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反派又在攻略我(40)

作者:素玄语 阅读记录

越秋河看着境相,身同感受如梦初醒,汗水涔涔,他甚至顾不上恢复身体的洛夜白,怔怔道:“刘垠不能死.........”

“秋........辛夷君?”背后猛地沉重压来,洛夜白绕过臂弯在越秋河眼前晃了晃,心里一惊问他:“他为何不能死?辛夷君?”

越秋河抬眸,眼前突然站立高出自己的洛夜白,蓝银色的长发飘逸,如同宝石般湛蓝的眼眸,含着疑问看过来。

“........长大了?”越秋河怔怔地看着他说,又似乎在他意料之中。

“是啊,辛夷君不喜欢吗?”洛夜白还是儿时的语气问他,他正欲继续,却忽地腰上一紧,他竟被越秋河抱住了,来得太突然让洛夜白险些咬住嘴唇。

过往的他纵使行为恶劣,却从未经人抱住过,孤傲自负下,都是干干净净的空荡寂寞。

“夜白,我看到刘垠了。”越秋河神识恍惚,答非所问,低声沉缓。

金色境面里的画面碎成星星点点的萤光,又转瞬重组成相。洛夜白转眸也看到了。

还是那处崖上,一双破了洞的鞋立于崖上,一步跨出便可跌入悬崖,他是刘垠,蓬头垢面,双眼通红布满红血丝,湿透的衣裳沾满了稀泥,他绝望咬牙。

是的,他想死,纵使这个尘世再美好,对他而言家已经碎成血渣,只剩他一人,活着远比死更痛苦千万倍!

他跨出了那一步,上天却不让他如意,挂在悬崖上一株树杈上,跌下来他发现自己不仅没死,身上也就一点皮肉伤。

第二次,他从高耸的木桥上跳了下去,又被打鱼的渔夫救了起来,渔夫划着桨,刘垠从船棚里面爬起来,抬头便看到渔夫。

他气恼问渔夫:“你为何要救我?”

“赎罪啊。”渔夫双手划桨,也没看他,就那般自然说道。

“赎罪”二字让刘垠心口一窒,他抿紧唇线,身体忍不住一软,他单手撑在船棚边缘,喑哑问:“杀生之罪还能赎?”

渔夫动作迟钝好一会,又重振旗鼓,“杀生也非尽是罪,有的生你若见了不杀反是罪,小伙子你还很年轻,捡回一条命就好好活吧,哪有过不去的坎?”

刘垠望着深深的河流,一去皆不复返,他砸破脑袋也想回到那夜之前。

那次外出没几天,实在放心不下刘下,刘垠连夜赶回村里,再看到刘下时,他面色枯黄,卧病在床。

刘垠吓得连忙抱起刘下奔往医馆,刘下有多高、有多重,刘垠一抱便知,奔往医馆的途中,他感觉刘下身体不对劲。

经医师查看得知刘下的病——他是被饿出的病!

“刘下醒醒,哥回来了。”刘垠手里端着一碗清汤,米粒可数,他走之前留下半坛白生生的大米,此时米坛都不知去向,这清汤也是隔壁大婶好心挤出的。

听到呼唤,刘下勉力睁眼,刹那间,眼角涌出热泪,烫得刘垠心里后悔莫及。刘下嘴唇翕动,几欲开口都哽咽无声。

这一幕让刘垠彻底恨透了他的混账爹,他扶起刘下,一小勺一小勺的喂着。

“哥......我终于等到、你回来。”刘下依偎在刘垠怀里,柔弱的说:“哥,就不要走了好吗?”

刘下嘴里喝着汤,望着刘垠眼眶热泪盈盈,他又说:“哥,若真要去远方,求你带上刘下,我只吃一点点,绝不妨碍哥哥,刘下还可以做事,我会很听话、很听话,哥,求你不要丢下我?”

刘下说得忐忑不安,最后自己也不知道要怎么做才好,哭噎起来:“.......哥........我好害怕......怕、再也见不到你........”

刘垠放下碗,一把将刘下紧紧抱着,他瘦弱的身体因哭泣而颤抖,刘垠跟着也哽咽失声。

“刘下,是哥对不起你,哥带你走。”

到了夜晚,他们的爹还是没回家。刘下想到从此以后都能和哥在一起,面色总算有点生机。

天刚蒙蒙亮,收拾了仅有的几件破旧衣物,刘垠就想背着刘下离开,刘下拽住刘垠的衣角没动。

他抬头望着他,有些难受:“哥,也许以后再也见不着了,等他回来再走好吗?”

揉了揉他发顶,刘垠对他微笑:“行路很累,你去休息一会,我一会叫你。”

刘下当即眼眶泛红,刘下的脸还没有刘垠手掌大,抚在上面微凉,“你放心,哥不会再丢下你,哥发誓!”

眼泪还在眼眶打转,转眼又笑开了花,刘下点头进了屋。

于此同时,院门“啪”的被人破开,颓废的中年男人手臂无力撑在门板上,紧跟着吐了一地,“呕........”

作者有话说:

谢谢观看!

第34章 命途

恶臭飘到刘垠鼻尖, 他看着那邋遢酒气熏天的中年男人,已经恨到骨子里。还没待他开口,他爹刘强擦了一把嘴,就饿狼扑食一般扑出来。

“你个混账东西!竟敢私自溜走, 看我不打断你的腿!”刘强身体因常期饮酒熬夜, 干瘦发黄,他扑了一个空, 身体一晃, 扑了个狗吃屎。

“混账东西?你自己抬眼看看, 这家还像家吗?我娘走得早,不是邻里施舍救助, 我怕早就被你卖到不知天南地北。”

在刘垠心里眼前之人不是爹,是仇人,下不了手的仇人。

“哈哈哈哈!”刘强仰天大笑,“老子再不是东西, 也是生了你养了你的爹!纵使你比老子高一大节, 你还得跪拜喊老子一声爹,你们都得归老子管!”

刘强努力睁大眼睛, 爬起身, 踉跄一步,险些又载倒下去, 他眼神盯在土墙上的破烂扫帚。

“老子今儿手气不大红,心情爆好, 怎么着想反了不成?你——老子想打便打, 想卖便卖!都得看老子心情!”他说着转身抄起扫帚。

刘强脚下恍惚, 拿捏不准, 扫帚有一下没一下的挥动, 更像是在发酒疯。

“爹?哼,你扪心自问你配吗?从小到大这么多年,你令我们日不安生,夜不能寐。

当年,若不是你好堵成性,我娘如何久病无医?你骗得二娘回来也就罢了,她生刘下的时候你若不烂酒请了产婆,她也不会落下病根,彻底失望跟人跑了,刘下如今也不至于被你糟蹋成这样!”

刘垠说到此处,喉间涩滞。

“你不知道我和刘下多希望你能和隔壁李叔一般温和,哪怕家里被你变卖得家徒四壁,一次又一次的给你机会,可你了?!一次比一次无情!

你第一次卖了刘下去还赌债,是我拿着石头不停地往自己头上敲,砸到血肉模糊,辨不出人样,再笑嘻嘻告诉对方,我们刘家有遗传顽疾,当时那一片恐惧惊愕的眼神盯着我,我一辈子都忘不了。

你还想第二次第三次,这次我若不及时赶回来,刘下就被你活活饿死!虎毒尚不食子!”

避开挥来的扫帚,刘垠想到即将远离此地,对眼前恶心的男人再无期盼,把闷在心里多年苦楚通通倒来,说到后面他自己都血液高涨,气愤不已!

“哦是了,忘记给他喂吃的。”刘强像是被骂醒了,扔了扫帚闷声点头,拉着一张憔悴不堪的脸,“饿瘦了,估计也卖不出好价钱。”

他身体摇晃走近刘垠,手指欲想敲在他胸膛上,刘垠嫌恶避让,刘强吼他:“嘿!你知道老子为什么喜欢赌,不就是因为给你娘凑银子医病,不然老子恐怕一辈子也不会踏进赌馆!”

还有那臭婆娘就是个贱货,給老子丢脸见一次打一次!”

“你.......”刘垠原本还以为他良心发现,不承想他还想卖刘下,把一切责难都推在女人身上,简直无药可救,刘垠彻底死心。

刘垠怀恨正欲进屋叫刘下,浓烈的酒气熏过来,腰身便被刘强拽住,他不停地在刘垠身上翻找,嘴上吼他:“你即心疼他就把银子给老子通通交来,不然老子还得卖他!”

身上紧有的一点银子也是留着路上使用,刘垠岂能全让他掏了去,两人抢夺扭转间,刘强借着酒劲拔出随身携带的匕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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