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鼎记(20)

他的兄弟奈格达也乖乖地做了俘虏。

当场,努尔哈赤历数了诺密纳的罪行之后,责令兵士将诺密纳,奈格达就地轨首。

努尔哈赤未费吹灰之力,就将萨尔浒城夺到手中。

努尔哈赤起兵两个月,攻破图伦城、智取萨尔浒,又连连攻下数个小寨,势力渐渐发展起来,每天有人来投军,兵马渐渐增多,操练之声,震撼山谷。

于是人们就把他的驻地,起了个名字:新兵堡。

这日,努尔哈赤正忙着为外部来的人搭棚盖房。

忽然,哨探来报。

“禀报大人,城外抓住一个明军的哨探!”

明军哨探进屋,努尔哈赤霍地从椅子上起立,走近那人。

原来这探子正是孙贵。

几天前,李成梁在广宁听说女真人纷纷投奔努尔哈赤。

于是就派孙贵扮成女真人。

潜入赫图阿拉一带,探听消息,被图鲁什了现,当即逮捕了他,从他身上搜到了明军的饷银及明军腰带,当时就五花大绑地送到山城。

此时,孙贵心里既恐惧又激动。

努尔哈赤见是孙贵,不由想起托付给朱少阳的事来。

于是,走到孙贵的身边,对他说:“孙贵,你还认识我吗?”

孙贵忙打千说道:“认识,‘都司大人’。”

努尔哈赤听了,笑了笑道:“那好,我问你,是否有一位姓朱的侠士去找过你?”

孙贵定了定心,说道:“有的。”

当下便将朱少阳来找他的事—一说来。

努尔哈赤听了孙贵说朱少阳业已拿到了有关证据。

“叭”的一声,高兴得蓦地拍了一下孙贵的窄肩膀。

这一拍,非同小可,孙贵顿时瘫在了地上。

努尔哈赤有些慌,他赶忙打发人去找懂得医术的劳萨快来抢救。

不一会儿,劳萨赶来,按照努尔哈赤的吩咐,马上给孙贵松解衣扣,抽下努尔哈赤给他垫的枕头,又用被子高垫起朋腿,接着用银针刺孙贵的人中、少商。

孙贵咳叫一声,醒了过来。

他睁开双眼,看到努尔哈赤的期待,焦急的眼神,顿时掉下泪来。

他抽泣了半天,哽咽着说:“好兄弟,我对不起你。”

接着他叙述了李成梁派他来的目的,经过。然后又说道:“我也是被逼的呀!我家有妻儿老小,不跟他干,就不能糊口呀!”

他唠咕了一阵子,脱去明军的内衣、鞋袜,如释重负地说:“都司大人,我就留下来跟您干吧!”

“好!好!”

努尔哈赤慌忙把孙贵搀起,连声说:“留下,留下。”

等孙贵坐在炕上,平静了一些。

努尔哈赤又说道:“孙老兄,你听说过商朝重用在夏为臣的伊尹,周朝重用在殷为官的姜太公,最后成大业的故事吗?”

“听说过,听说过。”

孙贵连连点头道。

“孙子兵法上讲,明君贤将,‘能以上智为间者,必成大功’。老兄,既然历史上姜太公,伊尹为后人称道,难道你就不愿做个当代的妻子牙吗?”

孙贵听了笑了笑,说道:“小的不才,难负众望。不过都司若对反间计有兴趣,我倒愿做个孙牙、狗牙的。”

一句话逗得努尔哈赤哈哈大笑。

接着努尔哈赤又为孙贵置办了酒席,边喝边谈。

孙贵控诉了李成梁克扣军饷,贿赂百官等腐败行为,努尔哈赤一一记在心头。

最后孙贵说:“神州千百年的历史,是改朝换代的历史。不管哪朝哪代,一旦出现了昏君罪臣,它就要完蛋。都司大人。您如果能担当起改朝换代的重任,卑职愿效犬马之劳,即使肝脑涂地,也在所不辞!”

孙贵推心置腹之言,使努尔哈赤更加感动。

他呷了一口酒,说道:“小弟并不图做一代国君,只愿统一万里神州,百姓安居乐业。尽管历代朝廷,把我们称为夷人。但我想,长城内外,大江南北的契丹、党项、女真、汉人,既然五官相似,肤色相同,同吃五谷杂粮,为啥就不可在一起兴邦治国,共建人间天堂呢?”

“言之有理,言之有理。”

孙贵连连称赞。

最后献策道:“以小弟之见,若想统一江山,必统一关外。而眼前,统一关外的关键就要把李成梁扳倒。大明朝这座大厦就会倾覆。”

明月西斜,两人聊到夜半,十分投机,各自述说了自己的心愿。

两人商定,孙贵回到广宁后,只说费阿拉山城平安无事,以解除李成梁对建州的猜疑。

同时,努尔哈赤尽快赶赴亦城,与朱少阳相见,利用罪证和李成梁与百官的矛盾缝隙,来个借刀惩恶。

第二天,努尔哈赤把孙贵送走,就召集众部将议事。

议毕,诸将各自分工,买马的买马,制兵器的制兵器,囤粮的围粮,盖房的盖房,为统一关外诸地日夜忙碌。

同时,努尔哈赤也做着赴京前的准备。

第十五章 进京告状

九日这天。

正是所谓“三、六、九、往外走”的吉日。

努尔哈赤就在这天清晨,备好八十匹马,十辆大轱辘车,共一百零八人,赶着朝贡马车,浩浩荡荡由费阿拉城出发,前往北京。

北京是辽,金、元、明四朝的古都,是北方政、经济、文化的中心。

今日此行,他既有政治目的,又有怀古之情。

他们踏上千里驿道,晓行夜宿,催马赶路。

经过十多天的劳顿。

终于到达北京城。

同行的柯什柯,前些年曾进过京,他既熟悉路,又了解进朝贡的规矩,所以望见城楼之后,他就向大伙介绍道:“北京城分内城、外城、宫城。内城就是皇城,宫城也叫紫禁城。外城有七门,内城有九门。九门是最讲究的,各门通什么车,都有死规矩。正门叫正阳门,专走皇轿宫车,东门朝阳门,专走粮车,东直门走木材车,西边的阜城门,走煤车,西直门走水车;北边的德胜门走兵车,安珲门走粪车……”

“噢!原来如此。”

额亦都顿开茅塞,习惯地抹了抹后脖梗子,又问道:“那我们走哪个门呢?”

柯什柯掸了掸身上的尘土,接着说道:“大明朝管我们女真人叫夷人,按规矩,要从东直门进。因停下后,要到礼部禀报,然后由衙门里的人出来,把我们领进内城,抬着贡盒,进献给皇上,然后领赏赴宴。”

说话间,不知不觉来到了东直门。

努尔哈赤想起了与朱少阳约在永安客栈会面,便令大家住在了永安客栈里,安顿好车马。

吃过早饭,努尔哈赤就派安费扬古带着两名兵士,到礼部去禀报。

他自己决定回房间休息一会。

刚上了楼梯,只见一人走了过来,对他说道:“佟兄弟果然有信。”

努尔哈赤定眼一看。

此人正是朱少阳,他于五日前到达了客栈。便在此等候努尔哈赤。

两人进了房间,互相聊了起来。

朱少阳切好一碗茶,递给努尔哈赤,说道:“佟兄这些日子可是有名之人。”

努尔哈赤不解地问道:“朱兄何出此言。”

朱少阳笑了笑,说道:“如今谁不知道关外出了个英雄名叫努尔哈赤。”

努尔哈赤说道:“朱兄说笑了,在下只不过是领兵打了几场小仗,何以称之为英雄?”

朱少阳喝了口茶,说道:“佟兄,你所托付之事,在下已为办妥。”

说罢,便从怀里掏出了帐折。

努尔哈赤接过来一看,正是自己所需,心中不禁一阵心喜,将帐折收好后,说道:“朱兄,在下的此言谢了,至于朱兄的事,请听在下说来。”

努尔哈赤呷了一口茶后,继续说道:“朱兄,你可曾知道刘伯温吗?”

朱少阳说道:“这个在下知道,刘伯温乃明朝开国元勋,是朱元璋身旁的军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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