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莲花反派被迫和宿敌HE了(43)

作者:橘栉 阅读记录

他胸膛剧烈起伏着,那双浸了水的眸子气得仿佛是要燃烧起来一样。

牧听舟紧抿着唇瓣,内心涌出了抑制不住的杀意,恨不得就在此地直接将面前这人的脑袋砍掉。

但他最终还是定了定神,回过头瞥了眼睡死过去的李修缘,稍稍退后了一步。

他冷冷地想,现在还不是时候。

只要等到他拿到龙涎佛果,再把他杀掉也不迟。

全都是裴应淮的错,要不是他,自己也不会在一个陌生人面前出那么大的洋相!

牧听舟恨不得现在就冲回幽冥把裴应淮拎出来出出气——可惜不行。

凉丝丝的夜风给他吹得清醒了不少,他站在不远处,目光冷然先是扫过躺尸一般的李修缘,再然后,便是郁长留了。

郁长留仓皇之间还捏着那几缕长发,站起身刚想解释什么,上前两步,却发现脚下陡然升起一圈光晕。

赫然是牧听舟方才设下的结界。

他听见牧听舟慢悠悠地道:“我暂时不杀你。”

“但若是我回来有第二个人知道了方才的事情……”牧听舟阴沉着脸,压低声线,听上去极为唬人。

设下了一圈阵法,确保面前这人逃不出去后,他才慢腾腾地转过身。

而后,一跃而起,惊起地上阵阵尘埃,扑了李修缘一脸。

郁长留站在原地,目送着他的背影离开,良久后才叹了口气,盘膝坐下了。

他指尖沾了点滴酒水,顺应着地上的那道阵法,又随意地添了几笔后,围绕在两人周遭的那处结界哗啦地一下,像是蛛丝网般的镜子被破开了。

——牧听舟那半吊子画阵法的水平都是他一手教的,这种简易的困笼阵自然也是知道解法。

云衔山南山峰上的那棵苍青柳藤……

郁长留微蹙着眉,思忖片刻,终于还是决定跟上。

而另一边,牧听舟足下生风,没有一会时间便抵达了南山之上。

封印半身修为的感觉并不好受,强行催动经脉中的灵气,有种尖锐的疼痛感。

他咬着舌尖将痛意压下,目光直直地望向了山峰上那棵最夺目粗壮的青藤树。

那棵青藤树经历了半年的风吹日晒,依旧慢慢悠悠地,像是个驻足于天地间笔直又粗壮的巨塔。

分明枝干那般硬挺,扶摇直上,偏偏垂落的细枝被夜风捎带着柔软的飘拂,稀疏而错落的交织着。

牧听舟身形轻巧地落在苍青柳藤前,被他垂下的绿枝尽数包裹着,遮天蔽日般。

他不经意间垂下头,在看见了这树干上模糊刻着的字样时,倏然愣住了。

在粗壮树干的一角,杂乱无章地用尖锐利器刻下了一枚字样。

即便在岁月长河中被消磨得有些模糊不清,但牧听舟还是第一眼就看出了这个字样写的是什么。

——那是一个“延”字。

妖邪

第三十四章

牧听舟蹙眉, 抬手摸上了那处刀痕。

粗糙的枝干带着一些刺人的尖锐,这处刀痕被深深刻进了树干之中,比起字符, 更像是一处标记, 若是不仔细看根本不会发现。

但牧听舟就莫名地, 不由自主地,第一眼便望向了那处。

……

抽回思绪,似是有些怀念地用指尖摩挲了两下后,牧听舟仰起头, 足尖一点,轻飘飘地飞跃而上,站在了粗壮的树干上。

他闭上双眼,仔仔细细地驱使着灵气, 顺着每个枝干之间的缝隙找寻着那一抹特殊的气息。

佛果千年来只结一颗,汇聚整个云衔山的灵气孕养的这一枚果子必定不一般。

苍青柳藤中枝叶茂密,他搜寻了半天也没能找到一处灵气汇聚点,甚至都开始很怀疑是不是自己找错了位置。

牧听舟啧了一声, 将灵识的范围扩大至了半边山头, 可这夜半时分的荒郊野岭, 连一只野兽都不曾出现留下痕迹。

周遭静悄悄地一片, 就在他猜测今夜可能要无功而返时, 却倏然察觉到几道陌生的呼吸出现在灵识探测的边缘。

正是云衔山半山腰的位置!

牧听舟心神一动,顺着那几道气息探去,毫不意外地发现了一行人隐匿在黑夜之中,正以一种极其刁钻的方式朝他这里行来。

这几人估计是怕被檀若寺的发现, 竟是直接将包袱背在身上,身子全部挂在悬崖峭壁之上, 一步一步地朝着南山顶而来。他们的脚下即是万丈深渊,哪怕只要踏错一步都有可能掉下去。

有点意思,若是猜得没错,这群人显然也是冲着龙涎佛果而来的。

牧听舟探出身子,正准备悄咪咪地躲进一旁的树丛之中。

却被突如其来的一根长箭给打断了动作。

耳侧呼啸而来的长箭划破夜空,急促的声响震动着耳膜,牧听舟双眸一冷,退身躲过袭来的这一箭。

他猛然间回头,猩红的双瞳在夜幕下尤为明亮,瞬间便捕捉到藏在另一处山头的一个人影。

估摸着那人也没想到牧听舟反应速度这般敏锐,身形一愣,反应过来后急忙藏入身侧的巨石之后。

可惜已经为时已晚。

两人的距离并不算远,牧听舟脚步微微发力,整个人瞬间便飞跃般窜了出去,绿梢发出震颤,被骤然袭来的力道给撞得摇摆不定。

轰然一声巨响。

几乎是眨眼的瞬间,牧听舟衣摆被长风刮得猎猎作响,他目光凝聚于前方,指缝中一抹银光闪过,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

噗嗤——

一道利刃入肉时的闷声响起,赤红色的血液飞溅而出,暗色在刹那间染红了半边石壁。

重物倒地的声音应声响起,一颗圆形的东西咕噜咕噜地滚了出来。

牧听舟一脚踩在地面上的一大滩血渍上,甩了甩匕首上沾着的血,瞥了一眼。

是个半吊子的散仙。

死之前甚至都没有想到自己会被这般快地就抹了脖子,双眼瞪得极大,手中最后一刻还紧紧地握着自己的那张弓。

他的身侧不远处还掉落了一枚玉牌,此时正在黑夜之中闪烁着微弱的光点,宛若垂死前的挣扎。

牧听舟弯腰,将这枚玉牌给捡了起来,才发现是一枚传音牌。

传音牌先前认了主,牧听舟面露嫌弃的表情,蹲在地上,捏起那人软趴趴的手,沾着血迹在传音牌上摁了一下。

白光骤然闪现,里面出现了一道急促的声音。

“喂?师兄?你一切都还好吗?为何我方才看见你混玉牌的灯灭了?!” 里面传来了一个喘息的男声,声音被刮过的长风给吹得支离破碎。

牧听舟揉了揉耳朵,啪地一下给传音牌关了。

炸耳朵。

另一边,面色铁青的男人看着手中戛然而止的传音牌,脸色极差:“快些,恐怕季师兄已经出事了。”

身侧的几人面面相觑,加快了脚步,几乎是用灵气托着全身在浮空行走。

这样的速度确实快,但也极为耗费灵气。

几人顺着悬崖峭壁一路向上攀爬,时不时地还得注意周遭的动向,一时间皆是累得气喘吁吁的。

终于在最后一刻攀爬上了高峰,为首的男人面色涨红,气喘个不停。

人界的灵气相当稀薄,好在几人前来时都做足了准备,灵气一直保持着一个极为充裕的状态。

“——哟,这还是熟人呢?”

就在男人急急忙忙抬起头想要寻找同伴踪迹时,被一个懒洋洋的声音给打断了动作,他应声抬头,整个人呼吸一窒。

柔和的月色顺着树梢之间的缝隙倾洒而下,山顶之上,是近乎遮蔽了半边天际的苍青柳藤。

而在树下,坐着一个衣袍猎猎的青年,正懒懒散散地支棱着下巴,狭长又漂亮的赤瞳在一片昏暗之中宛若隐迹潜踪的兽类,泛着猩红的色泽。

乐阳洪死死咬着牙关,从齿缝中挤出几个字:“牧、听、舟。”

“你为何会在这里!!”

牧听舟眯了眯眼,乐了:“怎么?允许你断岳领主行这般偷鸡摸狗之事,还不允许我堂堂正正地到此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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