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沐阳的母亲是一个好人，但是他死的实在是太早了，所以汝沐阳只能以一个omega的身份，和自己的父亲斗，和政敌斗，和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被带起来的舆论斗。

可以说是也并没有好到哪里去。

想到自己的母亲，汝沐阳忽然问道：“小裴，你有没有梦到过，曾经没有发生过，但是却像是现实中真的会发生的事情？”

汝沐阳的记忆力很好，所以他很清楚，虽然在梦中的那些对话，很像是他忘记的一段记忆，毕竟那太真实了，就像是自己的母亲在他的梦中活过来了一样，但是那就是没有发生过的。

因为那个时候的他，稚嫩且愚钝，根本就发现不了自己母亲的无措，也问不出来对于一个小孩儿来说，那么有深度的话。

裴子乾在听到汝沐阳的话之后，在他的肩头磨蹭的动作忽然顿住了，良久，裴子乾有些沉闷地声音传来：“嗯。”

若是以前，汝沐阳在听到裴子乾准确的答复之后，直到自己会做这样的梦境并不是个例，他就会放弃追问，但是现在裴子乾就在他的身边，一副深刻的依赖的模样，所以下意识地，汝沐阳问道：“是梦到了什么呢？”

裴子乾像是没有听到汝沐阳说话一样，埋在他肩头不敢说话，就连身体都僵硬了。

这种状态实在是太明显了，汝沐阳想要忽略都不可能，所以将裴子乾从自己怀里揪出来，盯着对方的脸，问道：“所以你当时梦到了什么呢？”

裴子乾支支吾吾的，不敢回答。

汝沐阳说道：“我不会生气的。”

裴子乾确认了好几下，似乎真的确认汝沐阳不会生气之后，他说道：“我在边境的时候，经常会梦到，有一天我能回到主星了，但是沐沐哥已经跟别的人结婚了的场景。”

汝沐阳看着对方的表情，直到他没有说谎，心里蓦地疼了一下，他拍拍裴子乾的头顶，说道：“然后呢？”

看来，越真实的梦境，就越是映射了这个做梦的人内心最深层次的恐惧。

裴子乾在边境的那一段时间，是有多担心汝沐阳会移情别恋啊。

不过这个梦境肯定不止如此啊，不然裴子乾不至于这么惶恐不安的。

“然后在梦里，我觉得非常生气，所以就冲到哥哥的身边，说你应该是我的才对，然后就把你带走了。”裴子乾的脸涨的通红，明显在回忆当时梦境中的东西，意犹未尽的，但是却不敢轻易再继续往下说了。

他这样的表现，让汝沐阳大概猜出来了，裴子乾这是什么情况了。

“所以你当时把我带走之后，一定是非常生气吧？给了我什么惩罚？”不知道是为了调节裴子乾的情绪，还是在调节自己的情绪，汝沐阳用右手食指，轻轻地扫了扫裴子乾的掌心，说道：“一个对你骗身骗心，最后还跟别人结婚了的坏蛋，你是怎么惩罚他的呢？”

裴子乾以为汝沐阳是在逼问他梦境中的内容，所以即使脸颊涨红了，也一点一点把自己觉得很羞耻的梦境说了出来：“我、我把沐沐哥关起来了，然后每天都只能见到我，只能吃我安排的食物，只能听到我一个人讲话。”

汝沐阳看着裴子乾惴惴不安的表情，愣怔了一会儿之后，忽然露出了一个有些灿烂的笑容，他说道：“这不是挺好的么？”

本来以为会被汝沐阳训斥狼子野心的裴子乾：“……？”

“我和你本来就是世界上最契合的alpha和omega，对于我们彼此来说，只要有对方就够了。”汝沐阳用温和的、循循善诱地语气，说出了对于裴子乾来说，堪比毒药一般的话。

裴子乾下意识地看想向汝沐阳，但是眼神实在是有些不听话，本应该落在汝沐阳脸上的眼神，竟然略微下移，朝着自己刚才抱着汝沐阳的时候，因为动作不老实，所以蹭开了一些的领口。

汝沐阳这么多年，除却要去外面开会发言之外，其他的时间，一直都在办公室闷着的人，所以他皮肤白皙，因为消瘦，所以漂亮的锁骨也很明显，裴子乾本来就在易感期不稳定的时期，很需要自己omega的气息，所以在看到这样的场面后，一时间竟然移不开目光。

汝沐阳循着他的视线扫了一眼，大概知道裴子乾在看什么了，他略微扯开自己的领口，笑着说道：“现在你要确定一下么？你所面对的究竟是现实，还是梦境？”

裴子乾的喉结轻微滚动了一下。

反正是休假嘛，当然是怎么放肆怎么来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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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脑子黄色废料，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二十三

第023章 身份

因为汝沐阳在前一天晚上口出狂言。

所以，第二天，在皇帝这个位置上兢兢业业了好几年，一直都没有得到假期，也从来都没有迟到，生物钟严谨的像是机器人一样的汝沐阳，终于——起晚了。

等汝沐阳彻底醒过来的时候，他觉得有些疑惑，为什么外面的天色，看起来已经大亮了，甚至有点诡异的灿烂感。

他想要从床上坐起来，但是还没有等坐起来，就忽然感受到自己腰间的剧痛。

真的是剧痛，甚至有一种下半身都已经不属于自己的感觉。

汝沐阳这才想起来，前一天晚上，一开始裴子乾依然是有些谨慎，有种生怕把他碰碎了的小心的感觉，但是后来，因为汝沐阳对于他的纵容感实在是太强烈了，所以导致无论是裴子乾还是汝沐阳，两个人都彻底失控。

昨天晚上——或者说是今天凌晨，汝沐阳后来实在是受不了了，狠狠地踹了裴子乾好几下，裴子乾才终于闭上了一会儿有些发红地眼睛，深吸一口气，彻底中止了这一次的战局。

汝沐阳没有上过战场，他对于战场的所有了解，就是觉得，打仗实在是太费钱了，有打仗的钱干点什么不好，不如直接休养生息。

但是，像是这种浑身都疼的感觉，除了他，也只有在战场上的人，才能感受得到吧。

似乎是察觉到汝沐阳醒了，在汝沐阳所在的房间外，很快就响起了一阵敲门声。

汝沐阳轻咳一声，说道：“进来……”

他只说出了两个字，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的嗓子竟然完全哑了。

但是在汝沐阳的记忆里，他觉得自己昨天晚上，应该是没有发出什么声音才对的啊？

汝沐阳的脸皮很薄，在床上的时候，一直是耻于发出声音的，所以像是今天这样，只说出了两个字，就觉得自己的嗓子又干又疼，甚至还有一些轻微的撕裂感。

昨天……他都喊了什么？

汝沐阳已经彻底想不起来了。

真是不应该，像是这样，满脑子只有那种事情，甚至把全部的正事都给忘记了的感觉，实在是太荒谬可笑了。

对于汝沐阳来说，这种所有的事情完全脱离了自己掌控的感觉，让汝沐阳有些后知后觉的难受感。

所以，在看着裴子乾双手端着茶杯走进来，看起来有些胆怯地样子的时候，汝沐阳有些孩子气地鼓起了脸颊，将自己手边的枕头给扔了出去。

裴子乾虽然手中端着茶杯，但是一点都没有敢躲，也没有敢将汝沐阳扔过来的东西给拦住，他任由枕头砸在自己的身上，然后动了动大臂，将枕头夹在他的手臂和身体之间，又表情十分乖巧地将手中的水杯放在床头柜上，说道：“沐沐哥，喝水。”

看着他这副样子，汝沐阳忽然生不起气来了。

因为嗓子实在是太痛了，所以汝沐阳并没有跟沈索耶客气，端起茶杯，咕咚咕咚地喝下去了好几口，这才有些缓过劲儿来一样，对着脸色有些难看、似乎在等着汝沐阳斥责的裴子乾说道：“怎么了？看起来这么害怕啊？”

他的语气有些轻松，虽然还带着一些声带使用过度的沙哑，但是语气中并没有任何苛责，像是在对着一个朋友，在开一个无关痛痒的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