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花公子绝命恋(61)

功夫不大又一坛酒放在欧阳炎的桌上。欧阳炎这回直接将盖子拍掉,嘴对着嘴喝了起来,喝的有点急呛着咳嗽了几声。欧阳炎抹了一把流到嘴外面的酒,继续喝。

一坛酒再次下肚。

“小二!”

小二赶紧小跑过来。

“客官!”

“你这什么酒呀!我怎么干喝不醉!”

欧阳炎的酒量很好,而酒馆卖的酒又是淡酒,喝完过一会酒劲就过了。

小二小心翼翼地解释了一下。

“……客官,要不你换一家试试?”

欧阳炎刚要发脾气,小儿连忙道。

“客官您喝这样,家里人多担心呀!”

听到家里人欧阳炎想到了家里的父母,点了点头,自言自语地道。

“……是啊,我不会让他们担心的……”站了起来,向外走去。

外面的雨有些大了,欧阳炎抬头看了看天空飘着雨,才缓缓迈着步子走进了雨中。

街上已经没有多少行人了,欧阳炎向家走去,看着街两边人家透出的灯光感到一种挥不去的悲伤涌上来。

自从夜灼翼告诉他多陪陪父亲,他一直在这个时候出来喝酒,这次已经是第二天了。父亲那个样子,他却毫无办法,这让他感到自己很没用!

他想起了纪伯,又想到父亲,一个离他去了,一个即将离开他。他只想哭,却没有一滴眼泪。临从酒馆出来还买了一坛酒,边走着边喝。酒连同雨水一起倒进口里,说不清的滋味。终于看到家门了,他愣住。

母亲正打着伞,提着灯笼站在家门口,张望着,看到欧阳炎没有认出来,还提着灯笼照了照。

欧阳炎手一松,酒坛落在地上,发出啪的一声,碎了,酒水和雨水混在一起,溅起了无数的水花。紧走几步,迎过去。

“娘!”

听了这一声“娘”母亲才知道是儿子回来了,连忙提高了灯笼再次照了照。

“……炎儿?是炎儿吗?”

“娘,是我!”欧阳炎搀住母亲,接过了灯笼,“这么晚了你怎么不在家呆着。”

“你还知道晚呀!知道晚还这么晚回来!瞧瞧,连把伞都不带,淋了雨会生病的,这么大的人了,灼翼也没给你带把伞……”母亲絮絮叨叨地说着。

每次欧阳炎这个时候出去喝酒,都对母亲说是去看夜灼翼。实在是受不了,可又不能在母亲面前流露出来,强颜欢笑的滋味并不好受。

“是啊,她忘了……娘,没事。”欧阳炎扶着母亲走进了院里,回手关上大门,一直将母亲搀进屋里。“娘,我爹呢?”

“你爹睡了。”母亲掌了灯,“快去换换衣服,瞧瞧,都湿透了!”

“嗯!”

欧阳炎换完衣服过来,母亲还没有睡,坐在那像有心事似得。

“娘,怎么了?”

母亲愣了一下。

“没什么,就是觉得心慌,睡不着。”

欧阳炎心底一酸,看着母亲的头发有些乱。

“娘,我给你梳梳头吧。”

“……傻儿子,哪有大晚上梳头的!”

欧阳炎拿起梳子。

“娘,谁说晚上不能梳头,我给你梳一遍,明天早上起来你也好梳理。”说着站在母亲的身边,打开母亲的发髻,认真地梳起来。

母亲一时像是有所感触。

“炎儿,你五岁离家,整整二十年,中途就回来一次,娘连顿饭都没给你做……”

欧阳炎的动作停顿了一下,笑道。

“娘你说这个干什么,都过去了。再说了,娘这些天不是每天都给孩儿做饭吗?”

“炎儿,娘就你这么一个儿子,当年你爹要把你送到天一门修行,娘是舍不得的……其实你爹也舍不得。可你爹是为了你好,毕竟修行对你有好处,强身健体不说,还有一身的修为,眼界也高了。要是真能得道*,强似在世俗里挣扎啊。”

听到这里欧阳炎故作轻松道。

“我知道娘是大家闺秀,什么时候也知道这些修行得道的事了。”

母亲苦笑笑。

“半辈子了,每天都听你爹说,不用想都能说出来。世俗中生死是最痛苦的,所以你爹希望你跳出这两个字。你不要怨你爹呀!”

欧阳炎将母亲的发髻梳好,放下梳子,蹲跪在母亲的膝前,双手握住母亲的手,仰着脸看着母亲。

“娘,孩儿曾经是怨恨过爹,可现在不怨恨了。是孩儿不孝,让爹失望了。”

母亲反手抓住儿子的手,哽咽地道。

“……炎儿是个孝顺的好孩子,就是脾气啊,跟你爹一模一样,又倔又犟。你爹问你什么原因不能修炼了,你告诉他怎么回事不就行了吗?你爹、你师父天一子也好想办法给你医治啊,可你就是不说……就是不说……”

“娘……”

“娘知道你心里苦,可……就这么白修行了一场……”

“……娘,你看你,怎么想起说这些了……孩儿是痛苦,可还是那句话,都过去了。”

“有些事呀,是过不去的。人都说从低处往高处走容易,从高处往低处走难啊!娘知道,这五年来你受大委屈了!”

“……娘……”欧阳炎头靠上母亲的双膝,低低而又哽咽地道,“孩儿情愿做个普通人,陪着娘和爹一辈子不分开。现在好了,孩儿再也不会跟爹娘分开了……”

母亲没有再说什么,默然了一会,欧阳炎才抬起头道。

“娘睡吧,天这么晚了。”

“……好,你也去睡。”

欧阳炎搀着母亲来到床前,弯腰给母亲脱去鞋,服侍母亲躺下,盖上了被子。

“快去睡吧。”母亲道。

“娘,夜里你想喝水叫我一声就行,我能听得见。”

母亲点了点头。

“快去睡吧。”

欧阳炎看了一眼床里躺着的父亲,只有一点细微的呼吸,不忍再看移开了目光,吹灭了灯,转身从母亲的房中出来,轻轻关上门。

他来到窗前,听着外面的雨声,久久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窗外暗处的夜灼翼将欧阳炎从酒馆出来一直到现在的过程,从头至尾看了一遍。一连两天都是如此。

此时尽管是风雨夜,但她还是能清清楚楚地看到窗子后面的欧阳炎,那眼神里有着一种极度的荒凉,犹如无尽的茫然变得空寂无奈,又从空寂的无奈变回无尽的茫然。她的心一阵阵难受,又无法宣泄,无处倾诉。

已经不是痛那么简单了。

如果没有自己,也许欧阳炎他们一家会过得很好,可现在却因为自己……已经没有那种如果了。

夜灼翼出了欧阳炎的家,孤零零走在街上,雨水打在脸上很湿很凉,雨中的夜风吹在身上,寒意刺骨。

她的身影像碎冰一样在雨中没有方向地漂移。

走了很远的距离,站住,仰脸向天空望去,雨水直接浇在脸上,一眼不眨地看着那雨,心痛是闷的,堵的无法缓解、不知道该如何。停了一会,继续走,忽然一缕渺茫的歌声传来。

夜灼翼微微一怔,飘身顺着声音飞逝去。身影就像一帘淡淡的清梦。

很快,她望见了一片灯火。这是一座青翠的竹楼,楼上楼下挂满了红灯笼,借着灯光可以看到楼内的身影,听到楼内的歌声和乐器声,还有人们鼓掌说笑声。她怔怔地望着。

“买花吗?”一个小女孩凭空出现在她的面前,一身淡粉色的衣裙,十三四岁,明眸皓齿,古灵精怪。左手挽着一个花篮,右手捻着一支梨花。

原来是个梨树妖。

在妖精的世界里,有一些妖精道行深厚,追求风雅浪漫,喜欢饮酒作诗歌舞声乐,不涉及人类恩怨,也不与同类争执,更不去人类中化缘。他们对道行抱有一种自然随意的态度。也就是命中有我接受,命中无我不求。

其他妖精们称他们为飞仙。

这类的妖精聚在青翠的竹楼里,楼外挂着红色的灯笼,向来都是随意地在任何地方出现。他们自称为“天外飞仙”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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