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荒传说(出书版)(806)

众人无不动容,想不到宋悲风说出厂这有见地的一番话来。

宋悲风接着有点不好意思的道:“坦白说,这并不是我的见解,而是安公的看法。当时他是针对弥勒教南来而说的,当弥勒教变成司马道子助纣为虐的杀人利器,司马道广会悍然借弥勒教之力对反对者进行杀戮,再把一切责任推在弥勒教身上,现在桓玄有魔门助恶,便像弥勒教之于司马道广,一样是一股很大的破坏力。”

江文清点头道:“这个比喻很贴切,燕飞亦怀疑竺法庆是魔门的人。”

阴奇吁一口气道:“如果竺法庆确是魔门的人,那么魔门派出高手伏击燕飞,便是含有报复之意了。”

屠奉三苦笑道:“垣叫一波末乎一波又起,桓玄已不容易对付,加上魔门对他的支持,今情势更趋复杂。现在我们要对付天师军已非常吃力,还如何顾及建康的情况?”

江文清美目投向刘裕,道:“刘爷心中有什么主意呢?你今天好像特别沉默哩!”

刘裕忙收拢心神,忽然间他感到一阵轻松,好像抛开了某一个沉重的包袱,对未来充满生机和斗志。他自己并不明白怎会变成这个样子,只知目前正面对生死存亡的关头,而自己正处于主帅的位置上,必须作出正确的判断,厘定行事的大方向,令大家有力可施:转向一直没有说话的蒯恩道:“小恩有什么意见?”

蒯恩似一直在等侯这个发言的机会,问言道:“我想先对未来情况的发展,作一个大胆的假设。”

屠奉三显然特别照顾这个被知己侯亮牛慧眼看中的小子,欣然道:“不论想到什么,小恩有话直说,小要胆怯,更个须有任何避忌。”

蒯恩道:“现在南方分作二条战线,首先是建康牵涉到司马氏皇权的战线,在这条战线上,现时的桓玄是占尽上风,控制了主动,而司马氏只能采取守势。这条战线是我们日前无力兼顾的,亦不宜理会,我们若硬要文管,只会适得其反,至乎两头皆空。”

老手点头道:“小恩说得对,我们是自顾不暇,只能先管这里的事。”

蒯恩得到老手认同,立即信心大增,道:“另外两条战线分别是我们与天师军在这区域的斗争和寿阳的争夺战,后者直接牵涉到边荒集的存亡,更代表着谁能控制淮水的问题,其重要性绝不在另两条战线之下。”

屠奉三赞道:“说得好!”

蒯恩感激地看了屠奉三一眼,续道:“假使司马道子父子不敌桓玄,被桓玄攻占了建康,那桓玄将把整条大河置于绝对控制之下,实力骤然倍增。在这样的情况下,我们唯一击败桓玄的办法,就是逼桓玄打一场两条战线的战争,今他无法集中力量去歼灭任何一方的敌人。这就是我可以想出来的策略。”

刘裕微笑道:“小恩能纵观全局,定出长远的大计,可见是大将之才。”

蒯恩再得刘裕赞赏,嫩脸一红,神情兴奋。

刘裕环视众人,目光在江文清身上忍不住的多逗留了一会,方道:“小恩大致上说出了我心中的想法,边荒集方面我们不用担心,我们的荒人兄弟既清楚形势,自有应付的办法。现在我们虽奈何不了魔门,但却非无计可施,我们愈能掌握魔门的虚实,将来对付起来愈有把握,奉三可否在此事上想办法?”

屠奉三皱眉道:“我们应否知会司马元显有关魔门的事呢?好让他能有所提防。”

宋悲风道:“让司马元显晓得此事,与直接告知司马道子无疑,会否有反效果呢?”

刘裕道:“司马道子足老谋深算的人,该有能力对我们的情报作出明智的判断,关键是应选择在甚时候让他知道:”江文清道:“当桓玄收拾了杨全期和殷仲堪的时候,我们直接知会司马道子如何?”

刘裕欣然道:“就这么办!”

阴奇道:“终于暂时解决了这个问题,我们现在又如何?”

刘裕道:“只要我们能解决通信的问题,便可立即往海盐去,继续我们的计划。”

江文清甜甜一笑道:“这个包在我身上,只要有十天光景,我们的信鸽高手可设立一个飞鸽傅书的系统,可往返海盐和永兴岛之间,保证不会贻误军机。”

刘裕大喜道:“如此我们将町人增胜算,今晚我们便到海盐文,看情况再决定下一步的行动。”

屠奉三道:“那时会稽该巳落入谢琰手上,天师军反击的行动将告展开,该是刘爷找刘毅谈心的时候了。”

阴奇笑道:“届时我保证敕喋文书一应俱全,刘毅这未见过真正圣旨的家伙肯定难辨真伪。”

刘裕目光投往江文清,后者亦往他瞧去,眼光相触,江文清俏睑微红的把目光移开。

刘裕登时心情大佳,颇有点否极泰来的舒畅感觉,在这一刻,一切负担再不成包袱,对未来他充满了信心和希玺+燕飞说得对,人不能老是活在仇恨里,那是任何人都负担不来的。

卷三十七 第二章 对付影子

向雨田拉开房门,人讶道:“真的是你燕飞?完全出乎我意料之外,我还以为今晚决战前你不会再跟我作任何接触。该不是来找我去吃午吧?这样似乎太过招摇了。”

燕飞现出一个苦涩的笑容,跨步进房,从让往一旁的向雨田面前经过,叹道:“我们有个新的烦恼。”

向南田把门关上,虐到燕飞身旁,大感兴趣的道:“能今燕飞认为是烦恼,肯定足窒碍难行之事,请燕兄指点。”

燕飞透过小厅的侧窗,看着外面中园的荷花池,道:“我光要问你一个问题,鬼影认识你师尊有多久呢?”

向雨田遽震道:“我明白了,确实是烦恼:”接着目光灼灼地打量窗外,似怕鬼影正躲在外面某处偷读他们唇语般的神态,接着移列窗前,隔断了燕飞望向窗外的目光,道:“圣门之昕以派出电影来劝我师尊出山,正因在圣门中以鬼影与我师尊最有交情,他们应该认识很久了。以鬼影的眼力,只要燕兄有三、四分酷肖你爹,鬼影肯定可把你认出来,加上他曾目睹我们暗中往还,像朋友多过像敌人,自然会猜我们因这个特殊的关系而化敌为友。由于心有定见,当他今晚看到我们在未分胜负生死前休战,不论我们的表演是如何逼真,就算我确是尽了全力,仍会认定我们是弄虚作假。只要他向明瑶说出他这个判断,明瑶一怒之下,一定会把我的宝卷烧掉。唉!这个可能性非常大,因为明瑶晓得鬼影是圣门裹眼力最佳的人,会信任鬼影的判断而不疑,却不知鬼影竟是因心中成见而出现判断上的偏差,而鬼影当然不会向明瑶透露他看破你是我师尊的儿子,因怕明瑶亦会因此关系与你息止干戈,他并不知道明瑶早清楚你的身分。”

燕飞心中佩眼向雨田的聪明才智,只一句话便掌握到自己的心事,而向雨田对人性认识的透彻,更是令人惊叹,也省去了他不少唇舌。

燕飞的担心并非无的放矢,墨夷明当年能一眼认出他这个儿子,可见他燕飞的长相有酷肖亲娘的地方,说不定也有酷肖墨夷明之处。当日魔门三大高手截击燕飞,卫娥便曾问他和墨夷明的关系,可知卫娥曾心中起疑。

向雨田沉声道:“唯一的方法,是在决战前把鬼影干掉。唉!他奶奶的!为何我到边荒后没有一件事是顺利的?”

燕飞打量向雨田,道:“他始终是你师尊多年的朋友,杀了他会否令你感到内疚呢?”

向雨田双目闪闪生辉的道:“当这变成唯一的选择时,我是会令自己不内疚的,如我真的错手杀了你,我也不容心中有任何悔恨的情绪,何况是鬼影?像我对明瑶般,绝不会去想她是如何迷人可爱,和她相宿相栖是如何幸福,只会想男女之间只有短暂的激情,一旦热情冷却,便嚼之无味,根本不值得牺牲自己的理想,更不是我要追求的东西。明白吗?是一个心之所向的问题,这方面我有很深的经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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