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莲花反派被迫和宿敌HE了(200)

作者:橘栉 阅读记录

“我昨天晚上刚从魔君大人那里出来,亲眼看见魔君大人上供了一支妖族给仙尊大人, 你可别不信。”

“魔君大人?不太可能吧,先前不是有传闻那魔君大人从前侍奉的是那位……”

“嘘,谨言慎行,不得直呼那位的名讳——实不相瞒,我的兄长昨夜有幸轮值当班,恰好就看见那妖族被仙尊大人带进了长生殿之中。”

说到这里,另外一个声音短暂沉默了两秒钟,随即不可置信地扬高了音调:“长生殿……?你确定?!那座殿宇除了当值的侍从可从来无人胆敢踏入的,都说那里面藏了不少好宝贝……不过话说回来,大人身边也已经那么多年没有过别人了……就算真的有了新欢我觉得也很正常。”

“但再怎么说也不能是个……”

藏在墙角里窃窃私语的其中一人余光闪过一抹白色,正说着话,抬头望去,声音戛然而止。

另一人有些疑惑:“不能是个什么?”

“……”

就在这时,一道清亮的声音从他们身后传了过来:“不能是个妖族?”

两名侍从忽地睁大了眼睛,望向身后的位置,一名穿着单薄外袍的青年站在不远处的地方。他摸着下巴思索了半晌,点点头道:“确实,再怎么说也不能是个妖族。”

这名青年身形略有些消瘦,藏在外袍下的肌肤隐隐约约透着雪白,容貌看上去并不是特别出众,却十分养眼。他穿着实在有些怪异,这种大冷天居然赤足踏在地上,一丁点声息都没有发出,凑近时那两名侍从愣是没有察觉到一点。

青年下颌线微微上扬,举手投足之间透着十足的贵气,再结合一下他来时的方向……

左边的侍从率先看出了什么,他下巴微昂,用一种打量的眼神上下扫了下:“不会你就是那妖族吧?”

“我倒是没想到,你竟然还能自己找上门来?”

牧听舟似是没有听懂,歪了歪脑袋:“为什么不能?”

他语气慢条斯理,唇角勾起一丝笑意:“既然你们都已经说了,我现在是仙尊大人枕边人,你就不怕我吹吹什么枕边风?”

“一届低贱妖族也胆敢在九重天上放肆!”右侧的侍从似是忍无可忍了,眉目一瞪,随即又想到了什么,冷笑一声,“实话告诉你吧,大人心中早就有位心上人了,你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不过是个替身罢了。我劝你还是乖乖收敛一点,别冲撞了其他大人,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替身?”牧听舟冷不丁听到一个词,脑袋里浮现出一些不正经的话本还有裴应淮那种万年不变的死人脸,瞬间被雷得不清。

右边那人越说越起劲,见自己真压过了牧听舟一头,越说越上头,他嗤笑了一声继续说:“没错,也不过是仗着自己和曾经的幽冥尊主样貌几分接近就这般嚣张,说白了,其实也不过是个替身罢了。”

久违地听到了这个熟悉的名字,牧听舟一下子缓过神来,神情有些复杂:“怎么又和……幽冥尊主扯上关系了?”

谁知那侍从奇怪地瞅了他一眼:“现在我倒有些奇怪了,你到底是不是妖族的人?”

“这三界之中谁人不知谁人不晓,那位幽冥尊主在殉身镇压地火之前,曾与仙尊大人是琴瑟和鸣的道侣关系?”那两名侍从不顾牧听舟已然呆掉的表情,颇为鄙夷地望了他一眼,“就你?也妄图与尊主大人相提并论?”

牧听舟沉默了。

他的一生当中鲜少会遇到语塞的时候,今日算是为数不多的一次。直到看着那两名侍从骂骂咧咧地远去,牧听舟才堪堪缓过神来,无奈地叹了口气:“……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怎么重活了一世,他反倒成了……成了自己的替身了。

而且他分明记得清楚,在他镇压地火前除了身边那几人,根本无人知晓他和裴应淮的关系,怎么如今反倒是“三界人人皆知”了?

一堆事情像是杂乱无章的线交织在一起,牧听舟一想到就一阵头疼,也歇了去找裴应淮的心思——毕竟现在人人皆知他不过是一个替身。

正思索着裴应淮不会也是这么想的吧,牧听舟垂着脑袋,转过身,却冷不防地撞在了一堵人墙上。

青年当即倒抽了一口凉气,眼泪都浸出来了,摸着泛红的鼻尖,抬眸怒瞪——

然后就熄火了。

牧听舟那凶狠的表情还没收回去,僵硬地转变成笑容,讷讷地开口:“大人,您是什么时候来的?”

裴应淮垂眸,视线落在牧听舟没有穿鞋的脚上,眉心几不可察地一蹙,连带着神色都冷了不少。

牧听舟非常敏锐地察觉到了他的怒意,还以为是方才自己那番“豪言壮举”不小心被他听见了,暗道了一声不妙,匆匆忙忙想要解释:“大人,您听我解释,我不是故意……等,裴……?!”

他垂着脑袋话正说到一半,忽地感觉到腰间一紧,紧接着整个世界猛地拔高了些。牧听舟倏然瞪大眼睛,尾音被吓得都有些颤抖,险些喊出了裴应淮的大名。

牧听舟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被抱着坐在了裴应淮的臂弯处——以一种抱小孩的姿势。

这姿势莫名羞耻,牧听舟懊恼地咬了咬唇,深呼吸了两三下才将脸上的烫意给压下去。

裴应淮瞥了眼他悬在空中的脚,上面沾了些许灰尘,他用另外一只手轻轻一拂。

牧听舟只感觉到一股柔和的气流从足背拂过,泛起丝丝痒意,没忍住,蜷了蜷脚尖。

他被稳稳地抱在了怀中,裴应淮这才淡淡开口:“你刚刚想说什么?”

牧听舟:“……没什么。”

他没忍住开口道:“大人,倘若被旁人看见了,有些不太妥吧?”

裴应淮:“无事。”

他道:“不会有人接近。”

牧听舟被抱着走了好一会,依旧没觉得裴应淮的情绪有丝毫好转,正当他还在为先前的事情抓耳挠腮想要找机会解释的时候,裴应淮忽地出声了。

男人的声音些许低沉,带着一丝丝压抑:“你方才,准备去哪?”

一说到这个牧听舟就来气:“我还想问你,你去哪了呢。”

他的语气中透着一股说不出来的亲昵,又带着些许久违又熟悉的抱怨,让裴应淮眼中的凝寒消散了些。

碍于牧听舟的前车之鉴实在是太多,各个都让裴应淮刻骨铭心,他昨夜想了很久,索性给这人的神魂扣上了锁链,以至于只要牧听舟有丝毫的风吹草动,他都能察觉。

这一次,他不想这个人再有丝毫差池,否则……

裴应淮淡淡开口:“谁让你不穿鞋就往外跑的?”

牧听舟莫名脖子一缩,很顺利地就被他带跑偏了,木讷地回答:“没,没找到。”

裴应淮道:“下次没找到就等我回来。”

牧听舟:“噢。”

“……”

牧听舟眨了眨眼,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你还没跟我说你上午去哪里了呢,怎么反倒你先质问我了?”

裴应淮掀了掀眼皮,没有说话,但那表情的意思明显就是在反问:怎么,不行?

牧听舟忍气吞声,泄愤般将他的衣襟给揪得皱巴巴的,自然也就错过了裴应淮眼中一闪而过的笑意。

这一路上确实没有再见到第三个人,牧听舟被他抱着回到了主殿,放在了椅子上。

此时几近午时,暖洋洋的阳光顺着窗沿投射了进来,稍显刺目,牧听舟微微眯起眼睛,抬起手遮在眼前。

一抹翠绿的光蓦然闯入了他的视线之中,顶端的那块晶石就这般明晃晃地置于长生殿的最上方,在金色的阳光下瑰丽又明亮。

——那是昨夜看见的那块晶石……

牧听舟灵光一现,忽然回想起来,看得微微出神。

没想到在裴应淮的内寝之中居然能够一抬头就看见。

即便是在青天白日之下,依然很难从外部直接清晰地看见晶石内部的样子,只是心底那处莫名的悸动让牧听舟始终有些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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