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梅缚+番外(33)
燕临安一把将桑宁揽在怀里,手指自她身后使了下力,将抽带紧了下,在她耳畔低语:“这样好了么。”
桑宁晃了下神,摇了摇头,“应该…还可以再紧点。”
燕临安手下又用了点力,桑宁被突然的一带撞得闷哼一声,随即很快在侧面打了个结。
“嗯,这样就好了。”
燕临安却似没完一样,将人扳正,让她正对着自己,接着狠狠在她唇上擦了一口。
“衣服呢,要不要我替你穿。”
“要…那你快来吧。”
那边刘欣一直没能找到燕临安的人,急得快把头皮给挠破了,只好灰溜溜地跑回宴席上跟李承报信。
皇帝听到后紧锁了下眉头,错神间正与旁侧的汝阳王对了眼,两人尴尬一笑,各自饮了一盅酒。
“呦,今儿个热闹啊。”燕临安已迟了两刻钟,带着几位侍从缓缓穿了空隙过去,刚好坐在了皇帝跟汝阳王之间。
这座位,还真让人如坐针毡啊。
见着燕临安来了,李承稍稍舒了口气,将场上起舞的众美人唤下场,又转了一个节目,他顿了顿,冲着汝阳王说道:“朕看王爷无心这寻常的细腰美人,所以自作主张换个节目,下一个王爷定会喜欢。”
汝阳王沈岳山自是客气,“陛下是主家,尽兴便可。不过您把宴席设在这善武台,想必是早有自己的设计。”
“那本王便洗目以待。”
“王爷言重了。”
武台的中央猛地被众人迎上来一面大鼓,随即一赤脚红甲女子披了红帛踏了上来,她戴了面纱,可桑宁还是一眼便认出来这是沈国公之女,沈清和。
鼓动人起,身似游龙,此女的柔软身量让台下众人连连称奇。桑宁注意到原本不喜美色的沈岳山,居然也在盯注她表演,心里不由得一阵发毛。
她难道,真正目的在于勾引汝阳王。
“别看。”燕临安在一旁敲了敲桑宁面前的桌角,这般提醒着。本来身为“侍女”的她根本坐不到他旁边,这位置是燕临安耍无赖要过来的,也没人过去质疑。
桑宁心里疑惑为什么不让看,但目前不好开口,她余光瞥了几眼燕临安,只见他一眼都没有看鼓上那人的曼妙身姿,反而在跟沈岳山身边的世子沈时安杠上了。
见人又要斟酒,桑宁连忙将他的手拦住。“不许喝了,你已经喝了好几杯了。”
“没喝的。”燕临安单手拿了桑宁的手,顺势捏了方才倒满酒的杯盏,就这样将酒送去了下巴交襟内隐藏处的海绵垫里。于外人看来,燕将军还能是千杯不醉呢。
沈时安见燕临安如此行事,又觉他旁侧小侍女身形有些眼熟,便很快也将桑宁认了出来。
“这两人,还挺会玩。”
说罢他也把身旁一侍女捞进自己怀里,嘴里衔了圣果枝给她喂了过去,侍女被他突如其来的亲昵动作弄的羞红了脸,可沈时安的目光却一直在对面。
沈清和一舞毕,开始俯身向诸位行礼,桑宁这才把视线放过去,看到她右肩膀上刺了几朵红梅,身形已被这大冷天冻得摇摇欲坠,眼波流转间,实实的一个娇媚美人。
可桑宁知她实际上并非如此心性,可柔弱向来能拿捏人。
果不其然,汝阳王从坐席上下来,直愣愣朝着她走了过去,视线紧紧锁定在她肩膀处的花印上。
“见过汝阳王。”
行礼一半她的动作被打住,接着汝阳王接下自己的厚披风为她盖了盖身子,转身朝李承回了礼。
“多谢皇帝陛下御赐美人,本王甚是满意。”
“啊这,她。”
桑宁话说了一半,被燕临安塞了一口嫩虾止住了话头,他低声开口道:“嘘,此女心机深沉,我帮了她一把,大概率是要报仇。”
“可秀女名单不是交上去了吗。”
“这个不打紧,再物色一位充个数就行,你看沈国公的脸,都气绿了。”
他又肃然补充道:“你报仇的话,交给我便是,你不许使美人计。”
“……,知道了。”
抱回美人归后,汝阳王明显看起来兴奋不少,他突然便从桌侧箭篓里拾了支箭,那边李承身旁护卫紧张不已,不过那箭只是嗖地一下穿到了那边竖着的鼓上,将红绸射了下来。
不知他是有心还是无意,世子那边突然大肆鼓掌叫好,衬的其他公子们沉默又尴尬着。
李砚修在皇帝的另一边卧席,从未抬过眼,不过连着一口又一口地灌酒,此时他的视线也被世子所吸引,微微蹙着眉头,因为他太吵了。
“这算什么,你们就称好了?”
燕临安从席位坐起来,也携了支箭,缓缓说道。
第28章 宴后雪猎
“你…”桑宁怕他平惹是非, 伸手牵了下他光洁的腕,燕临安反手抚了下她的指尖,让她不要担心。
沈岳山知道燕临安此人, 所以他便也从席上站起来,双手轻拍几下, 问道:“小将军这是, 要和本王比试一番?”
“非也非也, 王爷从前多么骁勇善战, 举朝皆有所耳闻, 只是如今您年事已高, 若我险胜也是胜之不武, 此战无意。”
“嘿,你说什么呢。”沈时安听他如此无礼, 自然忍不住要杠上几句。不过沈岳山倒是气量大,使了个眼色便让世子坐下了。
“那将军意在”
“我厮杀战场之时有一特殊癖好, 便是聆听箭矢离弦中标之乐。如今陛下刚好摆宴至此,本将军计上心头,突然想把我所好展示给王爷,盼您一笑。”
沈岳山坐回座位, 给自己斟了满杯, 叫了声好, “如此,便有劳将军了。”
“不急, 我还需要一个帮手。”说罢燕临安绕回自己的座位, 将桑宁牵了出来。众下皆哗然, 不过也只是有一阵骚动。李砚修跟沈时安看到桑宁也被带出来都朝那边抬了眼,眼下怕是无人知晓燕临安葫芦里卖的究竟是什么药。
桑宁也通些射艺, 是燕临安少时学了教她的,这一点李砚修也知晓,只是他拿不准为何他会将她给牵扯出来。
如场下所想,燕临安带着桑宁架了一把长弓,自她身后揽着她的指尖,两人目光冷漠,齐齐看向几方外的那个目标,柔和的月光一笔一笔描绘着他与她的侧颜,眼底都是化不开的墨。
“紧张吗?”燕临安同她耳语。
“不紧张,因为你我从前从未落过空箭。”她高高抬起下巴,注视着那鼓上的一支冷箭。
忽然耳畔传来弓弦收紧的细响,箭尾卡进弦处,目标对准后一齐后拉,只听“铮”地一声,冷箭嗖地一下过去,将原先鼓上的那支箭给射下,稳稳射中了鼓心。
中了,不过这当然还没完。接下来两人又射了八发,每一次都把前一次射过去的箭给打落。
“好!”沈岳山带头鼓掌后,场上诸位也都连连叫好起来。“燕将军不愧是年少有为,扬名在外,手稳心更稳,能做大事。”
“王爷谬赞。”
“还有这位姑娘。”
桑宁闻言即刻矮身一福,她这是第一次见到汝阳王真容,他看上去面相就带着几分凶,腰腹部因常年策马而粗壮有力,她被他看的心里一阵哆嗦。
“这位姑娘,是将军府里的…下人?”
燕临安抿嘴微微一笑,差了赵浔将那边的箭都收回来,回道:“不是下人,不过依照中原规矩,王爷该为这位姑娘实现一个小愿望,不知王爷可否成全?”
燕临安所言非虚,自古以来初一家宴总会有不同的找乐子途径,因着是大喜事,所以每胜一次,获胜之人都可向战败之人提一个小小心愿。勉强来说他们这并不算比试,不过他汝阳王没道理跟一个小姑娘斤斤计较,所以多半会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