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徒成了师门团宠+番外(287)

作者:皆付笑谈 阅读记录

既是“不能当真”的傀儡戏,柳长寄不好再说什么,只能闭嘴继续看下去。

但仍忍不住说了一句:“我绝不可能帮闻风挡伤。”

闻风被妖兽所伤,他高兴还来不及。

傀儡戏仍在继续。

二人一路斩妖除魔,很快夜幕降临。

两人找了个上风处,燃了一堆灵火,靠坐在篝火旁边休憩。

一阵夜风吹过,火焰摇曳,树木沙沙作响。

陆续再次惊叹,这凉风拂面的感觉和草木摇落的声音都如此真实,仿佛他就在当场一般。

傀儡柳长寄解下自己的外袍,披到闻风身上:“妖风刺骨,别着凉。”

“等等!”闻风和柳长寄的声音同时响起。

与此同时,幻阵响应了他们的心念,真将画面定格在此处。

“阿续,”闻风的表情也有些绷不住,“这故事……”

你写的?

陆续继续假意正经:“根据以前的《戏春风》话本改编的。刚才不是说了吗?”

闻风嘴角的笑容有些僵硬。

傀儡柳长寄看他的眼神,他还能强忍着视而不见,毕竟那人是柳长寄不是他。

但让他身披柳长寄的外袍,完全无法忍受。

坐在陆续后排的妖王突然微微一笑:“没想到你们二人还有这么亲密无间的时候。”

他又佯装做出一副不通人情世故的表情,似乎没听到那句“傀儡戏而已,别当真”,将傀儡戏的内容故意当了真。

旁边的凌承泽配合着嗤笑:“炎天界人尽皆知,闻风和柳长寄是生死之交,不就该这么亲密。”

陆续的另一边坐着方休。方休也笑道:“师兄以前本来就和柳长寄成双入对。”

秦时附和:“师尊在北梁收我为徒,也是陪寰天道君参加北梁的千秋祭。”

闻风和柳长寄嘴角抽搐,哑口无言。

傀儡戏继续上演。

……

在妖兽领地奋战了一日,金丹期的修士已然疲倦。

闻风侧躺在地上,很快便睡着。

躺在他身旁的柳长寄,闭着的双眼倏然睁开。

他支起身,目不转睛看向熟睡的闻风,眸光幽深,情念荡漾。

他贪婪地注视了片刻,缓缓俯下身,将头朝对方贴近,似是要偷偷吻上

……

画面再次定格,瞬息之后消散。

幻境消失,周围景色变回了寰天峰的弟子房。

那两具傀儡,也恢复了胡乱描画的五官。

闻风和柳长寄忍无可忍,断掉了这场傀儡戏。

毕竟再这么下去,那场面恐会让人瞎眼。

“阿续……”闻风似笑非笑看向陆续,要他一个解释。

陆续也略有怔愣:“我只写了一个故事梗概,没有这么具体的描述。”

他就只寥寥几句,闻风和柳长寄去妖兽领地历练,二人绸缪往来,情深义重。

其他的,皆由寰天峰的师兄润色加工。

不愧是曾经《戏春风》的执笔者,笔歌墨舞,深谙风月之道。

可故事还是由陆续所写。

闻风磨了磨后糟牙,他连朝心尖珍宝说一句重话都不忍,只能默默吞下这口闷气。

然而戏还没完,这才第一折。

片刻之后,傀儡戏重新开演,直接跳到了第二折。

……

一处长天一色的湖岸边,一红一白两个身影正在搏斗。

凌承泽侧身躲过闻风的一剑,旋即回击。

他赤手空拳,劲长五指并指为爪,抓上敌方手臂,一路沿着手臂向上,捏住峻瘦肩膀。

这哪是格斗,根本就是趁机调情,对闻风动手动脚。

星炎魔君邪魅一笑:“闻风,你就这点能耐?”

闻风俊眉一皱,另一只手攻向他,再次被他擒住。

凌承泽拿捏住了闻风手腕上的脉门,将他手臂反扭在身后,原本捏在肩膀的手继续游移,一路抚过脖颈,捏住刀刻般凌厉流畅的下颌。

深邃眉眼中笑意狂妄,又满含绵绵深情。

闻风警惕看着他:“你想做什么?”

凌承泽张狂一笑:“你说呢?”

他嗤笑着“明知故问”,将头凑近……

……

“停下!”

凌承泽慌忙站了起来,强行打散幻景,“这他娘的什么鬼东西!”

妖王在一旁一脸严肃的揶揄:“承泽,你禽兽不如。”

闻风讥诮:“没想到,你竟然对本座存有这种龌蹉心思。”

“放屁!” 凌承泽气急败坏,破口大骂。

他仓促朝陆续解释“我不是我没有我怎么可能喜欢闻风”,又打算痛骂究竟是谁活腻了造谣生事,编排出如此离谱的故事,刚说半句,蓦然反应过来……

……故事似乎是陆续写的??

愠怒的脸色忽然懵住。

“陆续,”妖王讨宠似的朝陆续告发,“承泽在心中骂你。”

陆续:“……”他从凌承泽微张的口型看出来了。

星炎魔君成名已久,凶名远播,在认识凌承泽之前,陆续对他就这么个印象。

以至于当年在山永镇,和化名为“陈泽”的修士相识时,他从未想过这人会是道门惧怕,魔门敬畏的星炎魔君。

很长一段时间,他都误以为星炎魔君爱慕他那光风霁月的师尊。

得知真相后,他心情的复杂程度,不比现在闻风和凌承泽的好上多少。

他掠视一眼闻风和凌承泽,嘴角冷漠地轻微扬了扬。

凌承泽瞬时低眉顺眼,乖顺地坐下,一声不敢吭。

闻风同样不敢吭声,高贵优雅的笑容在微暗的灯光下,似有几分扭曲狰狞。

被打断的傀儡戏再次继续。

虽然凌承泽颌首垂眸安静坐下,在房外负责傀儡戏剧本的寰天修士感受到星炎魔君的怒火,不敢再接着上演这一折。

场景变换,周围又换成了新的戏台背景。

……

奢华旷阔的卧房内,熏烟缭绕。明煌阳光透过三丈高的宽大窗户照入房间,馥郁的浮靡香淬染一丝热气,入鼻更觉浓郁。

一条手指粗细的金色锁链在朝辉中泛着璀璨星芒,纠缠着艳红的纱缎,衬出十二分的香艳旖旎。

方休笑容阴戾,如毒蛇一般的幽亮双眸闪着鲜活残忍的荧光,翻涌着晦暗又炽热的深情。

他居高临下笑看着金色锁链的末端,那被温柔又残酷地紧锁着的矜贵身影。

“师兄,”他幽微地扬起嘴角,“你终于,落到了我的手上。”

一贯疏冷的昳丽凤目,流露难以置信的惊诧。

从小一同长大的师弟,居然会对自己做出如此禽兽不如的事情。

“熙宁,为什么……”

“师兄可知,”少年清亮的音色染满情念,“这一日我等了多久。”

他哼笑着,一步一步走到衣衫凌乱的高贵道君面前,半蹲下身,伸出手,打算捏起骨相完美的下颌……

……

“停!”方休怒喝着打断了傀儡戏。

这什么鬼玩意?!

他被他自己的傀儡木偶,那闪着汹涌情潮的目光激出一身恶寒。

闻风一副皎皎皓月的高洁模样更是令人作呕。

柳长寄讥嘲:“原来你一直觊觎闻风。”

凌承泽无声扬了扬嘴,鄙夷神色表露地明明白白。

秦时一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模样:“师叔,这等强取豪夺的手段,未免太过卑鄙粗暴。”

对着几人的嘲笑,方休怒不可遏。

“谁胡乱编排的,老子……”扒了他的……

……衣服……

话说一半,他失惊看向陆续,剩下的话在心里改了口,敢怒不敢言。

陆续侧过头,从方休这个角度,只能看见他一半精巧的侧脸——淡漠的神色似乎一切与自己无关。

光线微暗的房间里,一阵寒流穿堂而过,气氛寂静幽诡。

“小曲儿……”方休又气又无奈,怔了半天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陆续编排的故事,再怎么胡诌瞎扯不忍直视,他都只能忍气吞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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