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软贵妃是细作(20)

作者:小词姐姐 阅读记录

“这……”玉宁艰难张口:“娘娘现在心情欠佳,恐怕、不大适合接见太子殿下和小皇孙。”

其实何止是心情欠佳,这简直实在发疯。

她家娘娘今日连妆容都弄好了,眼看着就要出门了,结果脸上身上突发红疹,比上次还凶猛,只能无奈告假。

大夫把脉后查了屋内所有入口和近身的东西,结果在娘娘身上穿得那件裙子上发现了令人发红疹的粉末。

衣裳是太子嫔慕鸳送来的,出自太子殿下私库。

太子嫔慕鸳掌管后院内务多年,不是这么手段这么粗浅的人,大家都觉得这不是慕娘娘动得手,可除了慕娘娘之外,就只剩怀德院的人能动手脚了。

东宫谁人不知太子御下严明,怀德院伺候的下人只听太子殿下一人的命令,这可就难办了,她家娘娘当即就哭了。

姜挽在屋里哭闹,以为是太子殿下太不想看见她了,所以才会用这么简单粗暴的手段让她不能出席生辰宴。

这一晚上都没消停下来,不仅摔了药碗,不肯喝药,还用剪刀剪了太子殿下送来的所有衣裳,屋里能摔得都摔了,能剪得也都剪了,现在乱糟糟一片,几个下人紧着收拾也收不完,这让太子殿下看了可怎么想啊。

正为难着,那边萧淮已经带着两位小皇孙走到了门口,福案顾不得玉宁是什么表情,连忙拉着玉宁退到一边,打开海棠阁的大门请太子进去。

萧予鸿和萧予清脸上挂着笑,一双眼睛紧紧地看着寝殿大门,快步往殿门走去,萧淮没提醒他们应该走在父王后面的宫规,跟在他们身后,不紧不慢地走着。

“啪!”白玉花瓶猛地被人从里面摔在了门上,殿门被砸出很大一声,略微从里面打开半扇。

带有哭声的娇蛮声音从里面传出,“走,都走,都出去!这些都不要了!我都不要,都扔了!一个不留!”

第15章 你不宠我

海棠阁正殿中传出摔打东西的声响,好几名婢女抱着被摔坏的物件从殿内退出来,面上都愁容一片。

婢女们正要说上几句难伺候的话,谁正一抬头就看见太子和两位小皇孙站在门外,正目光炯炯地看着殿门方向。

海棠阁的众人惊惧,瞬间跑到台阶下面,纷纷跪下来行礼,不敢抬头去看太子殿下的脸色。

萧予鸿和萧予清正要往里面走的脚步停在台阶下,双生兄弟俩面面相觑,都没敢上前。

玉宁连忙跑到萧淮身后,跪下来请罪,“都是玉宁的错,没有查清给娘娘下药之人是谁,监察不严,连累娘娘又中了药,娘娘脸上身上起了许多红疹,无法参加殿下的生辰宴,这才心情不虞,太过伤心,还望殿下见谅。”

萧淮扫了眼婢女们从屋里抱出来的那些东西,立马认出来这些物件都是怀德院送过来的。

福案选完东西之后特意让他过目,所以萧淮便对这些东西有点印象。

所以姜挽心情不虞,就把他送过来的物件都摔了?

萧淮脸色渐渐沉下来,手指摩挲着腰间的玉佩,不置一词。

东西再珍贵,也是死物,东宫有的是,萧淮不心疼这些,但姜挽将他送来的东西全部损坏……这是什么个意思。

“父王,我们还是改天再来吧,听太医说红疹都是会传染的,我们现在进去应该不方便,病气波及到父王就不好了,等姜娘娘病好了我们再来看望。”萧予鸿是个会看人脸色的小孩,他一见父王脸色不好,脑子里的第一个想法就是让父王离娘亲住的院子远点,不要在这里发脾气。

“我不怕我不怕,那我一个人进去看阿娘就好了。”萧予清哪里能从哥哥的话里听出什么,他只在意他现在能不能进去,就算阿娘在发脾气他也不怕。

他不怕挨骂的,能让他进去看看就好了,而且阿娘看见他来了一定会很开心的,心情立马就会好起来了。萧予清总是有种莫名的自信。

“开门。”萧淮不愿听玉宁解释,抬步走到门外,对两个儿子说:“你们在外面等着,一会再进。”

他对姜挽的性情还算了解,她哭闹发起脾气来差不多就是完全失了理智,摔东西剪衣裳什么的萧淮也听说过,若是之前碰上,萧淮不会容忍姜挽这样闹,但今日有孩子在,他不想让两个儿子看见母亲不得体的样子。

海棠阁的众人始终提着一口气,门边的婢女战战兢兢开门,在太子进去后又将门关上。

玉宁心里担忧姜挽会被太子训斥,但现在说什么也晚了,都怪她没有注意娘娘的吃穿用度,这才又让娘娘着了别人的道,闹成现在这样,以后定要打起精神,再不可让这样的事情在她眼皮子底下发生。

寝殿内,窗子都紧闭着,帘缦一层又一层地垂落在地上,地面烛台倒地,华贵的衣裳被剪成碎片,散得哪里都是,胭脂水粉和首饰头面也被扔在地上,杂乱无章地堆叠着,放眼望去,诺大的寝殿内竟无一处可以下脚。

萧淮面色冷凝,从踏入殿门开始,浑身的气势就低沉下来,显然是已经在动怒的边缘了,他绕过地上的杂物,走到床榻外面,终于看见了这场闹剧的始作俑者。

纤细玲珑的身子伏在床榻下面的地毯上,瀑布般的黑色长发披散开来,缠绕在莹白的肩头和背部,她身着白色薄纱外罩,里面只穿着一条盖到小腿的纱裙,衣衫极薄,几乎掩不住什么。

姜挽背对着萧淮,蜷缩在地上,外罩和裙子都她弄得褶皱逶迤,手臂、肩头和小腿都露在外面,安安静静地躺在那里一动不动,纤细柔弱,好像就这么睡过去了。

“怀德院送来的东西你尽数砸了,姜挽,你可知你在做什么?但凭不敬尊上这一点,孤就能废了你的位分,夺取你现在所有的一切。”

帘缦中的人闻言,上身缓缓起伏,她回望一眼,似乎是真的确认萧淮来了,才又倒了下去,继续躺在地上发呆,“位分?殿下说的,是东宫奉仪这个位分么?奉仪是东宫最低位,殿下就算夺了,与我来说也大差不大的。”

姜挽的位分确实是东宫最低的,但这只是一个名头而已,论随侍和待遇,她这里却是最好的。

但姜挽许是不知道这些,因为萧淮也没让人在她面前讲过。

萧淮静默了些许,缓缓掀开帘子进入,“原来不是因为红疹不虞,是看不上孤给你的位分?”

因为位分低,她觉得参宴丢脸,一时气愤,所以才摔了他送过来的东西?借着红疹的借口躲在海棠阁里摔打?

她身上分明没有多少红疹,萧淮一眼扫过去,只在她小腿和胳膊上看到些许,脸上脖子上这些露在人前的地方是最少的,不仔细都看不见,上些脂粉就遮掩过去了。

“妾身确实不喜欢这个位分,但就算做了太子妃又能如何,都是一样罢了。

殿下若是讨厌我,直说了便可,不用拐弯抹角地提醒我,我还以为殿下真的应下了我的小性子,身边只要我一个了呢,原来都是随口应付我的。”

“?”

萧淮无奈揉了揉眉头,不明白她又在伤感什么。

“孤说出的话,从不反悔,也绝不是信口胡说。”

“我知道殿下都是看在鸿儿和清儿的面子上才这样说了,殿下讨厌我,我一直都知道,只是心存侥幸,觉得缠在殿下身边的时日久了,殿下就将我放在心上了,原来是我痴心妄想……”

姜挽说着说着又有了哭音,压抑着哽咽道:“大夫都说了,让我起红疹的药是怀德院送来的衣裳上面的,那这东西上,不止有让人起红疹的药粉,还有一些别的,首饰还浸过避子的汤药……

怀德院送来的东西谁做的动手动脚,玉宁她们都不肯说我也猜到了,殿下厌烦我,我现在也有自知之明了,以后不会再出现在殿下面前,今日就当把话说开,妾身以后定当安分守己,不再有一丝一毫的痴心妄想,殿下想要宠幸谁,哪里需要顾及鸿儿清儿的面子,我不配做皇孙的母亲,殿下也将他们记到高位嫔妾名下,就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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