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被师尊攻了+番外(20)

作者:沐子漓 阅读记录

想都没想,颜舒就点头应下。

几万岁了,拎着几百岁的小孩泡个水怎么了?

凛乌自然也是这么想的。

珩澈几乎和凛乌一样高,但这似乎并不影响两人把他当小孩。

听到这样的话,珩澈却猛然抬手拉住凛乌的手臂,低着头,轻声道:“师,师尊。”

珩澈极力克制住想要骂娘的冲动。

——在灵泉泡一泡对神魂是有好处的,他每次疗伤后,都会出一身的汗,必然要清洗一番,无论是出于哪种原因,泡灵泉是跑不了的。

但!是!

被治疗后他脱了力,只能由凛乌抱着去。这种事若换成别人来做,真的太丢脸了啊!虽然他不想被凛乌抱着过去,但他更不让想被别人来!!

好歹他与凛乌之间还有层仇人与师徒的关系麻痹着他。

凛乌:“嗯?”

看着珩澈一副“羞窘”的模样,颜舒眼珠子一转,立刻就明白了。

“啧啧,算了吧哥哥,珩澈脸皮薄呢!我还是改日再来。”

想到平时珩澈确实是稍微逗逗就脸红,凛乌一笑,拍了拍珩澈的肩头,对颜舒道:“行吧,你既无事,去外边放松一下也是好的。”

颜舒点头应下。

珩澈这才松了一口气。

有一人匆匆向这边行来,衣脚有一个“膳”字。

“江主膳?”凛乌有些疑惑,几步走过去。

换个人肯定要受宠若惊了,哪能让帝君移步!?

——开玩笑,这可是管伙食的,凛乌怎么能不重视?

江娄:“帝君,有簇异火失控,焚毁了不少至宝材料,还伤了五人。目前卑职已将异火缚住,但此事是卑职失察,还请帝君责罚。”

凛乌皱眉:“那五人伤得可严重?”

江娄:“修为不济,神魂被灼烫到了一些,温养一段时日应当无妨。”

“用上好的药材,他们五人平白遭了罪不说,可莫要再留下别的后症。至于焚毁的东西——记在账上就好。”凛乌拿出一个储物令牌,江娄恭敬接下。

“这令牌里的材料灵物可以随意取用,日后少君温养神魂的膳食,你们也可照着做一份留下,但不要多用,以免经不住药力。”

凛乌:“在膳房每日接触那么多异火灵物,修为低了可不好,要勤加修炼啊,缺什么叫他们报一声。也别说什么罚了,此事是我疏忽。”

江娄感激地看着凛乌:“谢过帝君!”

凛乌笑了笑,摆手道:“我这人贪嘴,还多亏有你们。既然住在宫中,那就都是自家人,不必如此。”

“江娄,你们还缺人吗,讲真的,我特别闲,就缺事儿干!”颜舒目光灼灼地盯着那块令牌。

江娄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颜相公可别说笑了。”

“瞧你这幅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亏待了你。”凛乌又拿出一块储物令牌,轻轻敲了下颜舒的头。“你近日应该是要入破虚期了,消耗必定不小,拿着吧。”

不知想到什么,凛乌笑容凝滞一瞬,却又很快恢复正常:“江主膳可要注意着点。”

对上凛乌若有所指的目光,江娄一怔,随后敛眉应下:“诺。”

……

今日治疗时,珩澈的痛楚又再次减少了些,忍着心头异样被凛乌带着在暖池泡完后,对方抱着他睡去。

凛乌是已经无所谓了,反正自己睡觉不老实,每次醒来自己都会是抱着珩澈的,那索性就抱着睡好了。

待人睡熟后,珩澈翻过身与凛乌面对面。

——尾羽当真磨人,即使已经很近,他仍想再近一点,再近一点,恨不得化身八爪鱼,牢牢贴上去。

他叹了口气。

就当锻炼意志力了。

这样想着,珩澈嗅着栀子花香又往凛乌的怀里埋了埋。

他无法否认,凛乌确实很好,对他很好,对颜舒很好,貌似对其他人也很好。

可惜这样的一个人,更是他的血仇。

珩澈始终不能明白,凛乌有如此心性,为何一定要毁了凤凰族。

野心?

他曾经可是神明啊,如今看起来也活得随性自在,什么权与利都不在他眼中。

今日膳房出事,凛乌首先过问的是有没有伤到人,而非责备灵物的焚毁。可见他并非什么逐利之人。

那是私仇吗?

——有什么仇恨是需要一整族生灵来抚平的?

仇恨必定因在意的事物所生,珩澈几乎是一下子,就想到了传说中凛乌的那个“爱人”,那是他最在意的吧?

貌似为了这样一个人物,凛乌也不无可能会屠尽一族。是为了他的爱人吗?

可传说中他们“陨落”的那时候,凤凰一族还没出现在泯界,甚至泯界也未被开发。更别说,后来凤凰一族在凤凰花始祖树的庇佑下壮大,对神明是万分崇敬,绝无可能与二人有过节。

既然都不是,难道是为了公道?

那也必不能,他们一族保护了桐山附近的一方生灵,出个什么事都是站在最前面的,算得上是有口皆碑。对他们痛下杀手,反而是失了公道。

珩澈好想抓着凛乌问问他,问他到底为什么。

——但他不能。

有这样大的仇恨横在他们之间,若是捅破了,拿出来,必定是一柄利刃,不是对着他,就是对着凛乌。他实力远不如凛乌,所以利刃会对着谁,是很明显的。

故而,他只能等到自己可以将刀剑悬在凛乌咽喉上时,再问出那句“为什么”。

珩澈闭眼,轻轻回抱着凛乌。

很暖。

但珩澈是忍着万般煎熬抱着这团暖。

……

次日,珩澈依旧来了九凰阁。昨日他看见那“幽凰阁”的选项,便挺好奇的,想着,今日就来瞧瞧。

照样是领了令牌,珩澈在二楼点开“幽凰阁”的选项。

这次没再出现新的选择页面。

书阁如幻境般破碎变换,周围更加空阔明亮了。

像是到了另一个单独的空间。

珩澈身边出现桌椅,但这根本无法让此时的他注意到。

他仰头看着眼前书窟天坑似的地方,惊憾不已。

而他,则置身书窟最中央,渺如微尘。

——这幽凰阁竟有这么多书!!?

珩澈扫了一眼,发现绝大部分都是无名之书,他引动灵力,随意取来一册。

“初,华昙与人交通。华昙先发,人犹未发,人尊其为神,尽奉灵物,唯祈风雨……人后亦发,华昙生虑,始放罪,命戮人。罪囚于泯,受制华昙,不得不从,戮人,因贬之为邪。人不知为华昙戮人,而实非泯戮其人,尊奉愈……”

是泯史,古早泯史。

这书应该是近些时间才入了幽凰阁。

因为泯界生灵对那段历史都知道,就连珩澈这般“孤陋寡闻”的年轻人都知道。

至于为什么突然成了禁书?大概——如今和平年代,将此书列入禁书是为做样子给华昙看吧。

“你来这里做什么?”

一道温和的声音入耳,令珩澈全身紧绷起来,却又听着熟悉。辨认出来后,珩澈低了低眼眸。

是那神明。

“怎的还未对凛乌动手?”

珩澈双唇微抿:“试过,失败了,如今那刺刃在他手上。”

“那,为何他对你的态度仍无变化?”

他走到珩澈面前,一字一句皆很柔和,像绵绵的春雨,但珩澈不禁心头一颤。

“你戏弄我?”

却也只是一瞬,珩澈抬头,定定看向他,情词恳切:“并非我戏弄你,是我的能力根本不足以让他将我放在眼里,自然也不会因为有什么变化。”

那神明讥诮一笑。

“你没有动手。”

“你以为……刺刃只是刺刃?他在长宁宫设下结界,我是入不得。但你把刺刃拿了进去,你亲手交给了他。”

“这些,我都看得清清楚楚。”

此言一出,珩澈便暗道不好——那刺刃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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