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见不平快掉头(53)

作者:等闲谈笑 阅读记录

骨血?

许不矜万细细转动手中的白色骨粒,没有想到,纪简所说的“身上一物”竟真的取自身骨,当即双手抱拳,不胜感激道:“抱歉,若我知道,我……”

纪族长打断他道:“你也还是会开口的,否则你就不会来找我。”

“虽然我不知道你要去哪里,去做什么,但我想提醒你一句,虽然有此物傍身,若遇上的凶兽剽悍异常,亦不可硬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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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家里聚餐,昨昨天加了个班~

找了这么多借口,主要是我没想到这章这么难写~

第35章 洗白白了

从孤冥山下来,身后窸窣稀碎的脚步声隐匿在山林里,若有似无,许不矜偏头哼笑一声,拉着颜聿闪身避至一棵树后,果然,不久后稀稀拉拉跟来一群青河派的弟子。

“刚才明明还在这里,怎么一晃就没人了?”

“哎呀,会不会是我们被发现了!”

“嘿,你们几个也还不算太蠢!”许不矜突然现身,刀背在他们肩颈处横扫过去,几人从头到尾椎阵阵发酸,慌不择路跌坐成一团,“说罢,鬼鬼祟祟跟着我们做什么?”

“鬼鬼祟祟的分明是你们,”樊二是这伙人里带头的,壮起胆道,“趁着大伙还没有查出证据,你竟敢偷偷和颜聿跑路,不是心里有鬼你们跑什么?”

“什么有鬼?有什么鬼?上下孤冥山只有这一条路,我们可是大大方方走的。”他刀尖一指,音量陡然拔高,“再说这样的鬼话,小心天祜刀对你不客气!”

“听好了,我们去的地方不是你们能跟的,小心有去无回,没命再接着叨叨了。”

“你!”樊二等人以为他在威胁恐吓,又是连连后退,更有甚至连剑都握不稳,哐当一下掉到地上,“许不矜,你得意不了太久,等我们回去禀告掌门,昭告五湖四海各帮各派的兄弟们,不管跑到哪里,都能把你们翻出来。”

许不矜无意与这帮乌合之众多费口舌,无奈道:“我们是杀人放火还是作奸犯科了,犯不着这么大动干戈吧?”

“用不用得着,由戚掌门说了算。”樊二丢下这句话,手一挥,“我们走!”带人回去报信。

真是驴蒙虎皮,仗势欺人。

许不矜摇头叹了一气,背起天祜刀,与颜聿并肩走了。

西宛城在西北。

越走视线越是开阔,天高气爽,云卷云舒,沿途高山草甸,牛羊成群。

许不矜无聊地踢着路上的小石子,踢一脚走一段,再踢一脚走一段。

颜聿盯着他看了一会,突然道:“之前听你说,沐昀也是你带回山庄的?”

许不矜心不在焉道:“什么?嗯,我没和你说过?”

“未曾。”

“沐昀是随一帮戏班子来的枫流镇,不知道是太懒还是什么原因被老板赶了出来,饿得眼冒绿光,我就把他领回了家,本来好好的,后来我爹娘出事了……时日一久,家中存粮就不够分了。”

说到这里,许不矜眼含笑意,比划道:“那时候家里还剩一个馒头,我们两抢得头破血流,当然沐昀从小在戏班子里练童子功的嘛,我抢不过他,谁知道那馒头在大冷天放得太久,硬得像一块石头,沐昀大口咬下去,前牙崩了半截,后来换了牙才看不出来,哈哈哈哈,因为这事,我取笑了他好久好久……”

颜聿莞尔。

许不矜接着道:“后来师父来了,说陆伯父将我的情况告诉了他,还说他与我爹娘交情不浅,要收我为徒,去山上学本事。我见沐昀双眼红红的,就像……就像那头小羊羔,然后,我就央求师父带沐昀一起回山庄。”

顺着他手指看去,一头两三个月大的小羊羔,跟在母羊身侧,边咀嚼着草根,边蹬着小短腿,攀着陡峭荒凉的山壁,脚下一个踏空,便要从山壁摔下来。

许不矜一个纵身抱住羊羔,再落回平地,捋毛轻抚,轻声安慰:“你呀你,叫你三心二意。”

小羊咩咩地叫,似乎吓傻了,也不蹬腿动弹,乖乖地缩在许不矜怀里,探了探脑袋。

许不矜搂着它走向颜聿,嘻嘻笑道:“哇,快看它受惊的小眼神,还有小鼻子,小嘴巴,好可爱!你摸摸它。”

颜聿手指微蜷,轻触了下小羊娇嫩的耳朵,眼神温柔道:“放回去吧。”

许不矜不舍地把脸凑上去蹭了蹭小羊,感受那毛茸茸的触感:“我后悔了,不该抱它的,抱起来就不想撒手,我们不能带它一起走吗?”

“……”颜聿笑着摇了摇头,眼神示意另一头缓缓走来的一位妇人,红黄袍服,脚踏长靴,典型的游牧民族的打扮,看来是这片牛羊的主人。

许不矜在脑海里想象了一下他和颜聿牵着一头小羊羔,在枯黄的草甸里漫步的画面,悻悻放走了小羊羔。

妇人走近了,说起一口漂亮的汉话:“两位路途辛苦,前面是我家的毡帐,请去喝碗热茶暖暖身吧。”

许不矜道:“请问……还有多久能到客栈?”

“客栈?方圆百里只有我们一家子,可以在我们的毡帐休息一宿。”

颜聿道:“不会打扰吧?”

“不会不会。”妇人的丈夫还矮她半个头,也很热情好客,收拾了儿子的毡帐给他们,“正好他去外头办事,今日回不来。”

许不矜进了圆帐,左瞧瞧右看看,觉得很是新鲜,但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圆帐帐外一层是由白色羊毛和牛筋编织而成,账内则一片彤红,红帐、红毡,红柜,连扎帐子的绳子也是红的,脚下红毯填充着华丽的彩绘和精美的刺绣,整个毡帐布置得美轮美奂,像是劈出了另一片天地。

他捏着下巴道:“这是不是太喜庆了一些?”

颜聿却道:“我觉得挺好。”

许不矜瞧完一圈,终于发现不对劲,帐子里只铺了一条毡子。

这段时间,两人但凡能找到客栈都要了两间房,实在找不着客栈,就找个安全隐蔽的地方,分坐在火堆旁轮流休息,同屋睡的时候一次都没有。

眼下这铺子躺是能躺两个人,但是连日来风尘仆仆赶路,颜聿仍是一身整整齐齐、清清爽爽,连鞋面都比他的脸干净……

许不矜低头嗅了嗅腋下,万分嫌弃地别开脸,迅速退出毡帐:“大、大娘,附近有水源吗?”

“翻过前面那个坡,就有一口坠星泉。”

“好嘞。”

许不矜冲进帐子拿了一身干净衣裳,给发懵的颜聿留下一句:“我去去就回。”随后便跑得没影了。

坠星泉比想象中要大,在光照下粼粼波光透着深邃的蓝,宛如一面银镜坠落草甸,有着动人心魄的静美。

美则美矣,初冬时节,到底冰凉刺骨。

许不矜褪了外袍,脱了鞋,一伸脚进去就像踩在锋利的尖刀上一般,刺得全身直打哆嗦。

不管了,堂堂七尺男儿,这种程度压根都算不上磨砺,许不矜你可以的!

他上下牙咯咯发颤,强忍寒意,在浅滩处站定,深吸一口气,钻入水里,从头到脚都浸湿个透底,渐渐适应了泉水的湿冷,然后就着昏黄的暮色搓搓洗洗,速战速决。

突然泉水震动,许不矜钻出水面,瞧见天地交际处,飞沙扬尘,跑来一队人马,连忙从坠星泉跃出,避到林子里穿戴衣物。

只听当先一人跃下马匹,舀了两碗泉水分与后面的人,豪迈道:“落阳大哥请放心,你们兄弟四人对我恩重如山,你们的忙,我沢拓一定会帮。”

“不就是找两个男人吗,等我回去叫上草原的兄弟们一起找。”

“多谢。”

“你我过命的交情,不必说谢!”

许不矜里衣湿哒哒的,穿脱困难,只胡乱往身上套了,听到这番对话,透过树林间隙仔细分辨,果然在那对人马中发现了四个汉服男子,其中一人背着一把剑,一人拄着拐,不是落石惊山又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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