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审判官怀孕后(30)

作者:龙骸 阅读记录

他从椅子上站起来,像是在看地铺。

“诶诶诶,不行。”阎玫上半身还没穿衣服就朝地铺扑过来,护食儿一样支着下巴侧躺上边,贱兮兮地说:“这个是我的,你睡那个。”

他指着那张看上去就很好睡很舒服的床,对观慈音说。

观慈音抿了抿唇,他俯下腰,长发落下来,碰到了阎玫的鼻尖。

阎玫蹭地一下子就起来了,以电光火石的速度冲出卧室,快得能看到残影。

洗完澡回来穿的浴袍,头发有点湿,水珠从额前滴下来,鼻子太挺,直接滴鼻尖不继续落了,他拿毛巾胡乱擦了一把头发,他平日的发型是狼尾,又是那种色度很深的红,看上去特别不好招惹,但他刚洗了头,擦头的动作还很猛,擦完直接有点炸毛了,野性的凶消散些许,有年轻人的朝气感了。

当他看到观慈音跪坐在他的地铺边缘帮把他的被子铺好,枕头调了个舒服的角度时,他的桃花眼一瞬睁大,有点湿漉漉的干净。

观慈音看到阎玫洗完澡回来后,他想了想,非常礼貌地说:“阎玫,我睡哪里都可以的。”

“不用。”阎玫把芭宝莉牌子的毛巾随手扔进垃圾桶,走了过来,蹲在观慈音跟前,隔着地铺,说:“以前在战场,能有个地方睡,就很好了。”

他不等观慈音继续说,直接把被子掀开以大字型瘫在地铺上,闭上眼,故意打起了夸张的呼噜。

观慈音这才上床。

阎玫等他上床了才钻出来把灯关了。

阎玫跟楼遗月这对父子有一点是一样的,他们都不太喜欢使用这个时代的科技产品,倒是更喜欢百年前那种需要手动开关灯的卧室。

一片黑暗里,阎玫睁着眼,非常清醒,他听见观慈音轻轻地问自己。

“阎玫,地面是什么样子的?”

阎玫想了想,说:“很黑,潮湿,窒息,全是水。”

“和你的水不一样。”他补了一句。

观慈音指尖微动。

他以为阎玫在说自己那夜因为排卵期从腔口流下一直到脚踝的水液,谁料阎玫嘿嘿一笑,“我说的是你的异能。”

“从来没见过那样干净的水,地面的水都是臭的,除了异种的尸体,就是人的尸体,血和水混在一起,时间长了,就变得很臭。”阎玫的笑越来越收敛,到最后变得面无表情,金瞳的光泽一瞬黯淡下来,像陷入一场沉默的回忆。

他没听见观慈音的回答,于是侧过脸,看着那张离自己有点远的床。

观慈音背对阎玫睡在床上,他没有脱衣服,身上穿着那件白袍子,被子将他盖得严严实实,他像是蜷缩起来的,把腹部保护得很好,只有不安的,陷入危险的动物才会这样睡觉。

阎玫英俊的脸上是明晃晃的乐,“晚安。”

——

凌晨四点时观慈音下了床,他走路没有声音的,连气息都可以绝对收敛,他站在阎玫的地铺边看了一会儿才双膝跪在地面,地面铺了金线毯子,很柔软,跪上边不会冷。

观慈音俯身将长发捋到耳后,十指轻轻扣住地铺边缘,方才给阎玫收拾床铺时他把迷药洒在上边了。

他的耳朵贴在阎玫的胸膛,阎玫的心脏跳动趋于平缓,肌肉与脉搏也逐渐平息,这是熟睡的表现。

阎玫睡着了。

观慈音的眼珠往右侧瞥了瞥,在试探四周的环境是否适合刺杀。

观慈音非常清醒,他的眼中没有一丝困意,他不需要睡觉,睡觉会带来很多危险,这是楼遗月教给他的,楼遗月告诉他,杀手是不能有软肋的,有了软肋,便意味着死亡。

他跨坐在阎玫身上,微微垂下脖子,脖子的光泽雪白温柔,蛇的獠牙从上唇腔露下来,比狼的獠牙更加细而尖,狼的牙是拿来啮断猎物头颅的,蛇的牙是拿来下毒的,獠牙随他的俯腰咬入阎玫的脖子咬出两个细小的黑洞,宝蓝色的毒液注射进去后,他才松开嘴,唇瓣上有点潮湿,他拿舌尖舔了下去。

这个毒液是用来麻痹神经的,以防万一才用的。

阎玫非常强,寻常的迷药对他而言也许不起作用。

十指抬起来,先是在空气中对合起来慢慢收紧,手背上有青筋优雅浮现,而后他才去掐阎玫的脖子。

也许是蛇的天性喜欢绞杀猎物,喜欢用修长冰冷的躯体将猎物缠绕起来,以愉悦的心情欣赏猎物最初的疯狂挣扎与哀嚎再到最后无力的抽搐与绝望。

观慈音愈发掐紧阎玫的脖子,他今夜并非要真杀阎玫,只是需要知道在绝对窒息的情况下阎玫可以存活多久。

三分钟后,阎玫还活着,不仅如此,他的脸色没有一丝苍白或是青紫,甚至还不舒服地动了动长腿,他好像还在长个儿,大半夜膝盖会疼,动腿的时候把身上的观慈音颠到了,观慈音歪了歪头,獠牙收了回去,又是优雅端庄的美人模样。

达尔塔神经毒素是蓝长腺珊瑚蛇的致命武器,眼镜王蛇都无法战胜,更何况是一只还没成熟的狼崽子呢?

为什么还可以动呢?

阎玫的手随之扣住观慈音的腰把人从身上抱了下来,他侧躺着,下巴抵住观慈音的头顶,跟抱娃娃一样抱着观慈音继续睡了。

什么……

观慈音在阎玫怀里睁大双眼,他小心翼翼伸出手摸了摸阎玫的心口,还是熟睡状态,没有醒。

他要从阎玫的怀里出来,可阎玫不知是因为熟睡无法控制还是怎的,竟然散发出了信息素。

并非求偶,而是安抚意味的,寻日里猩红压迫的血味信息素在今夜变得格外温柔,是一种比蔷薇花瓣还有温柔的粉色,他的掌心扣住观慈音的腰肢,正好陷在观慈音侧腰的那抹凹陷里,掌心的温度从腰侧传递到观慈音的四肢,观慈音不能发出任何一丝声音,如果惊醒阎玫,会很麻烦……

他要逃出去,可阎玫握住他侧腰的那只手分明握得不紧,却无法挣脱,连异能都无法使用,更别提化蛇了。

逃不出去。

过了好长时间,观慈音在阎玫的信息素安抚里眯了眯眼,睫毛颤抖森*晚*整*理了一下,眼皮随之一重,他有点困,把脸埋入阎玫的胸膛,找到最温暖的的地方后才闭上了眼。

观慈音睡着后,阎玫才睁开眼。

他忽然想起在父亲府邸正式与观慈音见面的那一夜。

他当时站在二楼楼梯,问观慈音要不要和他一起走。

观慈音拒绝了他,而后下了楼跪坐在茶几一侧为一会儿会下去的楼遗月斟茶倒水,观慈音的后颈永远都要垂下一点花枝般的弧度,从后衣领露出来,白花花的一片细窄修长,却被信息素阻隔贴遮挡住了,多守贞洁的美人呐,像个仁慈的贤妻良母,温顺、美丽,却空洞至极。

父亲当时问他,“喜欢吗?”

他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父亲笑了笑,如同诉说秘密般,轻声说:“你知道慈音的敏感点在哪里吗?”

“在腹部。”

阎玫偏头,眼敛了情绪,心不在焉地听。

“他总那样敏感,被顶一下便会挣扎着哭,让我不要再欺负他,还让我拿东西蒙住他的眼……太天真了,他看不见我就觉得不羞耻了么?可我将他看得清清楚楚。”

“慈音很美,”

“也很爽。”

“阎玫,要试试他么?”

阎玫不记得自己当时的回答了。

他愈发抱紧怀里的观慈音,将人抱得太紧了,在他的怀抱里毫无缝隙,像是那些缝隙里的空气也会与他抢人似的。

他的鼻尖贪婪嗅着观慈音的头发,在观慈音看不见的这时候,他的眼中才有那么一丝稍纵即逝的疲倦,他扯了扯嘴角,心想,“父亲,别撒谎了。”

我的。

这样漂亮的人。

会是我的。

他的瞳膜覆盖赤色红线,如极端上瘾的疯子。

——

第二天清晨,观慈音才醒来,是在床上醒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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