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审判官怀孕后(70)

作者:龙骸 阅读记录

“我不要等。”阎玫眼珠向上翻起。

观慈音抬眼看阎玫。

阎玫移开目光。

阎玫的杯子被塞到观慈音手里了,观慈音没办法给那三个政客倒茶了,只能给阎玫倒。

阎玫,“先给我倒。”

“我知道了。”观慈音没什么脾气,他拿帕子将指腹上的温水擦拭后,重新提起茶壶,将阎玫那杯分明只喝了一口、看着还挺满的茶水又倒满了。

阎玫接过后又是只喝了一小口,然后再把杯子撞回到观慈音手里,摆明了不让观慈音给别的alpha倒茶。

“阎玫。”观慈音有点无奈。

最后是那三个政客自己笑呵呵,挂着一张张对阎玫孩子气的举动表示理解的脸自己接过杯盏自己倒了。

说是接过,不如说是自己从观慈音面前拿走的,因为观慈音安安静静跪坐着,没有要替他们递过去的意思,在丈夫面前他与别的alpha的距离感很完美,除了温柔以外,没有丝毫越矩。

忠贞得过分了,难以想象这种忠贞的美人竟然在父子间流连辗转数十年。

阎玫喝了一口又一口的茶水,酒却滴酒未沾,倒是对面那三个政客喝了一杯又一杯酒酿,喝得醉醺醺的,也是,这些酒是阎玫自己出钱买的,阎玫只喜欢最贵最好的。

这些酒对那三个名门出身的政客而言也算得上极为昂贵,一时没忍住竟然多喝了几杯,一喝就头热兴奋,他们先是意味不明地把观慈音从上到下打量一遍,才坐直身子。

观慈音垂下眼,他内敛极了,毫不在意他们的窥探。

“观慈音。”他们牙尖舔舌,渴求般又迫于阎玫在场才不继续意淫观慈音,一杯一杯酒下去,终于彻底失了智。

他们酒上了头,迷愣愣地嗅到观慈音身上的香味后再没了忍耐,直接对着阎玫说:“阎大少爷,你年纪小不知道以前的事儿,我们啊,十年前可是就见过你老婆呢。”

“毕竟你们年纪大嘛,我那时候就算见过他,也记不得。”阎玫指腹扣住手中杯子,看不出喜怒。

“阎大少爷过奖了,十年前您的确还小,但观慈音那时可十六岁了啊,他该是记得我们的才对。”有个政客站起来,掌心撑着桌面,他看了眼观慈音,而后对着对面的阎玫比了个观慈音那时的身高,太可怜了,十六岁了才一米五几,似乎营养不良一样。

他对着阎玫,如成年男人们在说男人特有的话题一样,“那时候还是个小娃娃,脾气也没现在乖,把我们三个人手指头都咬掉了,牙尖嘴利的。”

“也难怪,毕竟爸爸死了,自己也才十六岁,还是个未经人事的omega就被关在笼子里,哭得那么惨,最后啊还是楼城主也就是您父亲一心软,直接把人买回去在身边养了十年,我们都以为他会是未来的城主夫人呢,后来哪知道原来是阎大少爷您的老婆,原来楼城主是为儿子养了十年的人啊。”他们一边回忆,一边酒气含糊说。

阎玫一把捏碎手里杯子,脸上却笑嘻嘻,没心没肺地说:“陈芝麻烂谷子的破事,至于非让我听见?我没兴趣听父亲的旧情史,别让我不高兴啊。”

观慈音紧攥在袖中的手微微松开,这时他听见阎玫对他说:“慈音,出去。”

观慈音一出去包厢内便没了omega若即若离的香气,室内也变得没那么隐晦紧闭,四个alpha独处时总会有一种潜在的威胁。

三个政客这才清醒一点,他们似乎忘了方才观慈音在场时他们的过分话语,甚至才刚想起来今天来酒吧的正事,他们现在才说缉查令的事。

“阎大少爷,观慈音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他们对阎玫讲话时总很讨好,语调和对观慈音完全不一样,“羊舌香夜哪里得罪观慈音了,观慈音要将他逮捕呢?羊舌家要是被惹怒,观音城怕是——”

“观音城关我吊事?我在这儿只是养个病,过段时间我就要回狂欢城。”阎玫双臂交叠,他皮鞋尖慵懒晃了晃,说:“嗯,再说了,我知道香夜无辜,但没办法,谁让我老婆不喜欢他呢,我这人喜欢跟老婆一致对外,我老婆不喜欢谁,我也不喜欢。”

阎玫笑嘻嘻看了一眼对面三人。

“观慈音才不是什么好人,他担任监察官的三年了,杀了多少异种,手段多狠,您远在狂欢城怕也听过传闻。”

“我在战场比他杀得更狠,你们这不变相骂我吗?”阎玫站起来,十指咯吱攥动,面容却依旧英俊轻佻,“况且我啊,完美得什么缺点也没有,遇见我老婆之后呢多了一个,好色。”

众人腿一软。

“他一朝我吹吹枕边风儿,□□得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阎玫真假参半,分不清,“哪怕有一天他真杀了人,也一定杀的是伤害他的人,我老婆那样乖,欺负他的人,该死啊。”

阎玫手中被轻飘飘捏碎的茶杯碎片被他丢进对面三人的酒杯里,“诸位,再喝一杯吧。”

众人被他金瞳睥睨,后背冷汗直冒,笑呵呵恭维着接过酒一喝茶杯碎片塞喉咙里面直接破了口子,血哗啦啦流出来。

——

观慈音一出去就捂住嘴滑坐下去,血从嘴里流出来,滴到他的袍子上,脑海里是十六岁从爸爸身边被夺走,爸爸被三个权贵残忍虐杀的场景,和他被关在地下室像狗一样被对待,漆黑无光里,他逃了很多次,都被抓回来狠狠地打,他们不打他的脸,把他的衣服脱掉,把躯体打得遍体鳞伤,拽着他的头发把他淹入水中,他们让他听话,说要卖个好价钱才行,最后以伍亿天价卖给了楼遗月。

楼遗月喂给他的药让他生不如死,腹部一阵阵的疼痛伴随遍布神经里的控制让他意识昏迷,他出生起身体就不好,常年患病,被抓后的那段时间里更是急转而下,再也没好过,握刀的力道连十几岁时都比不上,杀个异种都能被异种捅穿喉咙,废物一样的身体,还能撑多久呢?

良久,他站起来,他独自走出酒吧,在无人区站在阴影里如一尊冰塑,情潮没散,他靠着墙仰望夜空,脖子上的伤开始痒了,他指尖轻碰,想把伤口撕开,撕开只会疼,而不是令他恶心的痒。

他的指尖扣住伤,拿起袖中匕首要割破,匕首却被来人一手握住了。

羊舌香夜无声出现把匕首夺走,说,“要对这么漂亮的身体做什么?”

观慈音目光冰冷看着他。

羊舌香夜的面容无辜极了,粉发红瞳,如天真不知愁的大小姐。

“为什么出现。”观慈音说。

“因为你要自残。”

“不关你事。”

“观策会伤心的。”羊舌香夜的红色眼珠里有一抹怜悯露出。

观慈音这才正眼看羊舌香夜,他步步紧逼,微微垂眼,没有丝毫情绪地回答羊舌香夜,“他已经死了,我会抓住你,找到他的尸体。”

观慈音早已把匕首悄然夺回,他收入刀鞘,乌发下脸颊白如仙玉。

“宝宝,你好无情啊。”羊舌香夜舌尖抵唇,笑得暧昧。

“就不能想你爹点好?”羊舌香夜莫名地说,又补了一句,“要是观策还活着呢?”

“你不是说你在我身上闻到了他的信息素吗?死人怎么能在我身上留信息素呢?”羊舌香夜指腹摩挲观慈音的面颊,喃喃道:“我没有吃掉他的尸体,别误会我。”

观慈音骤然抬眼。

没有吃掉他的尸体。

没有吃掉的他的尸体身上却存留他的信息素气味,原因便只有一个。

他的爸爸曾经标记过羊舌香夜。

“但你现在没资格知道一切,抓住我,我再告诉你,不是对我下了缉查令么?不是要杀了我么?”羊舌香夜话音刚落,观慈音腕骨偏转,这时一把唐刀从天而降朝羊舌香夜的躯体贯穿而来!

观慈音骤然踏步,握住刀柄后横着朝羊舌香夜头颅割去,唐刀又名环首刀,必能断首,羊舌香夜的头颅被割掉后化为粉色水液,水液缠住观慈音的脚踝,眨眼间无头尸体站了起来,一颗头颅再度新长回在脖子上,粉发黑衣,面容华丽,粉色卷发被一只骷髅白手扣住,指尖生出粉色的花瓣朝观慈音的鬓发飘散而来,观慈音的脸颊瞬间划破,落血的瞬间羊舌香夜的舌尖舔了他的伤口,把血珠卷舐后在粉色蔷薇的遮挡里观慈音单手按住羊舌香夜的头颅把匕首捅进他的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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