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莲花反派被迫和宿敌HE了(63)

作者:橘栉 阅读记录

但牧听舟知道他是妥协了的意思。

他笑得两眼眯起,像是贼精的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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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练的方位并不难寻,此行带队的正是万鹿山大师兄。

裴应淮这个人生性淡漠,平日里与他接近的人寥寥无几,不是被他散发的冷气给吓了回去,要不然就是根本不敢接近他。

符孝算是不敢接近他的其中一个,但他在看见昨日牧听舟凑上前去后,也心生侥幸。

说不定聿珩师兄是个外冷内热的性格呢?

他鼓起勇气,上前两步:“聿……聿珩师兄。”

他伸出手,怯生生地想要拽住裴应淮的衣角,被后者冷淡地退后一步,躲开了。

裴应淮静静地看着他,惜字如金:“何事?”

符孝难得有些忸怩,磕巴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话:“师,师兄,若是这一次比试我赢了,师兄可以,可以教我几招剑法吗?”

牧听舟在一旁挥着东粼,悄然竖起耳朵开始侧听。

裴应淮没有说话。

他有些抓耳挠腮地好奇这两人到底在干嘛,便悄咪咪地侧目,意外地看见裴应淮竟此刻也望了过来。

只是一个人是悄悄的,一个人是光明正大的。

牧听舟赶忙移开了目光,暗暗攥紧了手中的东粼,心想:要是裴狗真的答应他了,那两人这表面上这好师兄好师弟的戏码也可以到此结束了。

哼!

裴应淮淡淡地收回了视线,在符孝那充满希冀的眼睛中,他不冷不淡地回应:“试炼并非为我而试,若是尊师的修行方式你觉得不太适应,可以向掌教提出。”

“稍后我会亲自提上书信于楚阳长老,现在,速速归队。”

符孝的脸色可谓是青一片白一片,他慌忙解释:“不不不,师兄,弟子并未对师尊的教诲有何异言,望师兄宽恕。”

虽然很幼稚,但不得不说牧听舟内心舒坦了,连抚剑的手都轻柔了不少。

裴应淮一袭青衣,身姿挺拔如未出鞘的剑,面容冷肃地站在最前方,一板一眼地宣布此行游练的规则与目标。

一直听到他道:“所有人需在午时三分返回据点,在此之前,所猎杀的魔兽皆可成为点数。”

“现在,游练开始,解散。”

牧听舟不慌不忙地擦拭好剑刃,这才朝着众人的反方向而去。

身后传来了一个声音:“牧延。”

牧听舟轻哼一声,停住脚步,斜眼睨了他一眼,阴阳怪气道:“我还以为你这辈子都不会搭理我了。”

裴应淮并不理会,走上前,弯下腰,将一抹赤色的剑穗挂在了东粼的剑柄上。

牧听舟呼吸都轻了两分。

而后他站起身,轻柔地拂过东粼的剑柄,微凉的指尖最终落在了牧听舟的额头上,抬指弹了弹。

牧听舟:“……?”

裴应淮淡淡吐出几个字:“没大没小。”

他俯身低声凑在牧听舟耳边,低着声音道:“剑穗上有护身阵法,师父给你的人偶还带着吗?”

牧听舟侧身,亮出了同样挂在腰间的护身符人偶。

宗门并没有明令禁止外出历练时不可以带着护身符,但绝大部分师父们在弟子外出时通常都不会准许他们带着护身符历练。

可惜,不管是扶柳剑尊还是聿珩少君,对他们家这位皮上皮下恨不得能将整座山都翻个底朝天的小徒弟一点办法都没有。

所以只能浑身上下都挂满护身符才能安心一点。

更别说这一次牧听舟还答应了与旁家弟子的比试。

裴应淮没有明着拒绝,也是觉得牧听舟对此事有自己的想法。

剩下还有几名弟子并未离去,只是惊奇地看着这一幕。

符孝想起自己连碰都无法触碰到裴应淮一下,脸色铁青,身旁的同伴悄声道:“符师兄,无事,反正他此行的历练也是一个人,而我们这边有五个人,不管怎么说他都是输定了!”

符孝深呼吸一口气:“我们走。”

另一边,牧听舟却反其道而行,从另外的一条道走进了山林之中。

他走了许久的时间,扫荡了一下周遭,发现别说是魔兽了,连个人影都没有。

牧听舟道:“臭小子,你选的路到底对不对啊,怎么连个鬼影都没有?”

他直言不讳,说的话也毫不留情,与他这副精致漂亮的容貌产生了反差感。

他腰间的东粼闻言,白光一闪,化作人形站在了他的面前,率先走在了前面。

牧听舟戳了戳他的后背:“问你话呢小孩。”

东粼板着一张脸:“我从未说过这里会有魔兽。”

牧听舟脚步顿住:“你耍我呢?”

但他完全看不出东粼那张面瘫脸上有什么开玩笑的成分在。

东粼来了个大喘气:“……但是这里我闻到了牧纹的气息。”

牧听舟额角青筋直跳:“那你为什么不早说??”

东粼答:“你也没有问啊。”

牧听舟深呼吸两口气,否则指不定哪天就要被这两人给气死。

他咬下指尖,溢出的血液在剑刃上留下一道狭长又猩红的划痕。他手中攥着长柄,垂下的赤红剑穗与白皙的右手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循着东粼感知到的气息,牧听舟一路深入长林,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就在他思索着要不要直接开山辟路时,眼前蓦地一亮,出现了一个洞穴。

东粼的声音也在识海中响起:“就是这里。”

他犹豫了一下:“有点不太对劲。”

“先前的气息若隐若现,如今看来这其中不光是有牧纹的气息,还有另外一道陌生的气息。”

牧听舟却忽地开口:“另外一道气息,是不是更倾向于纯净的正道之气?”

东粼细细地感知了一下,敏锐地道:“你为何会知……不对!”

“这抹气息有些熟悉,像……像在哪见到过。”

牧听舟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足尖一点,整个人飞速窜了出去,一眨眼的功夫就到达了洞穴之前。

东粼还没有反应过来:“等——”就感知到自己浑身上下都充满了灵气,回头一看,牧听舟面色沉冷地举起了长剑。

他与东粼临时定下了契约,短暂了回复了大乘期的修为,而后全力地挥出这一剑。

轰隆一声巨响。

整座山脉近乎被削为平地,撼天动地的气势荡漾开来,惊起林中无数的飞禽走兽。

饶是东粼,也被牧听舟这忽然地一下子给震住了。

他偏过头,正准备表达一下自己的不悦,那一眼却直接愣住了。

——哪怕是他从未见过这副模样的牧听舟。

少年死死咬着牙关,眼尾泛红,眸中隐隐透着一抹猩红,神色狠戾,紧握长剑的手甚至都有些发抖。

不,应该说他整个人都有些发抖。

不知是恐惧,还是兴奋,两种极端的情绪交杂在一起,他的这副模样让东粼浑身发寒。

“你知道,牧纹这个人为什么会被称为魔主吗?”

牧听舟一字一顿,拎着剑,步伐轻缓地走进了洞穴之中,声音被空旷的洞穴发散得幽冷。

洞穴的半个顶部都被掀开,露出了里面布满黑色咒法的石壁,丝丝缕缕浓稠的魔气粘附在石壁上,哪怕是看上一眼都无比反胃。

牧听舟却毫不讳忌,指尖拂过石壁上的魔气,熟悉的触感汇聚在一起,被他把玩在指尖。

他继续说:“当年,牧纹研究夺舍禁术,将整个牧家都炼成了供他玩弄的傀儡,目的就是为了能在九重天找到新鲜的血液与心脏。”

“太幼小的儿童不行,过于强壮的青年不行,年过半百的老人也不行。”

“必须是那些,刚刚入道,却因无人指引的少年。他借以母宗的名义,将其收入门下,为的就是在他们还活蹦乱跳的时候,把仍在跳动的心脏给挖出来,以血为媒,形成阵法。”

牧听舟的声音没什么波澜,比起是在讲述自己童年时的经历,倒不如说是在讲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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