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审判官怀孕后(25)

作者:龙骸 阅读记录

“还不醒吗?”

沉默里,阎玫脖子高抬,眼皮撑得极开,椭圆形的金瞳毫无遮掩冒出红雾。

“操啊,观慈音……就这么昏了?不是不想让我觉得你可怜吗?”

“你明明可怜极了。”阎玫喃喃自语,他的鲨鱼齿在上下张动的嘴间森白露出,“可怜的人,哭起来很讨人厌。”

可你不一样。

阎玫从小开始,从保镖到女仆再到战场上训的兵,都是人高马大的alpha,再不济也是一批最强的beta。

omega他自然也见过许多,都是贵族子女,被他的信息素吓一吓就会哭的软蛋。

观慈音不一样。

他喜欢看观慈音哭。

“怎么不讲话呢?”

“你那舌头,不是很会撩拨人吗?”

太死寂了,阎玫的心脏跳动显得更迅速,他停下心跳,勉强嗅到观慈音轻微的一点点呼吸声后,他的嘴也随之停了喋喋不休的碎语,他俯下身,面骨与垂落的红发阴影融为一体。

啪嗒嗒。

被阎玫刚关在外头的医疗机械人醒了,小萝卜头晃了晃脑袋,觉察到不对劲后,两个小爪子跟被电击了一样狂转门把手。

【阎先生!这是我主人的私人医疗室!外人未经城主允许,不能随便进的!】正太音拔高,快要骂娘了。

阎玫充耳不闻,他鼻息间全是观慈音的味道,他脖子偏过来,鼻骨冷硬蹭着观慈音的面颊。

好香啊。

又白又香,想舔一口。

怪不得……楼遗月喜欢啊。

楼遗月。

父亲。

“父亲。”扣住观慈音后背的手骤然松开,他睁大眼,金瞳里的红雾缓缓散去,他摇了摇头,跟狼崽甩毛一样。

医疗机械人还在转门把手,过了一会儿门把手被人从里烧开了,火光将铝制品烧得稀烂。

它的爪子落了焚烧物的碎片,烫得它一通乱叫,反应过来时它抬起粗粗的脖子,看见阎玫高大年轻的身影。

【公、公主……公主抱???啊啊啊啊啊我不能看不能看!!!啊啊啊啊我还是个未成年小机械人!!!】医疗机械人的数码表情直接乱成黑白点点。

阎玫的臂弯轻而易举横抱起面色苍白的观慈音,金色的眼珠傲慢到不瞥他人任何一眼,当着所有观音城监察处成员的面,在落地窗外直升机机翼掀起飓风的刹那他将黑衬衫的领口扯松,单手揽抱观慈音,另一只手的指腹勾住直升机的升降梯便直接翻了上去。

强悍的背脊屹立在浓黑夜色,在震耳欲聋的引擎轰鸣声过后,留下满地瘫地上不敢呼吸的监察处成员。

直升机是自动驾驶,阎玫从他的私人基地来观音城是贸然前往,连通行证也没办,全凭他自己身份堂而皇之闯进来的,这是狂欢城给他的底气,拥有世界最强武器供应城的下一任城主这个身份太高了,高得这世上只有楼遗月可以压得住他。

可这只是一时的。

狼崽再长大一点,会篡位弑父的。

阎玫把人带回基地,客厅开了暖气,观慈音还是冷,他蜷缩在沙发里,脸低垂下去,看不清了。

阎玫拿帕子给他擦干净脸和脖子上的血,这样像被洗干净了,跟瓷器一样干净。

阎玫给他盖了被子,他还在发抖,还多了梦呓。

“做什么梦呢?”阎玫蹲在沙发边歪了歪头,手指摸着观慈音的脸,慢慢欣赏。

观慈音的梦里是阎玫。

是十岁的阎玫。

有一张红发金瞳的可爱的脸,鲨鱼齿紧张地抿在唇里,他躲在楼遗月的腿后,小手揪住楼遗月的西装裤一脸害羞地探出小脑袋,望着观慈音。

“你,你好……”十岁的阎玫腼腆蹭动父亲的腿,“我叫阎玫。”

第十八章

“我叫阎玫,你……叫……什么,什么名字呀?”小孩子躲在父亲身后,露出脸看了观慈音一眼后就缩回去了。

十根白白软软的手指一直攥紧父亲的西装裤,在他心里,楼遗月像是一颗能为他遮风挡雨的大树。

你叫什么名字呀?

观慈音明知这是梦,他本该拿刀割断自己的脖子强迫自己醒过来,可他却无法控制这具身体的任何一个部位,他像被关在身体里,被迫看着眼前陌生的,自己根本没有经历过的场景。

他没有见过十岁的阎玫。

他被楼遗月买回家后的十年里,都只是和楼遗月生活在一起,整整十年,除了楼遗月,他不认识任何人。

他这样想的同时听见自己一句处于青春期的青涩话语,有嘶吼后的沙哑与茫然。

“我没有名字。”

“小少爷,我没有名字,我是被你父亲从拍卖场买回来的奴隶。”

“所以,你对我做什么都可以。”

观慈音听见自己病态说着,像自暴自弃,伴随轻笑还有绝望的泪水从脸颊滑落,吓坏了阎玫。

“你、不要哭……对不起,我惹你哭了。”小孩子睁大眼,他也眼眶一热,跟着要哭。

“念念,你不是奴隶,你是我们的家人。”楼遗月微扣佛珠,说道。

楼遗月彼时还没有戴眼镜,双腿也没有残疾,一双温润的眼如琥珀流光,他低下身,温柔又溺爱地揉着小孩子的头。

他对观慈音说:“念念呀,我家阎玫是个很胆小的孩子,你不要吓唬他。”

“我才……才不胆小呢。”阎玫被父亲揉乱了头发,他眯了眯眼,尖尖的鲨鱼齿随笑意咯咯咯地雪白在唇里。

小孩子笑起来很天真。

观慈音在刚失去父亲不久便被卖进地下拍卖场、又被楼遗月善心大发买回来的身体里透过这副皮囊看阎玫。

十岁的孩子好矮啊,才到自己腰部。

观慈音看了一眼阎玫的乳牙,乳牙尖尖的,像是小狼崽的齿。

这颗齿处于换牙期,摇摇欲坠,在轻轻晃动即将落地的一瞬间,眼前的一切都被黑暗吞噬,再度恢复光明时,什么都变了,古典檀香的客厅消失,平地颤动塌陷化为一个深不见底,望不见尽头的天坑,天坑黑如深渊,四周全是熊熊大火,焚烧起来劈啪作响,像小孩的尖叫。

天坑里全是骨头,堆起来后成了一座山。

哗啦——

赤红的长发在月夜下如血四散,少年人身形高挑如竹,他站在由无数小孩堆成的尸骨堆上,掌心攥刀,黑衣如风,猎猎作响。

他手里提着楼遗月的头颅,还在滴血,这颗头被砍断时并不震惊,也不恐惧,俊美儒雅,合眼怜悯,眉心红印依旧如佛慈悲。

观慈音看到楼遗月这颗头时,他后退一步。

少年人发现了他。

“念念。”少年人直起身子,他的脖子被他猛地朝观慈音偏过来,红发散乱在脸上,一双鎏金眼珠在看清观慈音的脸后,由不耐变成了兴奋,眼珠阴森竖起,虹膜覆盖住少年人的天真,如野兽嗜血。

他丢掉楼遗月的头颅,长刀松手的刹那他于尸骨堆消失。

猛地出现在观慈音面前,近在咫尺步步逼近,他尚且瘦削的肩膀上已经有了肌肉,绷紧爆发的一瞬便猛地扑倒观慈音。

什么?

观慈音睁大眼,他还来不及挣脱便被这个十几岁的阎玫扣住两只手腕往上一提越过了头,直接动弹不得。

“念念。”阎玫俯下身,疯魔般扯开嘴唇,鲨鱼齿白得渗人随笑意颤动,他胸腔砰砰起伏,像紧张,像激动,毫不忍耐嗅着观慈音的脖子却一直不敢看观慈音的眼。

“我替你杀了父亲。”

“我是乖孩子,对吗?”

我是乖孩子。

对吗?

……疯孩子。

你明明是个疯孩子。

“放开我。”观慈音的指尖不受控地颤栗起来,一种不可言喻的愧疚在心底滋长,还有很多陌生的模糊的回忆,还未等他看清那些回忆,他的脖子便被压在他身上的少年人拿牙尖一下子咬穿了。

观慈音张大嘴,他什么声音都发不出,脖子被咬穿后血汩汩涌进少年人的嘴里,这孩子像是饿了,像是一个婴儿在喝母亲的奶,贪婪吮吸着,观慈音脸色发白,他在少年人身下曲起双腿,膝盖抵住少年人腰腹,缓缓向上,太温柔的速度,从腰腹到心口,少年人以为是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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