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大火力,一键出殡(18)

作者:奶盖烤肠 阅读记录

齐奂刚被安排着吃了一顿看似简单但用料讲究的晚餐,心情还是挺愉快的,“保证不了,但我会尽快,没什么事请不要进来打扰。”

“那是自然,不过......”管家欲言又止,“少爷的情况还请多多费心。”

“我知道,断掉的地方对吧,接不了噢,弄个假的吧。”齐奂指了指齐盛给她带的工具箱,“您要是没那么着急的话,材料还能选,尺寸还能定,但是现在没办法噢。”

“用最好的!”陈威的母亲靠在门口,声音沙哑,调子却很凌厉,只是始终不敢进来一步。

齐奂点点头,“我先看一下客人的情况,待会跟你们确定用具。”

她关上门,很快开始工作。

之前还以为陈威是个四五十的叔伯辈,却不料这男人才三十几岁,正是青壮好年华。

【豪华大床男尸一具,陈威,三十五岁,福市......念出来也会被哔掉的那种单位那种主任,死于多脏器衰竭。】

“你怎么知道的?”齐衍压根就没看齐奂,自然也没注意到她没张嘴。

“知道什么?”齐奂打开工具箱,摆上肤蜡和油彩,又看了一眼死者的照片。

陈威长得斯斯文文,三庭五眼都挺规范的,不难画。

“知道他死于多脏器衰竭啊。”齐衍站在窗口,半点也不想靠近死人,“我问二伯他还不说,但我听二伯的助理讲,他是在办公室被带走的。”

“嗯。”齐奂见过很多那样的客人。

约莫是熬夜加班一时没挺住,亦或是吃了什么药,不小心过敏了,没抢回来,很可惜,也很突然。

但单单就入殓的角度来看,脏器衰竭不影响外观,是很好处理的死法,以齐奂的业务能力,这一单一个人做没什么问题。

“那你说,在办公室,怎么会断了 ?”齐衍又问。

“人死后某个部位确实会短暂充血,你死的时候也会。”齐奂耐心解答。

所以约莫是搬回来的时候冲撞了吧。

她用不上齐衍帮什么忙,但还是很坏心眼地想要使唤他,“你要是好奇,可以自己看看。”

她说完便把陈威身上的被单掀了起来。

“啊————”

齐衍没忍住尖叫出声。

但这不能怪他胆小,因为陈威的遗容可完全不是“不影响外观”的范畴,相反他浑身都是水泡和脓肿,尸身可谓是一塌糊涂。

第20章 报告20

“这这这!这不会是传染病吧!”齐衍摸着墙就往门口蹭,吓得声音都发着颤。

“......你也说他是去过医院的,去过医院的有传染病还能让接回来?”齐奂上下扫了一眼陈威的尸体,“这个应该是,败血症。”

“什么症?会不会传染?”齐衍还是害怕,已经打开了房门。

陈夫人依然站在门口,仿佛已经预料到了会有人开门一样,立在那里一动不动,只是看向了卧室内的亡儿,然后又看向了齐奂,“有什么问题?”

“没什么问题,但这个情况八点弄不好,九点吧。”齐奂说完又指了指门,“我个人建议家属不要围观。”

“好。”陈夫人按照齐奂说的,不再守在门口,但也没有再关上门。

卧室里空调的凉风往外匀了一些,外头大厅里客人说话的声音也能传到这边来,可齐衍显然还是无法适应。

他觉得自己浑身都不自在,脖颈凉嗖嗖的,直瘆得慌,“什么症?什么症能死这么惨?”

“败血症,病毒侵入血液循环,感染,扩散,嘎。”齐奂皱了皱眉,“我要剪他的衣服了,你做好准备淡定点。”

“感染?”齐衍完全捕捉不到齐奂的语义,他有自己的重点,“感染不就是传染吗!”

“败血症不会传染。”齐奂边说边开始操作,“你出去吧,好烦,一个小时后给我找两个男人过来。”

败血症没有传染性,但确实是一种很痛苦、观感也很不好的死法,齐奂倒不觉得齐衍的反应有多夸张。

但陈威的尸体其实已经经过医院收拾了一次,陈家找的殡葬公司亦很专业,他们的员工都在灵堂守着,齐奂只需要再清理一下脓血,就可以上肤蜡和油彩,尔后就能抬上冰棺接受吊唁了。

【嗯,让我看看,怎么一个败血症也能搞得这么神神秘秘。】

齐衍才刚逃似的溜到灵堂,便听到自己姐姐的声音在里头响了起来。

他四处找了两圈,才发现不仅是他,灵堂里的所有人都对这个突然响起的声音莫名其妙。

【噢。怪不得。】

陈家把儿子的灵堂设在了内花园里,那地方很大,还是露天的,齐奂的声音绕着全园,每个人都听得真切。

因为本来是打算晚饭后就开始吊唁仪式的,故而现在到场的人已是不少。

陈家显赫,大家就算觉得异常,也没谁敢多议论。

【是吃错药了啊。】

这女声断断续续,调子平得像是呓语,吐字却又该死地清晰。

“对......是这样的。”陈父正在跟几名地位颇高的来客交谈,不便给出什么反应,只能顺着那奇怪的声音点点头,“陈威他最近都在加班,文化美食节那个事情不太顺利,他很自责,一直睡不好觉。”

“是啊是啊,陈主任为了福市旅游这一块,真是殚精竭虑,呕心沥血,这几日他有多辛苦,我们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啊。”周围人开始附和。

【也难怪啊,都是蓝色的,拿错了情有可原,但是一次吃六个也太多了吧?】

【......说是因为美食节的事很郁闷,需要释放,所以打算......“大兴土木”??】

“咳咳咳,是,是啊,陈威他有打算拿美食街那一块做一下改造,既然是出了那样子的事,再做餐饮也大概做不起来了,但就此放弃的话,对原来的租户们影响就太大了,得给他们找新的活路啊。”

陈父一边糊弄,一边冲自己的秘书狂甩眼色,要他去查清到底出了什么岔子。

“确实确实,陈主任一向如此,不管是大商户还是流动摊贩,他都能设身处地去照顾,实在是太可惜了,这么年轻他就......”

【三十几岁也算年轻的吧,为什么就得吃药了?噢不过也有听说男人过了二十五就不行的传闻,只是就算吃药也不能一次六颗啊。】

【啊咧,所以这种药也有耐药性的?因为从来没有一天行过所以才加大剂量的啊,不是吧比起加大剂量,更应该的不是减少频率吗?】

【而且在办公室真的也能有兴致吗?居然有人在上班时间也有精神的吗?好佩服啊可是既然有精神又为何要吃药呢......懂了,所以是精神有余但神经无欲呢。】

陈父的脸色肉眼可见地垮下,明明是家中有丧也能淡定撑起场面的威严老者,在听完这段奇异的心声后,面部却完全不受控制地痉挛了几下。

齐家二伯和后来的齐盛都得值班,简单寒暄后正准备走呢,撞在如今这个节骨眼上,倒不知该作何反应了。

陈家明显还没察觉出来这飘荡的心声属于齐奂,齐二伯现在若是上前去打交道,难免就得提一提还在给陈威入殓的她,这岂不是自爆。

不敢动,一点也不敢动。

【啊?陈威结婚了啊。】

那方陈母与秘书寻了一圈,都没找出是谁在搞鬼,便突然想起了这个声音好像跟那齐家找来的遗体化妆师很像。

正要入宅去找呢,陈母便迎面撞上了自家的媳妇,陈威的妻子,甄瑷。

她赶紧冲甄瑷身旁的保姆刘妈挥手,示意刘妈把甄瑷带走,却不料刘妈会错了意,反而催上了甄瑷,“走快些,少奶奶,夫人又不高兴了。”

早就哭红了双眼的甄瑷抬起头强打精神,撑起豪门儿媳该有的坚忍,加快脚步踏入了灵堂,便听到了一个懒洋洋的女声在说——

【陈威与妻子在某某山区相识相爱,还上过报纸和热搜呢,是一段佳话啊......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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