献往中原的美人(21)

作者:缇酒 阅读记录

可攻打苗疆的提议正出自此人,若非萧屿澈,她也不会落得如此境地。

待男人走后,鎏月怅然地走到窗边,折下了一朵半开的花苞,插在了窗台上的那盆绿植上。

天不知不觉便黑了,一片花瓣轻飘飘落下,到翌日天明才被下人毫不在意地扫落在地。

这会儿天才蒙蒙亮,本该缩在榻上的杜莞华却才从祠堂踉踉跄跄地走出来。

许是累着了,她眉宇间阴沉沉的,不停地活动着自己酸软的手臂。

“玉奴,老爷可起了?”杜莞华开口问向新调到身边的贴身侍女。

玉奴低着头,言语间略带着几分迟疑:“老爷昨日宿在了青姨娘的院里,现下当还未起呢。”

闻言,杜莞华动作一滞,睁大眼道:“你说何人?”

“是。”玉奴头垂得更低了,“是青禾,昨日老爷宿在了青禾的院里。”

杜莞华不可置信地捏紧了拳头,气得牙痒痒,她不过是在祠堂待了一日罢了,萧止就这般迫不及待地抬了青禾?

“这个贱人,我当初就该大棒子打了她出去,也好过今日还要受这蹄子的气!”

瞧杜莞华气得双手叉腰咬牙切齿的模样,玉奴眼珠子一转,开口道:“老夫人可有觉着这些时日诸事不顺?”

杜莞华瞥了她一眼:“想说什么便说。”

“奴婢只是听闻外面对于含香苑那位避之不及,就连国师大人都说她是不详之人,会为盛国带来祸端,而她现下住在王府,许也将那晦气带到了老夫人身上。”玉奴适时噤声,不再往下说。

她如今刚调到杜莞华身边,正是要表忠心立功的时候。

果不其然,杜莞华听完起有了心思,问道:“王爷可在府上?”

玉奴勾了勾嘴角:“王爷一大早便入宫了。”

话音落下,杜莞华冷哼一声,眉目间满是轻蔑的笑意:“走,去含香苑。”

此时还早,榻上的人还沉沉的睡着,窗外枝头上的画眉鸟浅鸣了几声,便又扑腾着翅膀飞远了。

屋门被人大力撞开,令鎏月猛然惊醒。

待鎏月坐起身定睛瞧去,便见杜莞华已然走到了她的榻边。

许是本能的,她察觉来者不善,眼眸骤然便冷了下来,嗓音也不似往日装的那般轻柔:“你来做什么?”

杜莞华嘴角勾起,叉着手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那自是来赶你走的,萧屿澈现下还在宫里,今日,没人能救得了你。”

话音刚落,一旁的玉奴带着几个嬷嬷上前,伸手死死抓住了鎏月纤细的皓腕,用力一拽便将她拖下了榻。

登时,鎏月只觉的腕间猛的一疼,再瞧去时便能见那在白嫩肌肤上异常夺目的殷红。

第17章 晋江首发

杜莞华额间还包着白色的纱布,盯着鎏月的那双眼满是猩红。

这般,便当是报了她差点破相的仇了。

她勾勾嘴角,后退两步让开了位置,颐指气使地吩咐:“来人,送她出府。”

“是。”话音刚落,玉奴便招呼着几名身材健硕的嬷嬷将鎏月给架了起来,拖着就要往外走。

鎏月眉心紧蹙,只觉得手腕被牵扯到的地方很疼很疼,被禁锢着压根无法反抗。

刚到门边,黄桃远远的瞧见鎏月被这般对待,将手中装着热水的铜盆一丢便冲上前来:“住手,你们要做什么?”

“做什么?”杜莞华慢悠悠地走过来,把玩着腕间的玉镯,“自然是要将此不详之人赶出去!自从她入了王府,我便没过过一天舒心日子!”

“老夫人怎可听信外面胡诌的传言!若是殿下知晓了定不会轻饶!”

似是没料到黄桃敢这般同她说话,她眉梢一挑,脸色沉了下来:“怎么?你一个小小的奴婢,也敢拿萧屿澈来压我?”

“你搞清楚,我才是王府的主母,是你的主子!”

黄桃半眯着眼,冷声道:“在奴婢眼里,老夫人便只是老夫人,奴婢的主子只有殿下和鎏月姑娘。”

“你个小贱蹄子真是反了天了!”杜莞华睁大了眼,骂道,“快,将这个贱人给我乱棍打死了丢出去喂狗!”

几个嬷嬷得了令便将鎏月丢在了地上,往黄桃那边去。

鎏月忍着痛挣扎着爬起身,正想施蛊,便见黄桃对付起那些嬷嬷来游刃有余,不出片刻便将她们打得瘫倒在地无法起身。

见此,鎏月敛起动作,低头瞧了一眼自己左手腕间的伤。

伤口约有半指长,切口平整,似是被利刃划过,也不知是何缘由,血一直在滴滴答答地往外冒,袖口很快就被浸染了一大片。

她眉心微微蹙起,将身上的衣料覆上伤口,忍痛压住了那个位置。

仔细想想,屋内并未有何尖锐的小物,这伤,莫不是杜莞华吩咐人有意为之?

这时,鎏月才有心思思量杜莞华方才的话。

巫女,不详之人?这便是坊间对她的传言吗?

此等小事萧屿澈分明能够处理,却如此放任,怕是有别的什么打算。

思及此处,鎏月顿觉烦躁。

此人果真是有别的心思,绝非良善。

趁着杜莞华同黄桃逞口舌之能时,旁的侍女纷纷上前将鎏月扶进了屋子,偷跑去请了郎中。

只是郎中还未到时,萧屿澈便先到了。

“老夫人若是太闲,便继续去祠堂跪好了抄抄经文吧。”当着一行下人的面,萧屿澈并未给杜莞华这个王府主母留半分面子。

杜莞华拉不下脸又气又恼,只扯着嘴角笑:“澈儿,我方才从祠堂出来呢,再说了,我若一直待在祠堂,那这王府谁来管,你说可是?”

萧屿澈唇角勾起一抹哂笑:“王府本王自会找人接管,老夫人如此章法,确不适合再继续掌家了,便将掌家权一并交出来吧。”

“另外,这几个下人,乱棍打死,丢去乱葬岗喂狗。”

说罢,他并未再给杜莞华出言的机会,吩咐了人将她带走,并未理会院内那鬼哭狼嚎的求饶声,抬脚进了屋。

屋内,鎏月低着头坐在榻边,身上已被侍女草草系上了一件披风。

腕间的伤口还颇为刺痛,但也似是没再流血了。

听见脚步声,她扭头瞧了一眼,便又淡淡地收回的目光:“我受伤了,便不起身迎接了,还望大人恕我失礼之过。”

萧屿澈瞥了一眼她腕间的位置,吩咐了时舟去拿药和纱布过来,便摆手屏退了其他下人。

他很是随意地在她前边儿的椅子上坐下,伸手便要去抓她的手:“给本王瞧瞧。”

瞧见男人的动作,鎏月下意识地缩回了手,淡淡道:“不必了,大人过来做甚?我一不详之人,若是给大人染上晦气,那便是我罪该万死了。”

“人人都对我避之不及,王府内的人都巴不得将我赶走,大人为何还一定要留下我?”

萧屿澈动作一顿,半眯着眼瞧了她一会儿:“胡诌之言岂能当真?”

“大人既知晓是胡诌,却又放任,此般能给大人带来何种好处?”鎏月毫不示弱地抬眼看他,眸中是淡淡怒意。

“好处?”萧屿澈收回手,“本王真不知你一天天究竟在想些什么。”

“巧了,我也好奇,大人究竟在想什么?”鎏月嘴角勾起,悠悠地瞧着他,“大人在筹谋些什么?”

“本王所谋之事不少,你指的是哪一件?”

鎏月只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便收回了目光,横竖她也没想过能从他口中得到答案。

这时候时舟进了屋,将手中的物件放在了萧屿澈身侧的小桌上,便低着头转身离去。

萧屿澈指尖捏起那些个物件,起身直接坐到了鎏月的身边,语气强硬道:“手伸出来。”

鎏月瞥了他一眼,摇摇头没有动作。

“侍女已去请了郎中,就不劳烦大人了。”鎏月垂着脑袋轻声说道。

久未听见萧屿澈说话,她莫名后背发凉,抬眼瞧去,便又撞上了那双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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