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完这句话之后，似乎是倦怠了，所以他没有等待继后的回答，挂断了自己的光脑。

在挂断了光脑之后，汝沐阳终于松了一口气，看向自己身侧的】表情担忧到不行的裴子乾。

裴子乾被刚才汝沐阳所表现出来的，全新的形态，给震惊的说不出话来，他喃喃两声，然后说道：“我、我是不是……，沐沐哥你好厉害啊，竟然能演到逼真到这种地步。”

汝沐阳用一种温和且疲惫的声音说道：“不是哦。”

在裴子乾有些疑惑的目光中，他继续解释道：“不是哦，其实那些，就是我心中真实的想法，其实我根本没有你们所认为的那么光风霁月，在很久很久之前开始，可以鼓舞我的、可以让我活下去的动力源，就是我心中的仇恨啊……”

汝沐阳第一次在旁人的面前，展现自己恶劣的一面，虽然他选择的对象，是自己如今的恋人，也是自己的合法丈夫，但是他其实并没有特别准备好。

这只是一次十分危险的试探，如果裴子乾不接受这样的汝沐阳，那么汝沐阳愿意还是将自己，伪装成原来的那样——温和、善良、柔软的模样。

裴子乾是他的爱人，一直都喜欢他光鲜亮丽的一面，而那一份喜欢，打动了全部的汝沐阳。

所以，汝沐阳在尝试，让自己的全部，都展现在裴子乾的面前。

其实这是非常不合理的，裴子乾喜欢的是他的一面，也只需要他喜欢的东西也就好了。

但是即使是汝沐阳，也会希望，自己的爱人，是在全心全意地包容自己的。

包容……这样的词语放在汝沐阳的身上，还真实新鲜呢。

他静静地注视着裴子乾，那一份安静中，还带着一些等待判决一般的悲伤。

裴子乾叹了口气，将汝沐阳整个抱在自己的怀里，说道：“沐沐哥，你这是在做什么啊。”

汝沐阳将头抵在裴子乾的胸口，他的想法有些不合时宜，但是却很蹊跷的出现了。

裴子乾的胸肌，在这种时候，也是放松的、柔软的状态。

或许……他并没有那么讨厌这样的汝沐阳呢？

“其实我不太能理解沐沐哥的感情，我的母亲早就去世了，我的父亲根本就是一个人渣，因为那些记忆，都是在遇到沐沐哥之前的，所以我已经快要忘记，那个男人究竟长什么样子了。”裴子乾轻声说道。

在这种时候，他反而像是一个兄长，轻轻地拨弄着汝沐阳柔软的金色发丝，动作轻柔的不像话。

“只是，每个人的感情中，应该都有次序，或许在当时的沐沐哥心中，皇后是排在第一序列的，而从我遇到沐沐哥的时候开始，沐沐哥就是我的第一序列。”裴子乾一点一点地，将自己的心情说了出来：“我从不敢想象，失去沐沐哥的我，会是什么样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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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大家感觉怎么样，但是我真的觉得……越写越顺了。

感谢大家的支持【鞠躬】。

四十四

第44章 合作

裴子乾在军队那段时间，精神世界极其贫瘠，所以在有事没事的时候，他都喜欢想点乱七八糟的事情。

所以，有些时候，思绪会飘到，如果那个时候，汝沐阳没有出现，自己现在会是什么样子的。

只是，这样的想法过了不久，就被他彻底否决掉了。

无他，裴子乾认真地左思右想了一阵之后，终于明白，如果自己当年没有遇到汝沐阳的话，他最后的解决，无非就是一个死字，甚至不知道能不能活到这个可以胡思乱想的年纪。

更何况，他已经很久没有见到汝沐阳了，在脑子里出现这个想法之后，他的梦境，会将他悲惨的另一个世界，全部补全。

所以，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他想起来这个事情就难受，想起来这个事情就难受，然后这种对于他来说，比较沉痛的记忆，他就强迫自己，再也不要想起来了。

因此，也就造成了，他如今这种想到这种可能，就会难受到说不出话的地步。

人对自己的心理暗示是很有效的，就像是继后，就像是裴子乾。

就像是……汝沐阳。

在人过分悲痛的时候，总是会给自己找到各种各样的借口，然后劝说自己，这一切都是假的，或者这一切都是不值得记得的，所以那些悲伤的记忆，会比那些快乐的记忆，更加添上模糊的印记。

汝沐阳得到了自己满意的答案，终于松了一口气，他点点头，拍拍裴子乾的头顶，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就继续吧……”

裴子乾点点头，给自己的下属又发了几条信息，然后就静待后续了。

继后的动作很快，他没有得到汝沐阳的血，虽然他知道，若是可以得到汝沐阳的血，让汝沐阳直接和汝水苒做亲子鉴定，那么信息回更加直观。

但是他没有找汝沐阳，因为他很清楚，现在的汝沐阳，是绝对不可能给他任何帮助的。

去找汝水苒取血的时候，继后其实十分后悔——当年，特别是在成为皇后之后，他十分志满意得，所以从来都没有考虑过，自己失败，汝沐阳登上皇位的可能，如果他当年就知道这件事的话……

不，如果他当年就知道这件事的话，说不定会不顾及自己的名声，直接将汝沐阳斩草除根。

只是汝沐阳从继后上位开始，就一直十分小心谨慎，一直都没有让他抓到过把柄。

继后仔细回想了一下，他对汝沐阳有过杀心么？

最后他得出结论，有过，并且不止一次。

只是，他所有的手段，最后都被汝沐阳和依德·莫里尽数拦下了，直到现在，他对汝沐阳不是还是恨的牙痒痒么？

只是，他依然没有杀死汝沐阳。

所以……才会像是现在这样，一败涂地啊。

继后在将亲子鉴定取出来之后，看到自己和汝水苒是亲属关系的可能性为0之后，终于松了一口气。

当年皇帝答应了他，要将元后的女儿换给他，他一直都十分信任先皇，所以在得到那个女儿之后，他没有多珍惜，也没有多怀疑。

皇帝完全没有必要，在有现成的婴儿的时候，再找一个婴儿交给他，所以，汝水苒是汝沐阳的亲妹妹的可能性，就更大了。

只是，在他联系汝沐阳，准备将这一份亲子鉴定交给汝沐阳的时候，却发现自己根本联系不上汝沐阳了。

也就是说，汝沐阳所要的，那个证明他和汝水苒是兄妹关系的证据，从一开始，他就没有打算在私聊的情况下接收。

继后知道了，汝沐阳从让他找出证据的时候开始，就打算让继后，亲手将这一件事公之于众。

继后自然是要让汝沐阳知道这个实验单的，但是私底下的渠道已经彻底失去了，那么最后也只剩下一种可能，那就是——发在星网端，将之公之于众。

即使在这种时候，汝沐阳也要毁掉他的名声么？

一旦汝水苒和继后并不是亲子关系的信息，被大家彻底知晓之后，当年他们用尸体换走先皇后的女儿的事情，就再也遮掩不住了。

也就是说……他以后，会像是过街老鼠一样，人人喊打。

只是……到了这个时候，继后怎么可能还会在乎自己的名声呢？

他几乎是没有怎么犹豫，就将化验单给发了出去了。

因为有汝沐阳在幕后做推手，所以很快，这件事情，就在星网上掀起了轩然大波。

汝沐阳暂时没有时间关注这些东西，只是让自己的助理一直跟踪引导起来，在收到助理的告知，说一切都在掌握之内之后，汝沐阳算是松了一口气，问裴子乾：“你那边怎么样了？”

“正在根据星网检测部门那里查。”裴子乾在回答之后，还有些不放心，又追问了一下自己的下属，得到一个安全的回复之后，才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