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仙君今天成功追到魔尊了吗(54)

作者:我算什么小饼干 阅读记录

果然,没过多久,缘衣就收敛了身上咄咄逼人的锋芒,脸面向窗外,任由寒风刀子一般割在自己的脸上和雪花落到她如玉的面庞化成水滴缓缓留下。

从君旻的角度看过去,那水滴更像是缘衣的泪珠。那瞬间,君旻心中突然多了些怪异的感觉,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的拧了一下又一下,泛着刺痛,不同于往日因为嫉妒而感到的难受,此刻他疼的无比清醒,也前所未有的心疼着眼前的这个姑娘。

他后悔了,后悔操之过急早早地提到离墨了。

寒风赶走了缘衣身上的锋芒,也驱除了缘衣眼底的悲伤,她闭眼又睁眼,淡淡道:“我没事,你……”

“出去吧”三个字还没有说出口,君旻温暖干燥的手掌轻轻拂去了缘衣面上的水滴,这个动作就像是一个机关,把缘衣即将说出口的话彻底关在了嘴里。

指尖触感滑嫩,但是君旻一触即收,并未多做停留。他看向有些发愣的缘衣,笑道:“师父,如果你不想说,那就不说了,不要为难自己。”

温热的感觉在脸上转瞬即逝,缘衣却像是被什么摄了心魂,面上表情久久没有恢复正常。

君旻这才觉得不对,他轻轻地推了推缘衣,试图唤回缘衣的心神:“师父……师父?”

像是黑暗中终于多了一丝光亮,唤醒了被梦魇住的人,缘衣眼睛微不可见的往里一缩,从刚才的晃神中醒了过来,入眼的却又是君旻明晃晃毫不掩饰的关心。

君旻看到,缘衣颇有些慌乱的快速拭掉了脸上的雪水,玉白的小脸紧绷着,像是覆盖了一层寒霜:“我有什么好为难的。我不说,是因为你不配了解我的过往。出去。”

这话说的很难听,任凭谁陪了一个人那么久,却被说不配了解她的过往,都会感到难过。君旻恰到好处的流露出了失落难过的表情,低头用着微不可听的声音应了声是,随即起身准备离开房间。

却又在伸手碰到房门时停了下来,缘衣低着头,目光落在已经凉了的茶水上,糖葫芦抬眼看着君旻,不明白他想干什么,甚至隐隐的想是不是君旻受不了这女魔头的压迫,要起身造反了。

这么想着,糖葫芦不受控制地站直了身子,眼睛瞬间就亮了。

君旻在糖葫芦仿佛注视着救世主的目光中,快步走到窗边,阖上了大开的窗户,随即毫不留恋地离开了缘衣的房间。

房门被关的那一刻,缘衣的眼睫轻轻眨动了一下,糖葫芦眼里的光也瞬间熄灭。

她重新趴到君旻从店里特意为她要来的垫子,再次百无聊赖的打了个哈欠,眯着眼准备入睡。

门外君旻脸上的悲伤失落随着房门的关上也随之褪去,像是得了什么意外之喜,眼睛中含着碎碎星光。他抬手轻捻指尖,滑腻温软的触感仿佛还停留在指尖,想到刚才缘衣的慌乱,觉得自己的可能更大了。

屋外大雪纷飞,他穿上了昨日和缘衣一起买的同款棉衣,顶着暴雪朝着昨日的成衣铺的方向走去。

屋内,缘衣掌心的茶水顶不住外界的寒冷,早已变得冰凉,缘衣却仍旧紧紧握着,像是握着什么珍宝。

糖葫芦自认为被缘衣伤得太深了,不想再多给缘衣一点关注,眯着眼睛装睡的功夫,竟然真的睡着了。若是君旻在的话,定能看出缘衣此刻的反常。

她握着茶杯,身子微微发抖,渐渐地,她抖得越发厉害,她将头埋在双膝上,手中的茶杯砰然落地,砸出一声清响声。

糖葫芦从梦中一个激灵醒了过来。

这一声响也将缘衣砸醒了过来,猛然抬头的时候,眼睛猩红,竟隐隐有煞气闪现。

糖葫芦被吓得呆愣愣地盯着缘衣一动不动。因为缘衣每天晚上都会调息体内煞气,这么多年了,糖葫芦从没有见过缘衣体内煞气发作。

*

成衣铺中,老板娘看着面前面色冷然的少年,舔着笑脸,试图劝走君旻:“小公子啊,这玉佩可是那位姑娘给我的啊,你们这些有钱人不能出尔反尔吧。”

君旻将放在面前的银子又往前推了推,眉间渐渐多了些不耐:“快点。”

天族的小殿下的气势又怎么会是凡间的一个妇人能抵抗的,少年冷下脸来的恐怖程度竟不比和他一起的姑娘差。

老板娘艰难地咽下一口唾沫,讪笑着从怀中拿出那枚玉佩,递到君旻面前。

君旻并未立马接过,皱着眉头微抬下巴,示意老板娘将玉佩放在柜台上。

老板娘不解的将玉佩放到柜台上。

君旻这才拿起玉佩,转身出了成衣铺。前脚刚踏出店门,空气中传来萧策焦急的声音:“快回来,你师父出事了。”

第52章

缘衣一直都知道,离墨的死成了扎在她心里的一根刺,一点点陷入内心最柔软的地方,怎么拔也拔也不出来,总有一天,他会成为她的心魔,纠缠着她,直至她死亡。

昏昏沉沉中,缘衣仿佛自黑暗中看见了那个记忆中总是一身白衣的离墨,满心欢喜地捧着一把碧青色的长剑置于她面前,青年眉梢微调,眼里是遮掩不住的笑意:“缘衣,这把剑好看吗?”

缘衣看到她点了点头,只是不同于往日见到离墨的欢喜,她面色苍白,手缓缓放在长剑上,若是离墨那时候再细心点,肯定能到缘衣青葱般的指尖微微颤抖。

离墨笑得更开心了,欢喜道:“这是我从南海深处猎得的飞鱼身上的鳞片所炼得剑,虽比不上上古神器的威力,但是其坚硬无比,可以敌得过千军万马,送于你防身可好?”

那时候缘衣已经知道天族早已经暗暗调查她了,天上的神仙开始和她疏远,她更是好几次都发现无论她去哪,都有人在跟踪她。

离墨那段时间消失了一段时间,她甚至小人之心的揣测是不是离墨也怀疑她就是有着邪骨的人,所以才远离她的。

她怎么也没想到,离墨离开的那段时间竟然是去南海找飞鱼去了。飞鱼的鳞片虽然薄如蝉翼,但是其坚硬无比,是制作兵器的上好材料。只是飞鱼性格狡诈,在海里又动作极快,隐于深海,很少有人能找到他们。

时间久了,新飞升的小仙甚至都以为飞鱼不过就是传说中的妖兽罢了。由此可见,飞鱼是多么难找,遑论将飞鱼的鳞片制成一把长剑。

离墨脸色如常,并未看出什么不对劲来,可是缘衣大概能猜到,离墨肯定是受了伤的。

到了嘴边的拒绝,再也说不出口。她低下头,想到天界流传的那个传言,颤抖着声音道:“离墨,你是不是,喜欢我?”

缘衣不是傻子,相反来说她很聪明。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意识到了离墨对她的感情已经超脱于友情了,她知道那是凡间话本里常提到的爱情,她也知道她对离墨不是那种感情。

但是她很喜欢离墨,不愿意丢掉自她来到世间后获得的为数不多的温暖。她卑劣的想,如果离墨承认了,那她让他娶她的话,或许真到了那一天,离墨会和她一起走的,那她就不是一个人了。

可是离墨没有承认,他脸色僵了一瞬,随即又像往常一样,温暖的大手十分温柔地放到了缘衣的头上,柔声道:“缘衣,你不要多想,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

缘衣相信了离墨,她破涕而笑。但是下一刻却是离墨浑身是血的躺在她的怀里,还是那个温柔的笑容,却再没有了那句承诺。

离墨终究是失约了。

缘衣又回到了黑暗中,时间被无限拉长,离墨的声音仿佛从远古传来,寂寥又虚无,缘衣泪眼朦胧,想找到那道声音的来处,可是用尽全力都无法抓住。

她蹲在地上,双腿抱膝,将脸埋在双膝间,把自己团团的包裹住。这个动作她已经做的很熟悉了,像是刚出母体的婴儿,这是她对自己潜意识的保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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