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快死的凶兽冲喜后(100)

作者:胖虎打酱油 阅读记录

第80章

天狗将目标锁定在了湖湾公园。

即是工作日又是大白天, 公园里人不多,除了午后坐在凉亭里闲聊的大爷大妈和草坪上遛娃的附近居民,没有看似可疑的人。

他随意地和大爷大妈聊了聊,公园内日日如此, 没新鲜事。

所以, 这要怎么查???

【老大, 你去老张家了没?有什么发现吗?】

他摸出手机给陶缇发信息, 得到的回复只有一个字:【没。】

也是一无所获。

紧接着老大又来了一条信息, 【张队要了你电话号码。】张队,监察局的夔牛,他要自己电话号码干什么?正疑惑,电话来了。

“小天狗, 你在哪儿呢?”

天狗很不服气,张口闭口喊他小天狗,他不过是原形身量小又不是年龄小, 撇撇嘴:“你要么叫我陶小天,要么直接喊我天狗, 一直小天狗小天狗的叫算怎么回事,不要以为自己魁梧一点就能欺负妖。”

“我没那个意思啊,”夔牛在电话里解释, “我今天请假了, 特地有事找你, 你现在在哪儿?”

“干嘛?”他对监察局的印象不好,每次帮老大送小鬼都会被唠叨两句,虽然不包括夔牛在列。

“我可以请你吃饭, 边吃边说。”

说到吃的,天狗动摇了:“湖湾公园知道吗?我在公园里溜达, 你要是来就到西门口。”

“好,十分钟到。”

夔牛很准时,说十分钟就十分钟,一分也不带差的,天狗离开公园时他已经在门口等了,顶着午后热辣的太阳招了招手,他手里还提着一个四四方方的盒子,用彩纸作了包装系上了蝴蝶结。

他刚走到夔牛面前,礼盒就怼到了眼皮子底下。

夔牛憨笑:“送你的。”

“我?”天狗一头雾水。

好端端的送什么礼物?怕不是要坑他?

他犹豫着没有接,狐疑打量夔牛:“送我东西干什么?你们监察局要有事需要我们当铺帮忙可以直接和老大说。”

“不是,是我单纯找你。”

“?”莫名其妙。

夔牛摸了摸天狗脑袋,脑袋上的头发一下就被揉乱了,天狗打掉他手,蹦起脚就要挠上一爪子,奈何夔牛是真的高,属于是谭城监察局最高的大汉了,胳膊一抬,没让他挠到。

他有些气不顺,挠不到胳膊还有脚,当下踩了夔牛一脚。

夔牛低头看了看,浅笑变成了哈哈大笑:“摸你一下脑袋你气性就这么大了,别生气了,下次再揉你脑袋我提前说一声就是了,快拆开看看我送你的礼物。”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不拆!”

天狗双手揣进裤兜兜里,撇开头,嘴里哼哼着表示不屑,谁稀罕要什么礼物。

当即,一条粗胳膊横亘在眼前,夔牛半蹲下来,视线与他齐平,道:“那你挠吧,挠几下,你开心了就拆。”

“说了不拆就不拆,你非要我拆,你是不是里面藏着东西整我呢?”

“我干什么要整你?”

“那谁知道,我们俩又不熟,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要说认识确实认识得早,他做流浪狗那会儿路过流波山,在山脚下窝了几天,差点就被夔牛拿笼子给逮了,朋友压根谈不上,早年的仇倒是有。

再见面,便是监察局成立。

可夔牛和他的想法不一样,认识早就是朋友,况且他一直很喜欢小天狗:“你不愿意拆我不勉强你,我帮你拆。”

天狗哼唧一声。

但也勾起了好奇心,到底什么宝贝非得拿出来给他赏眼。

夔牛单膝跪地,将礼物盒放在另一侧膝盖上,解开了系盒子的丝带,拆掉包装,取出了里面的.....

一只玩偶天狗。

“喜欢吗?和你一模一样,我特地拿了你的照片找人定做的,去年就完工了,一直没机会送给你,我放在家里的时候用防尘罩盖着,还是全新的,”夔牛拿着玩偶晃了晃,随手放在了天狗头顶,两只毛绒绒的玩偶脚搭着天狗额头。

天狗气愤地扒拉下来:“送礼就送礼,可没见过谁送东西放人....”

话到一半停了。

玩偶的两只眼睛在阳光折射下无比璀璨,像里面藏满了星星,无数光华在其间流转,煞是漂亮。

呆。

“你用宝石做的眼珠子?”天狗诧异。

“嗯,当年黄帝送的,”夔牛说,“一直放在我身边没大用处,我也用不着,干脆送你了,当玩偶眼珠子也好,你抠下来炼化也行。”

“炼化?”他捕捉到一个重要词汇。

普通的宝石哪里可以炼化,只有卖钱一个功能,且还是黄帝送的,必定不是凡物。

见他疑惑,夔牛简单解释了一番,他和曾和黄帝战过,结局败北,所以世人只道他在黄帝大战蚩尤时被玄女制成了八十面夔牛鼓助阵,实则是他亲自出战,吼声连震三千八百里,威慑了天下。

战后,黄帝封他为臣,赠了两颗宝珠,名曰:碧灵。

碧灵珠是用蚩尤双目炼成,内含了蚩尤生前的一半能力,如果妖怪吞了碧灵珠炼化为己用可以大大提升自己的妖力。

他觉得送给小天狗正合适。

“这....”天狗举着玩偶,盯着俩眼珠子,东西好是好,但是不是太贵重了?再者,“你为什么突然送我礼物?”

夔牛以前不好意思说,这两天也不知道怎么了,话在心里压不住,所以请了假急吼吼就跑来了:“我挺喜欢你的,就想送给你,第一次看见你就想抓了你当宠物。”

“我知道我自己招人喜欢,”天狗很自恋。

当然自恋也不能怪他,因为好多人类看见他原形就想rua,rua着rua着他的自恋感就来了,他对“宠物”一词也并不敏感,因为从前就有过不少主人,比如在葛明浩家里看到的画像。

又如从荒野里抱他回家的农户、世家贵族里的小孩儿、闺阁里的千金,甚至是王宫侯府他也去过,每一任主人的音容笑貌他都还记得。

可是,他们都会带给他一样相同的东西。

那就是死亡。

忽如间,记忆纷沓至来。

头顶的阳光恍惚间变得细碎零散,如缀在树枝上的冰晶又似屡屡飘逸的丝带,风吹过树梢时,柔软的“丝带”也轻滑过黑白色的皮毛。

天狗趴坐在石头上,舔着脚上一撮染了灰尘的毛,梳理完了,才懒洋洋搁下脑袋,打了个哈欠继续注视着砍柴的老人。

偶尔换个姿势,闭目小憩。

每天跟着老人上山砍柴是最无聊也是最惬意的事。

捆扎好了柴,老人撸起袖子在石头旁坐了,拿竹编的凉帽打着扇,偶尔也给天狗扇两下,不时望着高挂的日头抹汗:“不晓得怎么过了三伏了,这天还烫得跟滚油似,这不是要把人活煎了吗。”

“你这小东西一身的皮毛,是不是也热得够呛?”

天狗不搭话,他从不在人类面前说话。

老人从身上摸出颗果子,在布衣上擦了擦后放在天狗趴着的石头上:“吃吧,甜着哩,解不了渴也能解解你嘴馋。”

其实他一点也不嘴馋,如果要吃的,他能在山里找到更大更甜美的果实,不过还是嗅了嗅,果子熟透了,上面有了芝麻大的烂点。

他不吃。

老人的手在他脑袋上抚了抚,常年砍柴的手十分粗糙,掌心里沟壑干结,抚摸他时总要把他两只耳朵也撸顺了。

天狗不满地发出叫声。

老人叹了口气:“歇着吧歇着吧,老胳膊老腿了,当真也是不中用了,等我打个盹儿再带你回家,你可别再这林子里跑丢咯。”

天狗心说,这林子他逛了不下两百遍,闭着眼都不会迷路,但他没说出来。

打了个滚朝天躺着,等着老主人给他臊肚皮。

不过老人已经睡着了。

这一睡,便睡到了天黑,再也没醒来。

老人是山下徐乡村的长者,大家唤他陈老,算村里半个村长,说他半个是因为村子太小,人口稀少,平日里各家忙各家的活计三五年都不会有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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