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审判官怀孕后(28)

作者:龙骸 阅读记录

“不吃饭不是个事儿啊……”阎玫从锅里捞了一碗牛肉丸,还浇了汤,热腾腾的,他想了想,端着这碗牛肉丸进了观慈音的房间。

这房间是阎玫在把观慈音绑架来的当晚就安排人收拾出来的,很古典精致,门前还挂了一扇翠玉珠帘。

阎玫推开门,俯身掀开珠帘,高大的躯体倚着门板,拖鞋尖踢了踢门板,像在敲门。

“为什么不吃饭?还在生气?”他笑着问,“在写什么?跟父亲告状吗?”

“只是在处理公务。”观慈音背对阎玫坐在书桌前,不回头,桌上点了一盏明灯,他手里捏着羽毛笔,在认真写字。

“什么公务?”

“杀人。”观慈音轻轻地说,“前些日子抓了一批疑似异种者,我把名单写下来,明晚之前要交给城主。”

“然后呢?”阎玫走近。

“由我击毙他们,一个不留。”观慈音将笔放下,阎玫在他身后垂眼看着。

观慈音的头发很漂亮,又黑又长,发尾拿红绳束起来。

“上边有写我的名字吗?”阎玫金瞳微眯,想看那张纸。

“没有。”观慈音将纸叠起来,摇了摇头,太内敛,太乖了。

“我以为你会写的,我觉得你讨厌我……可我已经跟你道歉了,在你揪住我领口把我甩出去的时候,我说了对不起。”

”观慈音,那是我第一次跟人道歉。”

阎玫俯下身,胸膛笼盖住观慈音的后背,他胳膊探过来,掌心撑在桌面,鼻尖还未嗅到怀里观慈音的发香,观慈音便化水消失。

再次出现是坐在床边,垂下脖子,慢条斯理理起袖子,他没有穿鞋,袜子还是阎玫给他找的一双新的白袜,阎玫的脚比观慈音的大太多,观慈音穿起来松垮垮地堆在脚踝,他将袍摆往下遮了遮,不让阎玫继续看了。

他抬起头,颇为认真地问阎玫,“所以,你以前经常对畜生道歉吗?”

阎玫的cpu被观慈音一句话给干烧了。

他站直,眼珠缩小了一瞬,而后他抬起脸,指腹摩挲着下巴,思索了好一会儿,“我不是那个意思……”

“饿了么?”阎玫话题一转,对观慈音举起手里的碗。

“我感觉不到饿。”观慈音抬袖掩住鼻子,不想闻牛肉丸的味道。

“所以你刚才,才不和我们一起吃饭?”阎玫顿时悟了,他开心地蹲在观慈音跟前,一颗最饱满的爆汁牛丸被他拿筷子插|起来,汁水四溢。

阎玫喂到观慈音嘴边,“吃一个吧,我亲手做的。”

观慈音不想吃,他被楼遗月改造过,不需要进食便可以存活,上次进食已经是十年前的事了,还是在贫民窟,食物是发臭的糙米饼。

食物很难吃。

食物很可怕。

所以当他被阎玫带着进入这新别墅后,看到饭厅在煮食物后,才独自进了房间。

他放下袖子,要对阎玫讲话,可唇刚张开阎玫就瞅准时间把丸子喂进他嘴里。

怕丸子掉下来落在袍子上,观慈音只好咬住丸子,咬住后牙齿因为闭合带来的压力把丸子表皮咬穿了,汁水灌进嘴里。

“好吃吧。”阎玫站起来,有点神气地挑了下眉。

观慈音睁大眼。

喉结一动,把汁水都咽下去了。

丸子还在嘴里,鼓囊囊地咽不下去,他不会吃丸子,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做。

阎玫拿起一根筷子,戳进观慈音嘴里那颗丸子,然后把丸子往观慈音的嘴的更深处塞了塞。

“嚼一下,就是上下动牙齿,用牙把它咬碎,慢慢再咽下去就好。”阎玫教他。

观慈音侧过脸,丸子满当当塞嘴里,他轻微动了动腮帮子,无声优雅地咽了下去。

阎玫金瞳竖起,看他吃东西。

“还要吗?”

观慈音不易察觉地点了点头。

“出来吧,外面还有好多吃的。”

阎玫用了一丝异能把碗烧成灰,他站在落地窗前,是刚好把月光引进来的阴影区,年轻的面颊上有一道刀划破的伤口。

“我打了你,为什么还对我这样好?”观慈音细语道。

门前珠帘轻晃,阎玫有点坏地说:“因为我喜——”

突然想到了不好的事。

“因为我尊敬长辈啊。”他把骚话吞下去,改了口,桃花眼含情又混账,“您赶明儿过门了,我还得正式喊您一句小妈妈呢。”

观慈音低下了头。

他跟阎玫出来后,阎玫在自己个儿旁边拉开一个椅子给观慈音坐,观慈音坐下后,一众本来嘻嘻哈哈的部下陷入死寂。

他们尴尬极了,连筷子都不动了。

观慈音看着他们手里的长棍棍。

阎玫方才拿这个扎住一个好吃的圆圆的东西塞进他嘴里。

“这个,是什么。”观慈音握住阎玫递给他的筷子,“怎么用?”

众人惊掉下巴。

阎玫支着下巴,眼都笑弯了,“你不用学,我喂你好了,学这个很麻烦,我学了三年才学会。”

学的还中西合璧不伦不类。

三一站起来,黑着脸,“我吃饱了,走了。”

“你今天好腼腆,平常不是能吃满满一锅吗?”有人好奇宝宝一样问。

三一咬牙切齿,一头黄毛随他的气愤而炸成一朵太阳花,“老大的狗粮,一次性倒太多,本大爷吃不下了!”

——

大雨阴冷,楼遗月赴宴归来,下车时脱了大衣,被管家恭敬搭在胳膊上,并为他撑起黑伞。

女仆推着轮椅,送楼遗月回屋。

楼遗月在伞下,透过地面水纹看到一轮瘦月,“他不喜欢阎玫。”

“我是不是为难他了,要他和阎玫生孩子……”他叹息道。

管家苍老地笑了笑,“您是主人,看重他才给他任务,这是福气,哪里算为难?”

“我知道他恨我,他也一直想杀了我。”月被乌云盖起来,楼遗月的脸忽而失去昏光,眉眼间的岁月痕迹再也无法隐藏。

“可怎么办呢?这世上,只有阎玫可以杀死我啊。”

他扯开衬衫领口,向来系得禁欲的扣子开了一颗,露出脖子与肩颈连接的一条缝起来的黑线。

带着滔天恨意被刀砍断过的痕迹永远无法抹除。

“希望我的念念,一辈子都不要记起他。”

“希望我的念念,一辈子都只爱我。”

第二十一章

观慈音坐下不久, 特战队的家伙们便陷入沉默中,他们彼此对视,抓耳挠腮起来。

他们“眼波流转”开了队内语音, 用心声交流道:“他来干什么啊……”“老大死乞白赖从屋里哄出来的……咱忍忍呗。”

“哈?才不——大丈夫生居天地, 岂能郁郁久居O下?”“……吕布哥,三一都走了,咱也走算了?”

“我先走, 你垫后,省得老大赶上来追杀!”

“你不大丈夫吗?”

“……”

特战队的人三秒后蹭一下子站起来, 跟光一样迅速上楼, 还盛走了锅里全部的肉和菜, 只给阎玫留了一小根飘在汤面的绿色叶子, 很窄很长, 看上去蔫巴巴的。

“它是什么?”观慈音端坐着, 脸微微侧过来,礼貌问阎玫。

“香菜, 世界上最难吃的东西。”阎玫黑了俊脸, 看着桌上那比空巢老人还孤独的锅。

造反呐?!!

他妈的一口饭也不给他留啊啊啊啊啊!好吧留了一口,但那香菜是来羞辱谁的?!!开麦了!香菜就是世界上最难吃的东西!!!

咔嚓。

五指收紧发出咯吱声响。

“慈音, 你先在这儿坐着, 我一会儿就回来。”阎玫站起来, 拳里攥的汤勺被高温燃烧后成了粉末。

观慈音不搭理人,他一直盯着锅里那根香菜, 听见阎玫讲话也没在乎, 只轻轻点了点头。

阎玫打了个响指吩咐仿生人过来, 他亲自把两盘牛肉丸和羊肉卷倒进锅里,煮熟后捞出来放观慈音盘子上, 沾了调味料再将每个牛肉丸都雨露均沾拿长签子|插|好,他才离开饭厅,上了三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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