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莲花反派被迫和宿敌HE了(118)

作者:橘栉 阅读记录

“裴应淮——裴狗!放开我!”

裴应淮微笑着拒绝:“不行,这个没得商量。”

然后,不顾牧听舟的拒绝,执起皂角将他翻来覆去里里外外都洗了个干净,就连柔软的肚皮也不例外。

折腾完所有后已经月上中天了,窗外蝉鸣牧听舟筋疲力尽地摊死在床上,先前乌漆嘛黑黏成一团的毛毛也早已恢复了净白柔顺。

裴应淮估计也是累得够呛,躺在他的身旁,胸膛上下起伏着。

牧听舟瞥了眼他,慢吞吞地挪着位置,盘着身子躺在了裴应淮的身上。

他的重量不轻,裴应淮闷哼了一声,侧过身子,将毛茸茸的白狐狸捞进了怀中,脸埋入了他的脊背之中,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裴应淮:“香了。”

牧听舟:“废话,方才才洗过。”

他道:“行了,你别说话了,我现在听见你说话就烦,赶紧睡觉!”

语毕后,他也没有再发出什么声音,缩在温暖的被褥之中,静静地等待着。

不知过了多久,身后的呼吸逐渐平稳了下来,牧听舟又等了好一会,才小心翼翼地钻出了被褥,悄无声息地站在床榻的边缘,居高临下地望着床榻之上熟睡的人。

外面的雨不知什么时候停了,柔和的月光倾洒在他的身上,投射出的阴影照在地上显得狭长又岿然。

牧听舟再三确认过裴应淮是真的睡着后才悄然松了一口气,打入了一股灵力进入他的体内,默不作声地替他修复着那极度缺少的精气神。

没有办法啊,他这副身子没什么太大的能力,要是唯一的储备粮就这么死了,那他可就得不偿失了——牧听舟给自己找足了借口。

白日里又是吸精气又是打扫屋子又是给他洗澡的,更别说这冰鉴镜造出来的裴应淮没有什么高深的修为,自然也是累得够呛。

临走之前,他又回头望了一眼,床榻上的人维持着方才的姿势一动没动,牧听舟这才完完全全放下心来,趁着月色头也不回地跑离了木屋。

也就是在他前脚刚迈出木屋,后脚抬起时,床上的人睁开了眼睛,幽邃的眸子眨也不眨地盯着不远处跑远了的小白影。

裴应淮轻啧了一声,坐起身,喃喃自语:“就少叮嘱了一句,趁人不备就跑没影了,小没良心的……”

小没良心疾驰在黑夜之中,在月光的映衬下宛若一道银色的闪电。

尖利的爪子触碰在地上,却依旧寂静无声,他收敛了全身的气息,隐蔽在阴影之中

穿过小巷,灵力包裹在全身,与此同时,牧听舟的神经也紧绷到了极点。

循着白日里记忆的方向,面前的一切重新变得开阔了起来,遇一路奔驰到了小巷的末端,刹住了身形。

他在榕树下,看见了一个人。

清朗月光下,一个青年只身独立地站在榕树下,即便是粗布短褐,但周身流淌的灵力却是纯粹至极,与先前见到的那般判若两人。

是景若平。

牧听舟眉眼微沉,刚准备解开收敛的气息,倏然听见前方传来了一道温润的声音。

“——来了。”

牧听舟眉心狠狠一舟,心下微沉,索性也不遮遮掩掩,大大方方地跳在了地上。

他干脆地问:“你是谁?”

牧听舟向来看人很准,直觉告诉他面前的这个人并不简单,极有可能是趁着冰鉴镜不备而顺着缝隙钻入到了他的幻境之中。

看起来来者不善。

他先前只不过吸了两次精气,身上的灵力还并不算特别充裕,但是在危急时刻扭头就跑的余力还是有的。

“你到底是谁,有什么目的?”

青年转过身,眼眸微垂,轻描淡写地从榕树上折下一条枝叶,把玩在手心中。他温声道:“我并没有什么恶意。”

牧听舟冷笑一声:“拉倒吧,骗骗裴应淮还行,骗我就算了。”

青年轻叹一声:“牧听舟,你有想过,你到底想要什么吗?”

“……?”

话题跳脱的太快,导致牧听舟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就听见景若平继续道:“修为?财富?还是地位?”

“怎么样才能让你,离裴应淮远一些呢?”

一股莫名的怒火陡然烧了上来,牧听舟眸色骤然一冷:“看起来是没法好好谈谈心了。”

既然没法谈拢,那不如就直接将威胁扼杀在摇篮里!

他一跃而起,灵力积攒在爪尖,朝着景若平的方向狠狠拍去。

轰然一声巨响,爪子落地,在地上印出了一道深深的爪印。

青年恰好站在这道爪印的后方,却毫发无损。

牧听舟心下一惊,眼睁睁地看着青年脸上没什么表情,缓缓地朝他伸出了手。

他赶忙撤身退离,冷汗狂冒——能给他如此强大危机感的人,迄今为止他还是第一个。

可景若平并没有什么其他的动作,冰凉的手顿在了半空中,又缓缓地收了回去。

他垂眸,自顾自道:“还是说你想要的不过是一个灵力的载体?”

“你现在可以提一切要求,除非伤天害理的事情,现下我都可以满足。”

“要不然的话,只能你杀掉一次了。”景若平淡淡道。

形影不离的妖族

第九十三章

明明是刚刚初秋, 夜晚还没有那么寒冷,可牧听舟却觉得瞬间如至冰窟。

……什么叫,再把他杀掉一次?

他在说大话吗?

牧听舟细细揣摩了一番他的神情, 不管是从那淡漠的神色还是认真的语气中都看不出有一丝开玩笑亦或是说大话的成分在。

可这也说不通啊?他敢确信自己先前并没有见过这种人, 哪怕只是擦肩而过, 他肯定也会有所注意。

但在牧听舟的记忆中,从未出现过像是景若平这样……那双眼睛望向着他时,不带一丝情感,像是在看路边随意的一株花草。

没有轻蔑, 也没有愤怒,甚至都没有什么别样的情绪在其中。

可还没待牧听舟想明白事情的原委,景若平率先有了动作。

他弯下腰,垂着眼睑看着手中那条被折断的枝叶, 然后将其就近插进了面前的泥土之中。

随后他站起身,道:“这世界的一花一草,哪怕就是一片落叶,都有存在的意义, 他们不过是在用自己的方式存活下去罢了。”

“而你, 又何尝不是这样呢?”他说, “所以我并不想杀你。”

紧接着, 牧听舟看见他唇瓣开合, 用一种非常平淡的语气说:“可以好好想想,我并不着急。”

“——哪怕是,你现在最为困扰的事情,我也可以替你解决”

牧听舟:“……”

他沉默着看着青年的背影扬长而去, 萧瑟的长风吹过他净白的绒毛,清朗的月光逐渐被乌云给遮挡。

昏暗再度笼罩下来, 夜幕之中,仅剩下那两束赤色散发着幽幽的光芒。

-

直到临近太阳升起时,牧听舟在晃晃荡荡地回到了小木屋之中,而裴应淮此刻已经醒了。

屋内一片昏暗,牧听舟用身子挤开一道门缝,刺目的阳光顺着缝隙投射尽门内,形成了几道斑驳的光晕。、

他轻轻地将门掩上,转过身冷不丁地看见一个人影半身埋没在黑暗之中,静静地坐在桌案边上望着他。

牧听舟登时被吓了一跳,没好气道:“你在做什么?”

裴应淮问:“一晚上没回来?”

牧听舟底气不是很足:“是又怎么样?你,你先前可没说不能出去。”

“……”裴应淮无声地叹息了一口气,“你是不是去找他了?”

“谁?”牧听舟道,“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他鲜少在裴应淮面前撒谎,下意识地别开了视线,语气生硬地想要转移话题:“说起来,今日应该就是赏花祭了吧,好歹也是答应了人家的邀请,你不提前准备一下吗?”

……我到底在说些什么啊。

牧听舟脑子中一片混乱,满心都是方才夜晚景若平说的话,却猛然间听见了木椅在地上拖动时候发出的刺耳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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