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BE后全员火葬场(43)

作者:起跃 阅读记录

一个玩蹴鞠的穷困小子,没有一点本事,怎可能会坐到一国国师的位置。

太子佩服道:“凌国师此番医者仁心,令孤无地自厝。”

“殿下谬赞,不过是臣这副身子早就百毒不侵,多一样也无妨。”如今这颗药丸是安太子的心,皇帝进口前,还会再当面试一回药,凌墨尘没再说这事,忽然问:“听说小殿下身体抱恙?”

太子今日回来,确实听太子妃提起过,后来一忙,便抛在了脑后,此时听他提起,才猛然想起来。

也没功夫再细谈,“如此说来,孤得过去瞧瞧了,改日孤再约国师。”

“太子看小殿下要紧。”凌墨尘跟着他起身:“殿下若不介意,臣也一道过去,为小殿下把把脉。”

平日里国师只是皇帝的御用医师,专为皇帝炼丹,其他宫殿的人请的都是太医院的人。

今日恰巧撞上,又听他主动要瞧,太子自是乐意,“能得国师相看,孤求之不得。”

两人过去时,赵佐凌正坐在案前翻看着京兆府近几年的案件,听到外面的太监似乎唤了一声:“太子殿下。”神色一紧,慌乱把手中的案薄藏了起来,起身去外面迎,两人也有一个多月不见了,赵佐凌高兴地唤道:“父王。”

正要叙旧,意外地看到了太子身旁的凌墨尘,怔了怔,招呼道:“凌国师。”

“臣见过小殿下。”

一场烧之后,赵佐凌精神大不如从前,今日进食也少,一眼便能瞧出憔悴。

太子打探了他一圈,“怎么回事。”

赵佐凌一笑,“染了一场风寒,并无大碍,让父王担忧了。”也把他端详了一番,关心道:“听母妃说父王今日早上才回来,这一趟可还顺遂。”

“孤倒是顺遂,你好好地呆在宫里,还能把自己折腾病,看来还是锻炼少了,等病好了,多去校场跑几圈马。”

“父王教训的是,儿臣记住了,待病好后儿臣好好操练。”

太子笑笑,伸手刮了下他额头,这才为身后凌墨尘让出了位置,“有劳凌国师了。”

凌墨尘上前把脉,赵佐凌乖乖地坐在床边,挽袖伸出了自己的胳膊。

赵佐凌与凌国师也不相熟,只听过其在民间的传闻,不是很好,是以每回见到他,都有些畏惧,但这份畏惧和对封重彦不一样。

对封重彦,他更多的是敬佩,而对凌墨尘......

视线轻轻瞟过去,凌墨尘却垂着头没让他看到脸,把完脉,将他的衣袖盖好,起身转过头同太子回禀道:“小殿下风寒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臣另开一剂药,小殿下拿去煎水服用,能强身健体。”

“多谢国师。”

“殿下言重了。”

凌墨尘退下去写方子,阿月跟着他一道去取。

到了外物书案,凌墨尘坐下拿起了狼毫,阿月立在他跟前这才低声问道:“她怎么样了?”

凌墨尘头也没抬,“你不是已经看到了结果。”

“她果然还是下不了狠心,为何不利用他入宫?”

“错了,她的心可狠了。”

阿月一愣。

“她和你一样,选了我来下菜。”凌墨尘缓缓地掀起眼皮,“合着我就是个冤大头?”

“国师说笑了,国师梦寐以求,怕是笑都要笑醒了。”

凌墨尘被她噎住,一声冷嗤,定定地看着她一阵才埋头,“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可擅自行动。”

他知道那食盒是她故意为之,先戳破赵佐凌身份,事后再找上自己,为的便是劝沈明酥进宫复仇。

探望完赵佐凌,又送走了凌墨尘,天色已经不早了,太子没再处理公务,直接回了后殿。

进屋后却没看到太子妃,疑惑地问身边的宫女:“太子妃呢?”

宫女们谁也不敢吭声,姚永正欲上前回禀,身后便传来了细碎的脚步声。

太子妃走在前,福嬷嬷手里提着一盏羊角灯跟在后,两人前后脚跨入殿内。

“这么晚,上哪儿去了?”忽然察觉了她身上的衣裳不对,太子眉头微皱,还没来得及细问,太子妃却上前忽然一把抱住了他,“殿下......”

太子一怔,伸手抚住了她的后背,“怎么了?”

太子妃头靠在他怀里,沉默了好一阵,才凑到他耳边轻颤道:“我看到了十锦。”

太子神色一僵,立马屏退了周围,“都下去。”

等人都走了,太子才低下头问她:“嫣儿出宫了?”

太子妃忍了这一路,心口又疼又闷,唯有此时才得以宣泄,在他胸前轻轻点头道:“我看到了她,她眼睛长得真像殿下,她在唱弄影戏,唱得很好听,演得也好,还会变声,只要三个铜板......”

“嫣儿。”太子打断她。

“她同每一个人都在点头哈腰,人缘极好,不少人给她打赏,还冲我笑了,我碰到了她的手......”太子妃越说越呜咽,“她还活着,殿下,我是她的亲生母亲啊,我该怎么办......”

“好了,别说了。”太子紧紧地抱住她。

太子妃满脸是泪,胸口堵住的那股气息顺过来了,才察觉出太子的反应不过,缓缓地抬起头,疑惑地看着他,“殿下早就找到了?”

“我也是刚知道不久。”

是以,一月前他才会出去替陛下找药。

但愿能治好。

熬了半宿,太子的眼睛本就有了疲惫,此时隐隐透出了几道血丝,哑声道:“嫣儿,冷静一些,默默看着便是,别去接近她,我们不能害了她......”

夜里凌墨尘没来,沈明酥安心睡了个好觉。

那套斩关羽和华雄的皮子弄坏了后,一直没能续上,大雨后连续晴了两日,今日起来后,冷意退了不少。

沈明酥把之前凉了一个多月的皮子取出来,坐在小院子的木墩上,开始勾勒图像。

今日光线明媚,画图像正合适,刚坐下不久,跟前的那道房门便传来了几道敲门声。

光顾她这儿的人,除了十全之外,没人敲过门,十全定不会再来。

沈明酥觉得奇怪,并没有起身,道了一声:“请进。”

外面的人却没有反应。

本以为人已经走了,又听到了敲门声,猜着是旁边的邻里,沈明酥只好起身去开门。

门扇一打开,却是封重彦,手里提着食盒,立在门槛外看着她道:“我敲门了,能进去吗。”

意思是上回她说的话,他都记住了,没有再不请自入。

倒也没有必要,毕竟曾经在沈家,自己也是想什么时候见他,直接推门而入,也从未没问过他,自己能进去吗。

对此他不曾有过怨言,如今她突然计较起来,显得小气。

沈明酥让开了位置,“封大人请吧。”

封重彦跨步进去,看到了她铺在桌上的皮子,问她:“在画人物?”

“嗯。”还没开始。

“先吃饭。”封重彦捡开了她桌上的皮子,腾出一块,从食盒内端出了一碗肉粥和一盘饺子,推到了她跟前。

沈明酥是还没用早食,但并不饿,想委婉拒绝,可话到嘴边又变了味,“封大人这一顿太丰盛了,是来还恩的吗?”

初在沈家时,他腿脚不方便,吃食都得让人送到房间,最初是表公子送,后来看到表公子把土沙参进了他的吃食里,沈明酥便亲自相送。

每日三餐,连续送了半年。

沈明酥原本也没想提起这桩,更没有讽刺之意,但话已经说出来了,收不回来,只能作罢。

正打算摊开羊皮,提笔继续画,便听封重彦道:“对,我吃过阿锦不少东西,该还。”

她抬头诧异地看向他。

封重彦面色平静,催她道:“吃吧,快凉了。”

她不吃,他似乎不会罢休,沈明酥没再客气,拿了勺子,冲他笑了笑,“多谢封大人。”

适才那句话她没刺到他,如今这一句多谢,倒让他的心脏隐隐作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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