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娶亦是娶(是非难解之一)(16)

梁平明白,动作迅速地命人开始灭火。

受到主子的大胆行为影响,大伙的心都振奋起来。众人一条心,很快就将火熄灭。

媃儿终于松口气。其实刚才她还挺害怕失手,幸好船和货物都保住了!

正当她庆幸自己的选择没错时,脚下的船桅突然应声断裂。

“啊!”她措手不及,整个人朝下跌落。

温盛阎震惊,本能一出,抓紧绳索就朝她飞荡过去。

承受不住他重量的绳索一个断裂,他赶忙丹田一提,不顾一切地顺着速度朝她而去,就在她未落地时,及时抱住她,并且用双臂护住她身子,下一瞬间,两人一同撞向堆在一旁的空木桶堆里。

冲击之声吓坏了所有人。火是扑灭了,但主子的性命却出现安危。

媃儿被温盛阎拥在怀里,确定自己安然无事后,才慢慢地睁开眼睛。

两人挤在一堆桶子里,媃儿察觉所发生之事后,着急地喊道:“阎,你没事吧?阎……”

“我这笨蛋,想吓死我吗?”

她的上头传来怒吼之声,身子随即被一股强劲力道紧紧地拥住。

“啊!好痛,温盛阎,你快放开我啦!你这样……我快不能呼吸了!”她有点难受地挣扎起来。

他没有放开她,继续抱着她,仿佛想要确认她真的还活着一样。

他感受着她的体温、呼吸、还有心跳,本想继续斥责,却发现全身好像没了力气,只能用微颤的声音道:“以后不许你再这样……就算全部的船都烧了,都不许你再这样乱来,听见没有!”

天知道,光是见到她上船,他就吓坏了,更何况还是见到她掉下去。

当时,他真的一度以为会失去她,几乎要崩溃了!

他不只声音颤抖,连身子都在抖,媃儿感受到,明白他的心情后,甜蜜与心酸交织在胸口。

“我……只是想帮忙……”她说出心中的想法。

他当然明白,“感谢老天爷,你平安无事,太好了……真的太好了……”

媃儿因为他的行动而意识到刚才差点没命的自己,身子没来由地打了个冷颤。她紧紧地依着他,盼能平抚心中的恐惧感。

“少爷、少夫人,你们没事吧?”梁平带人冲上船,开始帮忙救主子。

大家急忙移开桶子,想确定主子是否平安无事。

“托这场火的帮忙,我总算抱到你了!”他突然如此道。

恐怖的气氛一下消失,媃儿会意他的话后,扑哧地笑出来。

紧接着,温盛也感到好笑地发出笑声。

两人的笑声传进大家的耳里,放心之际也露出难以理解的表情。

生死关头居然还笑得出来,看来他们的主子还真是奇特之人啊!

虽然损失了半艘船,货物却全部保住,和客户的交易也都顺利地进行当中。

温盛阎和媃儿两人的救火行动迅速地从码头传开来,大家对于他们的行为充满赞赏,温家庄的名声再度水涨船高。

温盛阎的双臂有擦伤,媃儿则是右小腿,经过大夫的诊断和包扎后,休息两天就会没事。

梁平驾马车送他们回温家庄。

温长发现媃儿受伤,紧张得不得了!一边关心媃儿的伤势,一边斥责儿子没用,弄得温盛阎心情万分复杂。

“看来爹是有了媳妇,忘了儿子!”两人回到房间后,温盛阎如此抱怨道。

媃儿笑道:“你在吃醋吗?”

他皱眉,“没吃醋,只是觉得心里平衡,就算要追你娘,也犯不着如此骂自己的亲生儿子吧!”

媃儿露出狐疑的眼神,“你还是认为你爹对我娘有意思吗?”

他拧干毛巾,擦拭汗水,“瞧我爹三天两头地往醉仙楼跑,意思不是很明显?”

她坐到床沿,试着放松四肢。虽然没内伤,全身肌肉却在此时隐约酸痛起来,实在很难过。

“真是这样吗?”

温盛阎拧干另一条毛巾递给她,她接过后也擦拭起来。

“难道你有其他想法?”

媃儿想了想,“总觉得你爹对我和我娘的关心实在不像是别有用心。”

他在她身边坐下,“何以见得?”

“因为你爹看我娘的眼神实在不像是爱慕一个人的眼神。”

“眼神?”

她突然用一双大眼睛看着温盛阎的双眸,“照道理,爱慕一个人不是应该要这样直勾勾地盯着对方瞧吗?”

透过她这番话,他好似也有这样的感觉。爹看瑶娘的眼神确实不像是恋慕,反倒像是属下见到主子,有种敬畏与胆怯。

温盛阎有点认同媃儿的想法,同时也发现媃儿直盯着他的杏眸。

“原来如此,就像你现在这样吗?我可以解读成是爱慕我的意思吗?”说着,他勾起一边的唇角。

媃儿恍然,赶忙收起视线,他却像是不肯放过她地追起她的眼。

“对了,我想起来,你突然跑到码头要跟我说很重要的事情,是什么事情?”

他的话将她的心拉回到他身上,“啊?嗯……我忘了……都说不是什么重要事情……被一场火弄得忘记了……”

她感觉身子燥热,起身想离开,他却扣住她的腰,将她拉回床。

“你急急忙忙地骑着马到码头,又用热情的眼神盯着我,肯定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吧!”

她瞠目,向他抗议道:“你别胡说,我哪有用热情的眼神盯着你?”

“明明就有!”

“没有!”

两人用眼神对峙起来。

媃儿虽然气呼呼,心跳却快得不像话。越是盯着他,她的眼神就会不自觉地染上依恋。

他注意到她眼里的变化,一股热浪自体内翻滚起来。不想再与她争执,他收紧臂弯,将她身子拉向自己,用力地吻住她娇嫩的红唇。

媃儿先是愣了愣,随即闭上眼,双臂环上他的脖子,开启唇瓣迎接他的温舌的入侵与占有。

欲火刹那间点燃,没有任何话语能阻止两人心中所渴望之事。

缠绵之吻持续着,媃儿的意识在温盛阎的怀里逐渐模糊。

忽然,温盛阎停下来,将媃儿的身子拉开。

她愣了愣,张开不解之眸。

“我还是很介意你打算跟我说的事情,究竟你想跟我说什么?”他一脸不死心地追问。

真不敢相信在如此气氛之下,他还要逼问她这前的话题。

“都说……不是什么重要事……”她有些茫然起来。

“只要是你的话,不管是什么,对我而言都很重要。”他打定主意,非要知道内容不可。

媃儿被他这样的逼问弄得心慌意乱,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我……想说的话……”

他认真地等着。

“我……”又来了!被他这么的眼神盯着,她就会开不了口。

内心不断地挣扎,矛盾情绪搅乱她的心。

终于,她别开头,不敢再与他对视,“讨厌啦!不要一直逼我,真的没什么事嘛!”

她的表现太奇怪!有什么话会让她如此羞怯不敢当着他的面说呢?

他越来越好奇,不打算让她逃走地将她身子抱紧,“媃儿,怎么啦?如此扭捏可一点都不像你喔!”

再度使出激将法,果然,还真管用。

媃儿不悦地涨红脸,脱口喊道:“我才没扭捏,真的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嘛!只不过是因为我想见你,所以才会去码头罢了!”

“只是想见我?”

“没错啦!我就是想见你,不行吗?”她用挑衅的眼神瞪他。

温盛阎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理由,胸口意外地掀起热浪。

难道她不知道自己的这番话对他有多么重要和刺激吗?

“媃儿,你来码头只是单纯地想见我吗?”其实他也很想念她,只是为了工作,他拼命地压抑着。

羞人之语已经说出口,就算被笑,她也认了!

只是碍于尊严,她无法直视他的眼,索性躲进他怀里,声音羞涩道:“是啦!就只是单纯地想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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