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咬不动她(137)
白珞坐在冰原花丛里,托着腮,欣赏外面的白日焰火。
清风吹拂她轻软的纱裙和凤冠上的珠花,站在她身旁的男人俯身,鼻尖擦过她的脸颊,薄红的唇,将姑娘耳垂上的红玉耳珰,拨得碎碎作响。
这场婚礼的仪式很简单,不拜天地,不拜高堂,只有他们自己。
白珞微微抬起头,仰视着他,露出一点贝齿的浅笑,拽了拽他的袖子,示意他跟自己一起欣赏烟花。
迟宿无奈地捏了捏她的鼻子,在她身旁坐下,将她抱在怀里,说:“我的小乖还有什么愿望吗?”
“嗯……”白珞想了想说,“我要穿着红裙去海边,你以前总说东海城无涯海岛屿如星散,退潮时沙滩上贝壳光泽璀璨,我还没去看过呢……”
我们要永远在一起,去很多地方,看很多风景……
迟宿对她提出的要求无有不应,“好……”
白珞托腮继续说道:“或许我们还会有一个小孩?像沐芳那么可爱的孩子!”她曾经无数次畅想他们的未来,都少不了这样一个特殊的角色。
她不会像白楚那样对待自己的孩子。
她一定会很爱、很爱它的……
孩子?
迟宿神色有些恍惚,想到白珞提到的小孩……
沐芳?可爱?
“这……”迟宿联想到与那小子“父慈子孝”的画面,额头隐隐作痛,轻咳了声,想说点什么,最终还是妥协道,“好吧……”他不想继续这个话题,转而又问,“小乖,还有别的愿望吗?”
“我希望……跟你一起面对所有的挫折与困难。”白珞在盛放的烟火中拉住他的手,与他十指交握,柔声说,“阿宿,我现在是你的妻子,不是需要事事躲在你身后的小妹妹了,对吗?”
迟宿听完她这番话,沉默了良久,半晌才开口道:“你什么时候察觉到的?”察觉到自己打算与她成亲之后,就独自离开神境……
“哼,就你?能瞒得过我……”白珞挑眉,说。
从他怀里支起身,白珞拨开凤冠遮挡了额面的垂饰,一双秋水剪瞳,软绵绵地朝他瞪过来。
“你这样像不像话本里刚成亲,次日就要披甲上阵的将军?夫君,你舍得把这么娇滴滴的新娘子一个人扔在家里?”
夫君……
迟宿被她话里陌生而美好的词汇深深触动了,耐心地解释道:“我现在已经压制住自己身上的魔性,正是诛杀迟朔的好时机。珞珞,就出门杀个人而已,我很快就会回来……”
说这话时,他的神色从容,语气嚣张、不可一世。
白珞惊讶地看着他。
出门杀个人而已?
那可是无归境啊!
短短数日,人间那座不可逾越的高山在他眼中已经与路边的石头无异了么?
但转念想到,这家伙已经嚣张到敢跟魔神动手,想必修为已经超越了泯山剑神……她这才放心地松了口气。
又似要确定什么,她推搡他的双肩,将他摁倒在冰原花丛上,居高临下地睨着他,严肃地强调:“不可以骗我哦……”
一头垂散的乌发擦过他的脸颊,留下雪中腊梅似的馨香。迟宿在天旋地转中定了定神,凝视着她湿润的红唇,一身便似烈火燃着了一般,升温、滚烫。
他的喉结动了动,望着那张妩媚动人的面庞,瞳色渐渐幽深,一只手托起她的下颌……指腹,摩挲着擦过她的唇瓣。
轻轻地“嗯”了一声。
一点儿也不想在这样的时刻,谈论其他。
那声音里带着已然迷离的情|潮,听得白珞浑身一阵酥麻,一时间,只想没骨头似的拱到他怀里……撒娇。
但是姿势是她选的……白珞突然发现,自己跨坐在他身上的这个姿势似乎过于大胆了。
迟宿扶住她的腰,语气戏谑地问:“知道该怎么做吗?”
“做、做什么?”
想装傻,又不想显得自己太怂。
白珞挑衅地反问:“那你知道咯?”
迟宿毫不犹豫道:“那是当然。图尔给的那本书,我来来回回翻了五遍……珞珞知道的,哥哥学东西一向很快。”
一百零八页,一页一式,也不知好不好用……迟宿暗自忖道。
白珞:……
她的阿宿博闻强识,是个一等一的修行天才。
这辈子没听过他看哪本书……超过三遍!
一本双修秘籍,他居然看了五遍!
这会儿不怂也不行了,她双手撑着地,想从他身上溜走。
见此,那双褐色的瞳孔一暗。
就这么……对他不管不顾了?
“不可以这样的……小乖……”
迟宿紧紧地扣住她的细腰,双掌的热度透过柔软细密的衣料传递到她的腰腹,语气有些无奈地控诉。
而白珞此刻所感受到的热度来源,不仅仅限于他的手掌……
这人屈居于下,却有着一股不容她忽视的存在。
“哥哥……”她有些胆怯,试图向他撒娇。
这个时候叫“哥哥”,无异于往已经烧得旺盛的火堆上,填一把新柴。
然而迟宿对她的宠爱是盲目且无度的。
听见她惊慌又娇气地喊着他,迟宿本能地应了一声。
一瞬间,他萌生了退意,想着来日方长,珞珞已经成为自己的妻子,他应当知足,别因此吓着她,伤着她,才好……
但那姑娘真是要命……
仅仅叫了声哥哥,却不提她的要求,嗓音里咿咿呀呀说不出个所以然,一双杏眼含水,就这么娇滴滴地盯着他,泛着红潮的面庞,不经意地流露出一丝惑人的媚态……
原来……
不是叫他停下的意思么?
迟宿深深地凝望着她,眸光里饱含着爱怜、缱绻——正是这样的眼神,驱散了白珞心中关于爱情未知领域的怯意,无端地认为他们真正成为一体之后——
这个人,还能更爱我多一点。
他(她)的全部,都是属于我的!
迟宿的手指勾住珠串制的腰封,慢条斯理地拨弄着,那点缀于其上……细腻如脂的珍珠。
白珞双腿发软,微微敞开的衣衫不免透入冷风……她也不知道身体的战栗,究竟是因为什么……
见状,迟宿将那高高在上的神女自云端拽下,身形将她罩住,微微昂首,未采撷娇艳欲滴的花蕾,而是将薄唇……抵向她的脖颈。
白珞瞬时清醒了过来,以为他又犯了魔怔,下意识地推开他,不曾想这人锢住她两条手臂,极具侵略意味的,将她的双臂高举过头顶……
一瞬间,她的身体感受到来自外部的危险,近乎本能地竖起一层妖异的青鳞……白珞欲哭无泪,一点儿不想做这么难看的新娘子……
然而……
原以为会出现在脖颈处的獠牙,换成了柔软而湿润的舔吻……
魔魇晶石感受不到任何攻击性,便也快速地将鳞片褪了下去……
迟宿唇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白珞身体的特殊之处,注定了他不可能在这场情事中做出过分带有攻击意味的举动。
他必须小心地收起獠牙,避免引起魔魇鳞的防御反应……而这一天,注定磨人且绵长。
好在他待她,一向温柔,耐心什么的……更是无穷无尽。
白珞被他吻得发了昏,双腿不由自主地朝他热得像火炉似的身体,贴合上去,慢慢地,她也察觉到了迟宿的用意。
不得不再一次感叹,她的阿宿好似不管做什么,都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