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莲花反派被迫和宿敌HE了(124)

作者:橘栉 阅读记录

牧听舟随手将自己这头非常显眼的银发给扎了起来,从衣橱之中找出了一件宽大的黑色外袍。

这件衣袍显然不符合裴应淮的尺寸,那应该就是事先替他准备好的了……

青年轻啧了一声,有些不爽地将其披在了身上,又把灵珠妥善保管好,站在铜镜前看着里面捂得严严实实的人,喃喃道了一句:“应该没什么问题了。”

基于上一次赏花祭上发生的事情,整个镇子上都冷清了不少,不过相对的,村口医馆面前围绕的人就有些多了。

——基本上都是被那个大嗓门给引过来的。

“医师!!医师您轻一点——!!”

牧听舟还未凑近,耳边就传来了一声哀嚎,宛若杀猪一般震响了镇子的早晨。

“云哥!你再坚持一下,很快就结束了!!”

在一片混乱之中,一个熟悉的声音清晰地传了过来,牧听舟的登时停住了脚步,变转了方向,朝着哄闹的医馆前走去。

整个镇子上下只有这么一个医馆,周围都围上了不少人观望,牧听舟站在人群外围,只能勉勉强强看清了里面的情况。

在赏花祭上想要对他出手的那个大汉满脸痛苦地躺在床榻上,额前布满了细密的汗珠,两只手软绵绵地耷拉在身旁,身上则是扎满了银光锃亮的细针。

而景良站在他的身边,一脸焦急地鼓励着他:“云哥,再坚持一下就好,你昨日才醒过来,都不知道我们有多担心你——”

可惜老者面无表情地又落了一针,大汉浑身抽搐着,两眼泛白,就差直接晕过去了。

这不像是在针灸,倒是像在上刑。

牧听舟嘀咕了一句,就见医师直起身子,收回了手中的银针,淡淡道:“好了。”

景良愣了一下,看着大汉两条光秃秃的手臂:“可……云哥说他的两只手没什么知觉了,难道这两只手不应该再扎上两针吗?”

老者眼中闪过一丝不耐烦,啪地一下合上了木盒:“已经没救了。”

“在裴道长出手的那一刻,这两只手臂就已经没救了。”

景良呆呆地看着,唇瓣颤动了下,却又什么话都没有说出来。

牧听舟倒是有些惊讶,没想到幻境里的村民竟然还会发生分歧?

伴随着老者的话音落下,只见牧听舟周身围绕的村民像是猛然醒了过来,竟开始纷纷议论起来。

“是啊,若不是胡云擅自出手,裴道长也不会发那么大的火。”

“实不相瞒,我也算是看着阿淮长大的,还是第一次见他发这么大的火。”

“……可那是妖族啊,妖族向来生性残暴,胡云的提议我觉得有待商讨。”

“裴道长看起来就是不怎么爱说话的性格,说不定会有自己的想法呢?”

“……”

这群人一人一句叽叽喳喳个不停,但不知为何牧听舟莫名听得浑身不舒服,却又不知从何而来。

直到——

不知道有谁在人群中说了一句:“我今日早晨看见裴道长离开了镇子。”

那个声音犹豫了一下:“如果……我是说如果,因为这一次的事情他生气了,那裴道长还会舍命救我们吗?”

“毕竟封印兽潮的首要关键就是裴道长的精血呀。”

此话一出,众人皆是沉默了。

景良骤然出声:“不会的!这里可是阿淮土生土长的镇子!他肯定不会弃于我们不顾的!”

即便是这样,人群之中还是一阵唏嘘,看着躺在医馆里不省人事的胡云,皆是摇了摇头。

只有站在外围的牧听舟一人,神情恍惚,耳旁一阵嗡鸣。

他好不容易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却发现干涩得可怕。

“那,那裴道长会怎么样?”

身旁的村民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你不会是游历到我们村子的旅人吧,这你都不知道?按照仙长们的说法,这只不过是裴道长的一次历练,历练过后裴道长便会羽化登仙,根本不是我们凡人可以干涉的事情。”

“……”

那人同情地道:“不过我劝你啊,还是赶紧离开吧,我们是没有办法离开才出此下策的……兽潮很快就要来了。”

“两日之后,就是月圆之夜了。”

说完,村民们便各自散去了,独独留下了牧听舟一个人站在原地。

他脑袋里的思绪纷杂,包括这整个幻境的走向都极为奇怪,可在这股奇怪的感觉之中,偏偏又生出了一丝熟悉的违和感。

直到独自回到木屋之中后,牧听舟也没有想明白这奇怪的熟悉感到底从何而来。

他缓缓地叹了口气,想了想今日的所见所闻,试图从杂乱的思绪中整理出一条线来。

如果这个双重幻境之中是有两条线的话,那么属于裴应淮的那条线应该就是舍己救人羽化登仙。

……等等。

他所熟知的裴应淮虽然算不上是个老好人,但是舍己救人的事情做的也不少,冰鉴镜应该不会傻到让这么这种事情成为裴应淮的阵眼。

要么是裴应淮的阵眼另有隐情……

要么就是裴应淮这个人,或许在因为某些事情而抗拒着这所谓的“舍己救人”。

可若是这样,那为何他又会自请上山呢?

想到这里,牧听舟只觉得更乱了,他叹息了一口气,端起桌上的茶盏便一饮而尽。

茶水还防止在茶壶之中,裴应淮在临走之前在茶壶的外层留下了一道独特的灵力结界,以至于这壶茶水哪怕是放上三日都还是温热的状态。

牧听舟像是猛然间察觉到了什么,怔楞出神地望着手中已经空荡荡的茶杯,一个大胆的想法自心中陡然升起,近乎占据了他的整个心神。

——这个人,不会是想要一个人将幻境破解吧?!

-

这还是裴应淮第一次被拉入双重幻境。

于山脚下的镇子不同,这座山上常年积雪不化,落雪覆盖在山头,又被寒风冻结成冰川,如幽谷寒潭般凄冷,终年不见阳光。

被拉入幻境时他也不过是分神状态,本体上的伤势还未痊愈,在冰鉴镜中连三分之一的实力都没法使出来。

——可就在这样的情况下,他还是选择了继续给牧听舟每日源源不断地供给灵力。

裴应淮呼出了一口冷气,心底苦笑了下。

这种刺骨寒风吹在脸上的感受,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体会过了。

万鹿山的冬季鲜少飘雪,但他却清楚地记得,有一年冬日,万鹿山下了一场史无前例的大雪。

那一日是他的生辰日。

……说是生辰其实也并不是那么标准,应该说是他被郁长流捡回来的日子。

而牧听舟也不知道从哪听到的这则消息,兴致勃勃地跑到了他面前:“师兄!明日是不是你生辰!有没有要给我的礼物?!”

一旁的李淞无奈地接话:“舟舟,这是聿珩的生辰,不是你的生辰,你应该给聿珩准备礼物才行。”

牧听舟一听,啧了一声,当即就白了一眼李淞:“关你什么事?!”

然后就气鼓鼓地,噔噔噔跑掉了。

少年人的脾性本身来得快去得也快,裴应淮还以为到了下午牧听舟便会忘了这一茬,谁知在当天夜里十分时,卧房的门被敲响了。

敲门的人小心谨慎地又轻轻敲了两下,确保裴应淮能听见后便不再敲了。

裴应淮从床上坐了起来,来开门一瞧,果不其然,正是早晨气冲冲跑掉的牧听舟。

他不知站在门外犹豫了多久,身上只穿了一件单薄的道服,精致的脸上被寒风吹得煞白,时不时地还吸一吸红彤彤的鼻子。

“师……师兄。”

这模样,看起来惨兮兮的,裴应淮连忙侧身让他进了屋,顺便又打了一盆热水替他擦了擦脸:“何时到的?怎么现在才敲门?”

牧听舟却认认真真道:“因为我在作决定!”

他神秘兮兮地凑近,压低声音,生怕被别人听见:“师兄,明日应该是你生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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