到侄女脸色不好,宁氏关心地问了一句。

宁姝觉得这是个应该要提前交代的事情,遂坦言将前因后果说了出来,末了添上一句:“姑母,你说是不是我害了他呀?我也没有要他去给我捞风筝,是他自己非要上去的……”

后面那句,宁姝声音越发地低,宁氏听了,也沉了心神,但见侄女那懊恼的模样,出言安慰道:“莫忧,也许不是那棵老槐树上的蜱虫,是二郎到别处玩染上的,况且二郎不是别的公子哥,身子强健,应当……应当不会有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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