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咬不动她(27)

作者:零之莘苒Silver 阅读记录

白珞一听来了兴致。“迟宿遇到了什么事?”

孟启叹了一口气道:“当年雪影夫人陨落,冰魄剑灵也随之消散。少主继承的冰魄剑几乎是块废铁,经年养出的剑灵性情凶悍,常常反噬剑主,少主为驯服剑灵受的伤比降妖除魔时受的伤还多些。”

他说的这段事约莫发生于迟宿少时在外游历期间。白珞那时候年纪小,根本没什么印象,是以有些难以置信:“真的吗?我看冰魄剑在阿宿手里可听话了,那剑灵从前竟有这么凶悍?”

这听起来就像把野狼驯成家犬。

“孟启绝无虚言。”

全程围观他们谈话的冰魄剑剑灵:……啊啊啊啊啊为了哄女娃娃什么都敢瞎编!老子从来、从来就没在剑主面前雄起过!

这剑敢私底下腹诽,却迫于剑主淫威不敢发出声响。

作为一只聪颖的剑灵,一个合格的喽啰,它了解白珞在剑主心中的地位,亦联想到:要是剑主来安慰她,编出的花样只怕有过之无不及。

白珞哪里不知道孟启是在照顾自己的面子,半信半疑却也不再使性子了,一路安分地待在车里,昏昏欲睡之际,听马车外一声吆喝。

“点金城到了。”

……

点金城地处中原沃野之地,富轹千古,百宝万货,乃天下修士神往之地。

这座城池少说也有六百年历史,却是绿瓦红墙,崭新一般,城楼上牌匾硕大烫金的“点金”二字。

入城,车马川流,人声鼎沸,喧嚣繁华自不必说,从城门处朝正北眺望,一座规模宏伟的宫殿在鳞次栉比的建筑群中巍然屹立,像一条巨龙蛰伏在丛林;宫殿正上方云雾缭绕,隐约可见一座四方钟楼。

“那便是丧魂钟。”孟启对白珞解释道。

点金城富饶,圣地灵气至纯至净,不乏魔道宵小觊觎。徐氏一族每年祭祀都会敲响丧魂钟,以先祖庇佑之灵力驱魔卫城,传闻一声钟响,便可教百里内魔物魂飞魄散……故而多年来鲜有魔物侵扰,城中百姓安居乐业。

白珞掀帘好奇地张望遥远钟楼上的那口青铜钟,沉寂的大钟如同巨龙安眠时警惕而睁的独眼,森冷肃穆,淡漠地注视着她这入城的新客。

同样受到震撼的,不止有白珞,还有来自四面八方,参加仙门大比的修士们。

他们连声赞叹着点金城的气派。一群人乌泱泱围拢在告示墙下,高声宣读点金城第一世家的告示。

“仙门大比期间,修士凭名帖入城,凡入城者,一律食宿全免;商羽境以上修士,可于金石行领取上品灵石一袋;五化境以上修士,可获点金城内藏宝图一份;至曦境以上尊者,由徐氏婢子引路,享各项便捷服务;化藏境以上大能者,城中除玉典楼拍卖品,入眼之物,皆由徐氏结款相赠……”

一字一句,无不彰显点金城徐家的阔气和奢靡。

众多修士跃跃欲试,照着城外告示,纷纷在测灵台前滴血检验,展露自己的修为实力……嘈杂的人群中间,竟还真有一两位隐藏的化藏境大佬,被徐家的管事笑吟吟领着去了。

那测灵台上血淋淋的,鲜红的、暗色的血滴混淆,汇聚成一条潺潺的小溪,顺着纯金打造的管道,不知流向了什么方向。

人们被这座城市的奢靡遮了眼,纵情沉溺于盛大的温柔乡里,恣意快活。

泯山迟家的车马不急不缓地驶入宽阔的街道。

点金城城主徐无极麾下第二把交椅,徐无鸣,率众迎接泯山剑神车驾。

孟启说明剑神伏魔之事,与他寒暄了几句,便被引着往主城去。

迟家规矩森严,白珞倒是没听见什么人胆敢在孟启眼皮子底下去测灵台现眼,她好奇地撩开帘子参观修真界第一城,而车外的人们也在好奇地打量浩浩荡荡的迟家车队。

便听有人声道:“怎么有个女人?”

疑惑的询问很快转变为暧昧的笑。“莫不是剑神的新夫人?”

泯山剑神的风流韵事不少,能够出现在他身侧的红颜知己都不是泛泛之辈。

白珞可没为此心虚地放下帘子,坦荡地对着声音来处倾城一笑。那一片乌泱泱的人,她自己是辨不出是谁在大言不惭,但迟家的人显然可以,只见人群中有个人被凭空抽了一巴掌,屁滚尿流地跪在地上连声告饶。

这一招杀鸡儆猴,众人不敢再胡乱言语,看向迟家队伍的眼神更生畏惧,只是人心浮动,对车中女子的身份更加好奇。

徐无鸣与孟启策马并行在队伍前方,亦听见了后面的动静,作出谨慎、谦卑的姿态来。

“徐某先前不知剑神随行中竟有娇客,现恐家中准备得不齐整,这便差人回去细细检查一番。”

孟启怎会听不懂这老狐狸的试探,暗示道:“二当家,我等都是粗人,风餐露宿也不要紧,只是车中之人,是断断委屈不得的……”

徐无鸣眼珠转了转,笑着谢过孟启,便对底下人吩咐:“你速去回禀。这位女客一应用度比肩白长老,不可轻慢懈怠。”

这声音不大不小,正好传到白珞耳朵里。她脑子里过了几个念头,终是按耐不住挑起事端来,捏着嗓子拿腔调:“是传闻中那位要与点金城退聘的临仙门长老,白楚?”

当着主人翁的面问人家家里最劲爆的丑闻,就算她是倾国倾城的美人,也一定是个笨蛋!

众人听得瞠目结舌,却又架不住白珞一语抓住了他们八卦的好奇心。

徐无鸣的脸青了又白,白了又青,不可谓不精彩,只是孟启在身旁不好发作,含糊地回应:“此事有些误会,徐家与白氏的婚事尚在商讨之中,姑娘切莫听信那些莫须有的传闻。”

白珞长长地“哦”了一声,又小声地嘟囔了一句:“聘礼都退到家门口了,还死缠烂打做什么呀?”声音也不大不小,刚好能落进徐无鸣的耳朵里。

这话是许多看客的心声,却没有人敢像她这样宣之于口罢了。

徐无鸣身为点金城二当家,从未在大庭广众之下受过如此数落,怒火攻心,策马握鞭的手爆出青筋,却未敢在孟启眼皮底下发作。

孟启一贯老成持重,哪怕白珞言语再出格,也不会教旁人欺负了她去。

迟家的车马驶入主城,人们望着马车上高高飘荡的“迟”字旗帜,由衷地感叹:有实力说话就是硬气!

虽然徐家在众目睽睽之下被白珞狠狠落了面子,但这并不妨碍她在点金城获得优待。

作为今年仙门大比的东道主,徐氏主城将西侧几处宫殿都划给八方来客下榻。

白珞被一群女婢簇拥着进了一处富丽堂皇的屋舍,看着餐桌上的珍馐和一应绫罗绸缎,又扫了一眼徐家送来的长长礼单,可耻地心动了一下。

饮食男女,人之所欲,在这样的销金窟里浸淫,就是神仙也得晕乎。

“届时仙门大比已经到了关键时期,现已角逐出前三名青年辈的高手,明日便将迎来决战……”

十年一度的仙门大比,乃是各大仙门声名角逐,充实新鲜血液的重要竞赛。

那些年纪在而立之下的男女修士,无论何门何派均可参赛,其中不乏一些天赋高的散修,在比赛中脱颖而出后投身于世家宗门。

白珞一边享受婢女的经络按摩,一边听孟启介绍仙门大比的情况。

“这三人都是五化境,修为相当,各有千秋,唯有点金城城主之子徐天宁……”孟启说到这里不屑地冷哼一声,“大约是仗着自家主场,又是不差钱的主儿,各种法器用的得心应手,已有夺魁之势。”

白珞听得一阵怅然,挥退殿中婢女,道:“若是迟宿也参加这次仙门大比,该是当之无愧的魁首罢!”

迟宿二十又二,与现今角逐出的三名青年辈佼佼者相比,年纪小了半轮,却是已经越级战胜过至曦境剑修的,青年辈里毋庸置疑的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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