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可以？”

萧云修那边清了下嗓子，把自己的计划缓缓道来。

第二日，虽然就隔了一天，但谭知音还是找上了门。

“我不清楚你为什么不让我见关黎，但我怎么也打听不到他的存在。”谭知音就在齐淡竹门外。

不过后者显然没有要她进门的打算:“他和你关系很近吗？干嘛一直打听？”

谭知音屏蔽了楼道里的声音，说:“齐淡竹你不要忘了，关黎是你伴侣不错，但他更是一个普通人，普通人是不会隐藏自己气息的。

之前我不是没有见过他，甚至你还带着他同我一起吃过饭，那个时候你跟本不排斥我接触他，怎么现在变了？

你让我找不到他，不就是证明你心里有鬼，或者有特殊原因，就是想让我见也见不成，你现在到底和萧云修在干什么？”

齐淡竹听见萧云修的名字瞬间瞪大了眼睛:“我和萧云修能干什么？！你说清楚！”

谭知音叹了口气，脸色难看至极，索性不与他绕弯:“你们在查什么？”

齐淡竹沉默一瞬，他盯着谭知音的动作，突然施法出手。

谭知音也早有准备，趁着齐淡竹施法的空隙，她变成原型直接进到房里。

“谭知音！”

在齐淡竹嘶吼下，谭知音一爪子挠开了房门，关黎就那样出现在她眼前……

谭知音脸色一变，急忙躲过身后齐淡竹的攻击。

到了这个房间里，只要关黎还躺在那里，齐淡竹就不可能动手，谭知音正是知道这一点，她才这么肆无忌惮。

“这就是你不让我见他的原因，他被人下法术了，你们现在还没解的了？”

“明知故问。”

齐淡竹脸色极臭，只要谭知音敢踏出房门一步，他就能把家给点了。

“这不是普通道士能做到的……”谭知音秉承着一切发生在普通人身上的无法解释的事情都归单位管，这会儿下意识分析起情况。

“这东西得下法术的人亲自解，你们还在找人？是不是平常得罪了谁？”

齐淡竹说:“没得罪人，就算得罪人那人也应该报复在我身上，可没想到他找了关黎，不知是何居心……”

齐淡竹仔细想了想，若是能搭上谭知音这条线倒也不是不行。

至少谭知音带来的消息都是有用的，而且效率很快，是个得力的助手。

“你们现在是什么打算？”谭知音问:“他的情况你们完全可以报到局里，局里不会不管的。”

“局里不会不管是因为我在的缘故，如果要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普通人，局里该不管还是不管，而且就算我上报，大概率还是我和萧云修想办法查。”

齐淡竹说的话不假，谭知音无处反驳。

许是她看齐淡竹半蹲在关黎身边显得太过可怜，既然看见了也不能当做不知道。

谭知音拿出自己的诚意说:“这样吧，我帮你们查，你们把现在的情况给我说一下，能替你们分担一些。”

齐淡竹同她说了大致情况，但没有把他们怀疑葛青的事情说出来，要谭知音自己分析。

谭知音说帮助他们是真的要帮他们，她自己坐床沿边，思索现在的情形，结果与他们分析的大差不差。

“那你告诉我，关黎身上没有平安符的时候，他都接触过什么道士？”谭知音问。

最终她也走到了这一步，齐淡竹自己表现的不知道她的意思，就把实情给她说了。

谭知音果然和他们一样陷入了沉思……

“你确定就葛青一个？”

“确实就见过他一个，要是关黎认识了单位别的人，肯定会给我说的。”

这点骄傲齐淡竹还是有的，当初他和关黎可是无话不说无话不谈，身上就那么一点儿破事，对方全部都知道。

谭知音停顿一下才说:“葛青的师门就是以操纵人出名的，尤其是他曾经的师傅，把那些法术练的炉火纯青，甚至还开创了自己的术法。

他师傅在世的时候，曾经提过自己的术法无人继承，不知道真的假的。”

齐淡竹捏着下巴回忆道:“你说的怎么那么像上一任的局长，不对……上一任局长没有徒弟。”

操纵人这样的术法人才一百年前也有一个，就是上一任异生物情报局的局长。

不过他从来没有提过自己的师门，与自己师门保持了一定距离，而且自己也没有收徒，都是为了避嫌。

所以葛青当任的时候，即便是同一个师门，同一种拿手的术法，但没有那么多反对的声音。

谭知音说:“原本应该是没有的，你也知道当初葛青担任局长的时候，需要妖查证他的背景身份，我当初就是查证的妖之一。”

异生物情报局每一任局长都是道士，这毕竟是人主宰的天下，局长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是妖。

但局里也不是只有人存在，这毕竟是一个特殊的地方，所以设立了副局长的位置给妖，起到一个互相监督的作用。

除了副局外，也有很多特殊职位是为妖建立的。

谭知音就是有特殊职位的妖，她和五位不同的妖一起，都是盘查局长背景的存在，每一任局长的背景他们是掌握的最清楚的。

查证之后，把真实的情况报告全局，在由局里投票。

妖一般比人难贿赂，而且做这样职位的妖，多少脾性也比较奇怪，没有点实力都不敢去招惹。

所以他们报出的背景，一般都情况属实，还非常的客观，怀疑他们不如去怀疑自己是否知道真实的情况。

谭知音遗憾道:“我当初没有调查完，但是其余妖都查完了，而且我只是感觉到他们的关系不对劲，没有有力的证据继续查下去，才作罢。”

“那你之后又调查了？”齐淡竹还不知道其中有这样的插曲。

虽然谭知音性格古怪，但她是那些妖里最好说话的了，其余的比她还要奇怪。

要不然有奇怪的癖好，要不是不喜人类，反正就是一堆奇葩凑在一起，他们说不查就不查了，全靠谁把谁打服，才会去听谁的。

谭知音才不愿意给他们挣取时间，她可知道那群妖比一万个人都难对付。

“原本不查了。”谭知音发愁的捂着自己的额头，把那段往事说了出来。

这件事谭知音谁也没说，因为她没有实质性证据，得罪人的同时还容易让自己身陷囫囵。

谭知音两耳的听力不俗，之所以怀疑两局长之间的关系，是因为她汇报工作的时候，无意间在门外听见上任局长提到了术法的训练。

他好像是在电话里对另一边人说的，谭知音当时就觉得奇怪，一向不怎么与道士联系的人，竟然会那么担忧一个道士的术法联系如何。

不过就听见了这一句，下一秒办公室的门就被打开了，上任局长就出现在谭知音面前。

那一瞬间，谭知音以为是自己听错了，毕竟道士不会有妖那样的敏感度，怎么会那么迅速反应过来门口有人。

而且谭知音是猫，她的动静在妖里也是非常小的，能那么快反应过来，敏感度绝对是达到修炼了五百年以上的妖的，人怎么可能会反应的过来……

谭知音汇报完工作就把此事抛之脑后，但因为她先天敏感的神经。

她总觉得上任局长对葛青是不一样的，具体怎么不一样她也说不出来。

直到上任局长油尽灯枯，谭知音得了正当理由去调查葛青，才知道那种感觉从何而来。

葛青对人一向很真诚，他的脸上从来都是挂着笑意的，仿佛什么事也难不倒他，一切尽在他的掌握之中。

但他看上任局长的眼神就不是这样，除了一如既往的真诚外，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敬畏，是那种刻在骨子里的敬意。

这种敬意很常见，是老师对学生或者师傅对徒弟的那种刻入血脉的压制。

所以谭知音查证的时候费了很大功夫，才从葛青后山修炼的一只野兔嘴里问出，见过葛青和前局长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