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审判官怀孕后(4)

作者:龙骸 阅读记录

观慈音在坠楼的一刹那觉得疯是很容易的一件事,不需要担忧会不会在落地的时候烂成一摊肉泥,不需要担心哪怕变成肉泥还会被楼遗月用高科技再恢复成原来的样子继续替楼遗月做这些恶心的事。

也许是信息素失控令他忘记了思考,忘记了坠楼带来的后果是什么。

当从高楼跳下,当躯体被烈风裹挟下坠时,他的背部“撕拉”一声被风割出红血,一颗又一颗的血珠从身后迸溅开来,又被烈风吹到他眼前,而后形成一抹浓红。

这漂亮的红,不是血的颜色。

观慈音慢慢抬指,因高速坠降而嘶鸣出浓黑碎影的视线内倏地出现一头红毛金瞳的巨型雄狼。

这雄狼金瞳傲慢低垂,它站在观慈音坠落的高楼最顶端死死盯着观慈音,而后发出一声响彻千米的狼吼使得高楼如地震剧烈颤动!它的四肢骤然爆发收力带动满身骇人肌肉沿鎏金幕墙一跃而下骤然俯冲下来,在不足一秒的瞬间便张开獠牙带着可视化的正在熊熊燃烧的浓红火光咬住观慈音的腰肢往地面坠落!

雄狼体型高达五米,重达数吨,它俯冲三千米带来的强悍重力彻底撞碎一栋废弃大楼!

——轰!

震耳欲聋的爆炸音响彻观音城中心区,带着浓到无法消散的沙尘碎石久久盘旋不歇,在即将坠落于烈火焚烧的废墟前雄狼咬住观慈音一瞬将地位翻转独自作为最大受重物“砰”地一声掀起数米高的浓雾并砸出一个凹陷深坑!

滴滴滴滴滴。

在尖鸣刺耳的机械警报声里,雄狼嘶吼着褪去赤红毛发,而后一只修长有力、佩戴顶级名表的男性alpha臂膀死死扣住观慈音的腰肢让观慈音坐在他胸上。

“抓住了!”alpha的红发被狂风吹起飒飒烈响,他的兴奋却更加狂傲。

什么!

观慈音在这上下颠倒的颠簸里避无可避看到了alpha的脸。

昂贵西装也压不住匪气浪荡,他疯癫般睁大眼,又薄又英气的上下眼皮被撑到极致,眼白森寒扩大起来,有种病态的兴奋,偏偏他那鎏金眼珠天真得惊人,弧度锋利的唇扯开,尖锐雪白的鲨鱼齿随剧烈收缩成金线的瞳孔发出酣畅笑意!

他的信息素因为方才化成狼身缠绕在四周的烧红亮光而泄露出来,带着猛烈傲慢的血锈气息朝观慈音席卷而来!

观慈音险些将袖中枪支拔出来击毙这不知天高地厚的alpha。

他双膝半跪跨坐alpha胸前,膝盖骨试图抬起远离alpha时alpha骤然抬高脖子愈发扣住观慈音的后腰往下压。

疯子!

发情的omega和随意泄露信息素的年轻alpha在一起会有什么后果这根本不需要思考!

灰尘漫天,天穹顶端有数辆直升机正在紧急迫降。

观慈音的银色面具上闪出裂痕,还未等alpha看清自己的脸,他的手腕便撑住地面不动声色地从alpha掌心微微抬腰,而后无情抬膝,用这漂亮细瘦的骨头直接狠狠撞上alpha的下巴!

“——等等!!!”alpha满脸不可思议,简直把“从小到大我亲爹都没打过我”这几个字写脸上了。

结果话还没说完,观慈音直接一膝盖把他踹到下巴脱臼,两眼一翻,以一种英俊姿态光速“安息”!

观慈音在半空那群开着狂欢城军用直升机歇斯底里喊“老大”的男人们抵达这里之前,他拿刀刺进自己小臂,血哗啦啦流出来强迫他保持暂时清醒。

而后观慈音利落站起以手扶住即将碎裂的面具,将身上衣袍扯落直接化成一条通体赤红,侧面却宝蓝冰冷的细长毒蛇湿漉漉爬进了浮满莲叶的乌黑水池。

第三章

狂欢城的一众财阀在深夜已被观音城仿生服务员送入套房就眠,楼遗月身为狂欢城城主自然最为尊贵,他在观音城中心临近最高级别法院的别墅区有一栋最高最华美的府邸。

府邸后花园有一片半开半合的莲花池,连随意一颗石子都价值不菲,古怪的是池内没有养任何名贵鱼类,深青色的水面萦绕月色波光粼粼地游动起来,在最微弱的一丝波纹里,一只细长毒蛇探出了头。

莲花池边细竹翠丽微晃,盲眼beta女佣沉默极了,她半屈膝,手捧白袍一动不动,恭敬等候观慈音。

湿发美人从水里走出来,雪白的肩上有水珠细细地往下滑,沿着侧腰、大腿、小腿,再到秀丽冷瘦的后足跟,水珠所到之处那因自三千米高楼坠落而破开的伤口尽数愈合。

他像是没跳过楼,仿佛没有做过任何违背楼遗月命令的事。

披上白袍后,女佣小心翼翼掀起他脖颈右侧的湿黑长发,将omega发情期专用的抑制剂扎进挨近锁骨的那颗艳丽红痣。

“您身上……有别的alpha留下的痕迹。”女佣担忧着说:“城主会不高兴的。”

观慈音今夜接触了两个alpha,一个是被他一刀毙命的任务目标。

一个是红发金瞳的年轻小变态。

小变态具体长什么样子他记不清了,他有点脸盲,如今连最熟悉的楼遗月,他都不太记得长相。

楼遗月?

他唇角微扯,“他总让我接触alpha,我身上有别的alpha的痕迹,他早该习惯了不是么?”

观慈音对人永远都这样一副温顺极了的姿态,他垂首,将白袍上的扣子系到最顶端后指尖微顿,又往下扯开两颗。

这是楼遗月所要求的。

几乎是同时间,在扣子扯掉的刹那观慈音眉心刺痛,他知道是楼遗月在喊他过去。

去这府邸的顶楼。

顶楼大厅梵文密布,矗立起来的都是雕刻华美的上古神佛,楼遗月每每自狂欢城来访观音城,便会在这儿祷告诵经。

四面八方尽数布满华丽无比的玻璃镜子,楼遗月又请颇负盛名的油画大师在地面这透亮到毫无遮挡的镜面添绘了圣洁的莲花图纹。

莲花是浮雕形态,微微凸起的如森*晚*整*理白骨寒冷质感。

观慈音在门口提起白袍层叠如雪的摆尾,而后他褪了木屐,只着一双棉白的袜进了大厅,他头颅轻垂,乌黑半湿的一抹长发勾住纤细后颈,美人的腺体再度被信息素阻隔贴严丝合缝遮挡起来,谁也没资格嗅到。

除了楼遗月。

“慈音,过来。”

楼遗月坐在大厅尽头的最高处,他穿了一袭玉白手工唐装,四十多岁了,一张混血面容也依旧优越,比年轻财阀多了沉稳,比白手起家的贫民多了矜贵疏远,生得真是俊美,眉深目阔唇间噙笑,被圣洁的光普照,却有那么短短一瞬这笑意是虚伪淋漓的。

观慈音的足尖先是轻踩地面莲花的花瓣最边缘,而后足底才轻轻落在黛绿莲心,每走一步,身后便有一枝摇曳波光的莲花在镜面晕染出淡粉色的影。

步步生莲。

他跪在楼遗月的脚边,慵懒乏倦般,慢慢蹭动楼遗月毫无知觉的膝盖。

“死了吗?”楼遗月淡淡问。

“嗯。”

楼遗月拿起做工精美的烟杆儿,直接拿尖端撑开观慈音的嘴,慢慢地搅,“你和他接吻了。”

观慈音抬眼,一双蛇眼以疼痛的意味睁大,他轻轻摇头,舌尖被烟杆儿压住硬生生从唇里被带了出来。

舌根那莲花刺青还在。

还是处子。

但楼遗月还不放过观慈音,他俯身以庇护的姿态将观慈音遮挡,宽大温暖的掌心像摸猫崽似的摸着观慈音还湿着的后颅。

“可是你身上有别人的气味,和我很像。”楼遗月细细地想,到底中年了,连想事情都这样慢,“啊,是阎玫,他从战场回来了吗?”

“你和他见面了?”楼遗月危险地捏住他的下巴,“带着这么浓的alpha信息素回来,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和他上床了呢。”

阎玫。

是谁?

为什么我和他上床,你会这样生气?

“先生,我不认识阎玫。”观慈音歪了歪头,不明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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