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软贵妃是细作(60)

作者:小词姐姐 阅读记录

她身上除了赶路的银子,已经没有别的盘缠了,最关键的是,她没有通关文牒和牙牌,若是进城之后被当做逃奴怀疑就麻烦了。

一路风尘仆仆,姜挽不敢懈怠,日夜兼程,终于在十日后看见了云阳郡的城门。

“这是……”姜挽静了好久,按捺下心中翻涌,问,“是陛下让你送来的?”

一说起这事姜拂就气不打一处来,伸手差点拍裂桌案,震地桌子上的茶壶茶盏都倒了。

奇怪了,阿姊是不是不信她说的话啊?这心怎么这么大呢,真说睡就睡?

他大步走到萧淮身边,正欲说姜挽人不见了,但看萧淮面色平静,眼神亦孤寂无波,到嘴边的话就这么顿住了,犹豫半天没有说出口。

可惜,姜仲盈在云阳郡住了没几日,上街的时候就遇到了地痞乞丐,不甚摔倒磕伤了脑袋,失去所有记忆,将姜仲盈救下的人正是云阳郡守贺长安,他见姜仲盈失去记忆,连家人和住所都说不清,便只好带着姜仲盈回了郡守府暂行照料。

“啊?”姜拂疑惑看着亲姐去床榻里躺下,果真没一会就睡下了,看上去一点担心的样子都没有。

“你是她姐姐啊?”管家问。

这话,是他代陛下说的。

临山靠水的云阳自古以来就是一片繁华之地,这里商贾颇多,交易便利,南来北往皆要从这里口岸经过,除却天子脚下,这里就是最富庶的地界。

姜拂在椅子上等了许久,也不知道姐姐怎么养成了赖床的毛病?这都要晌午,怎么还没睡醒啊?

嘉州府,云阳城。

“对,小女姜挽,代妹妹姜拂给先生赔罪了,我妹妹幼时在江湖中混迹,很大了才找回家里来,所以会些武功,脾气有点爆,实在对不住,她也是担忧母亲,所以才多有得罪。”

官家得知上次闹事的女子又过来了,这次来的还是两个一模一样的,故而立马来了大门前挡着,半是劝诫半是威胁地警告着姜挽姐妹。

在魏庄训练的那几年,她们只有每年重阳的时候才能和母亲见上一面,但自从姜挽入宫,她已经有整整六年多没有见过母亲了,阿拂因姐姐被制擎,也被逼着执行各种任务,许久没见过母亲。

“妾身恭贺君身常健,功盖千秋,圣明贤德,愿君,万岁万岁万万岁。”

一进门,姜挽还未看见妹妹的身影,就见一个人影飞奔过来,紧紧地抱住了她。

*

“好好好!别喊,这就起。”姜挽睡了个踏踏实实的好觉,揉揉眼睛从床上爬起来,走到窗牖边望着人来人往的云阳长街。

姜挽牵着马进城,一路询问,终于找到了妹妹与她约定好的‘蓬莱客栈’。

姜拂生了一会闷气,最后也无可奈何地去了床榻上,躺在姜挽身边睡下了。

“不过口说无凭,你们没有与姜夫人是母亲的证据,我们也不能随意将人交出去不是,这也是对姜夫人负责啊,毕竟姜夫人失忆,什么都记不得了。”管家犹豫半晌,又问,“或者,你们在云阳还有没有其他亲人,或者认识的人,能叫的上名号的那种,来给你们证明一下身份也好。”

以后,她真正自由了。

“这是给你的。”

‘云阳郡’的牌匾高高挂在城门之上,字体飘逸洒脱,正如民风开放繁华富庶的云阳,也正如她即将到来的,自由自在的人生。

但姜仲盈一没通关文牒,二没证明身份府牙牌,暗卫们更不能拿出假的通关文牒和牙牌去要人,这无异于送官,一来二去的,拖到今天也没能将姜仲盈带出郡守府。

这是她最后一次对萧淮自称‘妾身’了。

姜挽赔笑和郡守府管家解释,暗中瞪了妹妹好几眼。

姜挽和妹妹姜拂约定的汇合地点在南边临山靠水的嘉州府云阳郡,这个地方回事她们近期的落脚点,也是她们与母亲相见的地方。

“阿姊!阿娘还在郡守府呢,再不去将阿娘要回来,亲娘就不是我们的了!”

“驾!驾!”后面传来策马声,姜挽往后面看去,她立马握紧了腰上的长剑,警惕地看着来人。

姜挽听完,更觉疑惑,“既是救了阿娘的恩人,你登门说清楚就好了,阿娘与我们相像,你为何要骂那郡守是狗官?”

管教半天妹妹,姜挽终于带着姜拂出门,直奔郡守府。

陛下看的方向,是南下的官道,难不成,他早就知道姜挽走了,或者说,人就是陛下放走的,未加以阻拦。

宫里规矩这么松吗?能让嫔妃一觉睡到日上三竿?

楚枫停在姜挽面前,翻身下马,将身上的包裹递给她。

姜挽犹豫片刻,将包裹接过来,打开往里面看了一眼。

殿中空无一人,哪还有姜挽的影子。

“这……”

姜拂自信拍拍胸口,“懂!不就是不再布衣百姓,金盆洗手,不再做那些见不得光的勾当了嘛!”

“不重要。”楚枫认真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我追来,不是作为大景将军,只是作为公主的夫君,替家妻还了你这份恩情。”

“不行,郡守忙得很,岂能随便见客,而且你这位姑娘来过两次了吧,你这……上次她一掌劈开了郡守府的大门,我们没将她抓进牢里问话已经算是客气了,现在一来还来了两个,我说你们就别假冒成姜夫人的女儿来招摇撞骗了,官家门前,这是行不通的。”

“不错,这云阳是个好地方。”

里面不止有她最需要的通关文牒和牙牌,还有银票、碎银和几贯铜板。

姜挽牵着马在青州外停下,犹豫许久,没有踏入青州的城门。

姜拂安排在母亲身边保护的两个暗卫都是年轻的女刺客,浑身煞气,她们在出事后自责非常,曾登门郡守府去要人。

静了会,姜拂憋红半张脸,才咬牙切齿地说,“我登门两次了,但那狗官说什么都不肯相信我是阿娘的女儿,就是不放人,而且……而且我昨夜潜入郡守,竟看见阿娘对那姓贺的狗官极为依赖,乃至寸步不离!要不是那狗官哄骗了阿娘,阿娘怎会如此!”

姜挽安慰妹妹一会,拉着姜拂上楼进了客房,问起母亲的事情,“你来云阳好几日了,可有见到母亲?”

姜挽不用想就知道妹妹是怎么去郡守府要人的,就这幅江湖人士的模样,人家不是一眼就能看出来,张嘴就怪吓人的,人家怎么可能相信温柔有礼的阿娘和一个江湖女子是母女呢。

“你记住了,从今以后,我们可就是良民了,良民是什么样子你懂不?”姜挽认真教育妹妹。

姜挽和姜拂的母亲名叫姜仲盈,此前一直住在南州,被魏庄看押着,直到前些日子姜拂派人去将姜仲盈救出,加上魏庄自身难保,没空管姜仲盈这边,所以姜仲盈便在暗卫的护卫下顺利到了云阳,心心念念期待与两个女儿见面。

“阿姊,你终于来了,你知不知道我都要担心死了,生怕你被那个狗皇……还好,还好你来了。”姜拂硬生生咽回了‘狗皇帝’这个词,意识到不可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

姜挽拉起锦被蒙在头上,翻身继续睡。

姜挽扶起桌上七零八碎的瓷器,无奈扶额,“困了,我实在太困,这样吧,阿娘的事明天说,我先睡一觉,等我醒了再说。”

半晌,萧淮深吸口气,轻轻吐出,他转身往台阶下面走,面容冷肃,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一如往常。

翌日,直到天光大亮,床上的人还是没有起身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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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过。”

姜挽望着来时路,望着京都,望着皇宫的方向,忽地一笑,她笑中含泪,眼眶微红,长叹之后,尽是释然。

楚枫起身,继续道:“你需记住,从今以后,皇家不欠你什么,陛下与公主更不欠你,同样,你也不欠大景,贵妃已逝,恩怨两清,此后山高水远,前尘过往一笔勾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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